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明姑娘這么厲害。”

白月清輝，將行走在石階上往山下走的少年少女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周遭回蕩著蟬鳴聲聲，和他們的腳步聲。

黑衣姑娘走在前面，拿扇子驅趕著蚊蟲，少年背著妹妹跟在后面，一言不發。

下山的路上起起伏伏，明鏡水不說，翟風羅就找明鏡水搭話，今日明鏡水那可怕的速度讓他印象深刻，她能追著他們一路跟到這里，就說明她的輕功是極好的，毋庸置疑，今天她的速度絕對要比那夜他追著她的時候那個速度要快很多，他很好奇這是怎么一回事。

明鏡水的目光仿佛陷入了回憶，頗為感慨的說道：“我以前最討厭打架了。”

答非所問，但翟風羅決定還是接著她的話往下說。

翟風羅接著問：“那是什么原因讓你拿起了武器？”

她回答的很快：“當然是想保護自己，畢竟這世上的混賬太多了。”

翟風羅：“小棠小時候無論學什么都差不多是半途而廢，父親一直希望她能有些自保能力，可不管怎么學就是學不會，若我家小妹有姑娘一半天賦就好了，也免得我老是操心。”

明鏡水搖頭，說道：“與其學這些讓她不喜歡的東西，不妨讓她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翟風羅：“那明姑娘喜歡做什么？”

明鏡水：“說不上喜不喜歡，我什么都能做，只要能讓我過得舒服。”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翟風羅忽然說到了他正打算接手城中的那起兇案。

翟風羅挑眉：“你為何斷定城中兇案就是墨應婼做的？”

從剛才開始他就想問了，墨應婼當時站在陰影中，他離得那么近都看不清他的臉，而明鏡水不僅認出來了，而且還在后來認出了這是個冒牌貨。

翟風羅走了幾步發現她沒跟上來，就回頭去看她，黑衣姑娘扶著石壁停在三層開外的石階上。

她自言自語的說：“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

“翟歡，你說，你告訴我，你有沒有許諾過自己什么事？”

翟風羅摸著下巴想了想，最后緩緩搖頭：“讓姑娘失望了，在下想來就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

明鏡水也不惱，她指著路邊的一塊大白石頭，示意翟風羅跟她去那坐下來，兩個小天神并肩坐下。

明鏡水也不嫌臟，就地躺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她慢慢說：“說起來我以前和你很像，直到有一天，我被我身邊的所有人背叛了，從那一天開始我就發誓，終有一日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翟風羅眸光微閃，眼底積累了一些波動的情緒。

仇恨嗎？那東西……他其實也是有的。

翟風羅試探的問她：“明家的女兒也會受委屈嗎？”

明鏡水眼前浮現出明如淵老謀深算的樣子，瞇了瞇眼，道：“如果給我委屈受的就是明如淵啊。”

明如淵那個老狐貍，哪里會在乎身邊人的性命，他只會榨干每一顆棋子的利用價值罷了。

若非他有恩與她，她怎么會愿意幫他養魂，跟那樣危險的一個家伙合作，根本就是與虎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