牛車停了,夢璃他們都以為到地方了,就全部從牛車上跳了下來。
這時候,前面跑來一只狗,吳三省一看就樂了,一拍趕牛的老頭和他開玩笑:“老爺子,下一程咱騎這狗嗎?恐怕這狗夠戧啊!”
“咋能騎狗呢?“老爺子大笑,“這狗是用來報信的,這最后一程啊,什么車都沒咧!得坐船,那狗會把那船帶過來咧!”
說著就把牛車往一斜坡下趕,幾人也匆忙跟著下去。這里的丘陵與南方的又不一樣,海拔高,因為長年累月沒有人類活動,灌木很茂密,地下蓋著很厚的一層腐蝕土,泥都是黑的,一腳下去有時候能沒到你膝蓋。幾人砍掉幾根樹枝當拐杖,邊走邊探路,走的十分小心。
下到山谷里之后,面前出線了一條碧綠的山溪,有五六船寬,看不到水底不知深淺,溪兩邊除了他們站的這里有一塊平坦的山巖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高聳的峭壁,上面樹冠枝披葉漫、濃蔭蔽日,遮住大部分的太陽,使的四周的氣溫又下降了好幾度。
吳三省扶在牛車后面,問那老頭:“這狗,還會游泳?”
“游的可好咧!游的可好咧!”老頭子坐在車上,用煙槍敲了敲那狗的腦袋,“驢蛋蛋,去游一個看看。”
那狗還真有靈性,“汪”一聲跳到河里,撲騰撲騰游了一圈。上來抖抖毛,就趴地上吐舌頭。
吳三省等人都樂了,夢璃卻皺了皺眉。
那老頭子看了看天,對他們說道:“現在還太早,那船工肯定還沒開工,咱們先歇會兒,抽口煙。”
吳邪一看表:“下午兩點還沒開工,你這船工是什么作息時間啊?”
“我們這里就他一個船工,他最厲害咧!他什么時候起來什么時候開工,有時候一天都不開工,能把人急死。”老頭子笑笑,“沒辦法,十里八村的,就他這么一家船家,他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村長都拿他沒辦法。”
“那你們還不得開個代表大會,把他給撤了,換個利索人啊?”吳三省問他。
“俺們也想,你們是外地來的,不知道,這里的山神爺和河神只賣他面子,別人只要一進那山洞洞就肯定出不來。就他帶著能過去,也不知道咋整地。”
“啊?這前頭哈,還得過個山洞?”吳三省吃了一驚,馬上拿出那地圖,看一看后,似乎恍然大悟道,“還真是個河洞,怎么老人家,這山洞還能吃人?”
老頭子呵呵一笑:“那是上幾代留下來的話了,俺也記不清楚了,聽家里人說是說過,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幾人一聽,以為可能和古墓有關系,就忙讓他說說,那老頭一看他們有興趣,也來勁了,抽了口煙就給他們嘮了一段。
原來在村子還沒的時候,那洞已經在了,可惜誰也不知道這洞兩頭是通的,這洞里非常詭異,人進去就出不來,久而久之,村里都說那洞里面有蛇精,在水里打了暗樁,不讓船進去。
后來有一天,突然有一個人從那洞里撐了個小船出現在村邊上,說是外面來的貨郎,村里頭人不信,都說他是蛇精變的,要把他打死。幸虧那時候鄉里有幾個隔壁村的媳婦,一聽這人一口湘西口音,就把他認了出來,說他真是貨郎,年年都去隔壁村,那些個胭脂都是他從外地販進來的。
幾個宗長差了幾個腿腳快的跑到隔壁村一問,果然是這樣,這才把他放了。從那以后,那洞就好像認人了一樣,只有那船工家的人能夠直進直出,幾百年來都沒出過差錯。
“那狗沒事情嗎?”吳邪奇怪地問道,“不是用它報信的嗎?”
“那俺老漢就不知道咧!都說是幾代留下來的話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老頭子在地上敲敲旱煙管。“這條水路俺們走的很少,山頭上還有條山道,我們一般都從那里走,不過你們東西太多,這山頭最近幾年又不太平,老往下頭掉石頭,這不砸趴下好幾個,咱們不爭這口氣,等等就等等吧。”
吳邪從下面看上去,發現這里山勢挺拔,山巒疊起,看不到其他的路人,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吳三省聽了那老頭的話入了神,他想了一會兒,拍拍手:“驢蛋蛋,過來”
那狗還真聽話,屁顛屁顛就跑過來了,吳三省抱起它一聞,臉色一變:“我的姥姥,怎么是這股味道……”
吳邪也抱起來一聞,一股狗騷味道嗆的他一陣咳嗽,心想,這狗的主人也真懶,不知道多久沒給這狗洗澡了。
潘子看了,哈哈大笑:“你想學你三叔,你還嫩著呢!”
“這死狗,怎么這么臭!”吳邪惡心的只咧嘴。
“潘子,你也過來聞一下!”吳三省招了招手。
“我,不要了吧!”潘子說道,“我最受不了狗臊味了,呆會兒吐出來,就丟臉了。”
“少羅嗦,快過來聞聞,這狗身上的味兒太怪了。”
潘子沒辦法,只好走過去,一把提溜起那狗在鼻子晃了一下,頓時臉色也一變:“這,是尸臭啊……”
“不會吧?!”吳邪和High少嚇的寒毛都倒立起來,連小哥的臉色都變了。
“……會沒事的。”夢璃拍了下小哥的肩膀,沖他笑了笑,表示安慰。
吳三省點上只煙,皺著眉頭看著那狗,說:“把家伙都帶上,前面那山洞是恐怕是個尸洞,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High少膽子有些小,輕聲問:“那尸洞到底是什么東西?”
“不知道,前幾年我在山西太原也找到這么一個洞,那里是日本人屠殺堆尸的地方,凡是有尸洞的地方必有屠殺,這個是肯定的,那時候看著好玩就在那里做實驗,把狗啊,鴨子的放在竹子排上,然后架上攝像機,推進去,那洞最多一公里多點,我準備了足夠長的電纜,可是等到電纜都拉光了,那竹排子都沒出來,里面一片漆黑,不知道漂到什么地方去了,后來就想把這竹排子拉出來,才拉了沒幾下,突然竹排子就翻了,然后就……”吳三省手一攤。
“最后只看到一半張臉,離的屏幕太近了看不出是動物的還是什么東西。要過這種洞,古時候都是一排死人和活人一氣過去的,要是活的東西,進去就出不來!不過,聽說湘西那帶有個地方的人從小就喂小孩子吃死人肉,把尸氣積在身體里,到了長大了,就和死人沒什么兩樣,連鬼都看不到他。老爺子,你那船工祖上就是從湘西過來的吧?”
老頭子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搖搖頭:“不曉得哦!那是他太爺爺那時候的事情了,都不是有一個朝代人。”說著看了看天,對那狗叫了一聲,“驢蛋蛋,去把你家那船領過來!”那狗“嗚”的一聲,跳進水里就游往山后面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