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還是個大四的學生,她和同伴們一塊在ktv里真心話大冒險。
好險不險的是,她在那一局恰巧輸了,幾個好姐妹慫恿她選大冒險。
酒精上頭的她稀里糊涂選了大冒險,懲罰是去向隔壁包間最帥的男人表白。
她開始是有點不情愿的,覺得這也太社死了吧?
好姐妹許言在她耳邊輕輕低語:“婉婉,快去吧,我之前去洗手間的時候,看到從隔壁包間出來了個超級帥的男人,你現在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呢。”
林夕婉看著許言認真的眸子,又重復地問了句:“真的?”
許言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能騙你?”
最后的最后,她一咬牙,推開了隔壁包間門。
頓時,好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這個突如其來的人。
哦,不對,還是個女人。
包間里是清一色的男性,幾乎每個人手里都拿著酒杯,輕輕搖晃著。
“小妹妹,你是不是走錯包間了啊?”一個穿著花格子襯衫的男人撥弄著酒杯,輕佻地問。
林夕婉沒敢看他的臉,只支支吾吾地說:“沒,沒走錯。”
她眼神一直停留在最角落邊的男人,男人手里拿著杯盞,聽見女人的聲音也沒抬頭,好似這周圍的一切都與他不相關似的。
應該就是他了吧?
林夕婉喃喃自語道。
于是乎,在眾目睽睽下,她直直地走向那個角落邊陰冷的人,軟軟地說了句:“我,我喜歡你。”
被點中的男人這才緩緩抬起頭,眼神微微瞇起,看了看她的衣服。
粉白色的碎花小裙子過膝蓋,烏黑的頭發被一條頭繩綁起來,不施粉黛的臉頰又嬌又軟,聲音……也甜甜的。
裴斯年勾了勾唇,帶了幾分笑意:“玩游戲輸了?”
林夕婉諾諾點頭,“是。”
她在心里感慨:他好聰明啊,不用自己說,他就知道了。
就在林夕婉以為這場鬧劇可以結束的時候,裴斯年卻漫不經心地開口:“可是我裴斯年的便宜不是那么輕易占的。
林夕婉緩緩轉身,帶著酡紅色的小臉眼神也有些迷離,“那你要怎么辦啊?”
裴斯年微微起了身,走到她身邊,用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道:“當然是……做我女朋友。”
再后來,林夕婉成了裴家二公子裴斯年的女朋友。
她開始時,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很有錢。
自卑敏感的她也沒多問,只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想著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可是事與愿違,她偶爾聽到他的朋友在打笑他:“裴二爺,這次是來真的了?還是玩玩而已啊?”
裴斯年抽著煙,撇了一眼說話的人,最后只撂下一句:“不用你管。”
開口說話的人沒因為裴斯年的不悅就停止了說話,反而繼續道:“是嗎?我可是聽說喬雪薇快要回來了?”
林夕婉透過門縫清楚地看見男人拿煙頭的手抖了一下,后邊的話她已聽的不真切了,唯一能感覺到了只有自己發抖的的身子與內心里難掩的緊張。
裴斯年再出來后,也沒有發現林夕婉的不對勁,只是拍了拍她的肩,“我明天就要出差了。”
在一起快半年了,裴斯年似乎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倆人出去的時候也很少牽手。
可以說是發乎于情,止乎于禮。
太禮貌了點,不是嗎?
以前的種種回蕩在腦中,而這一切,如今似乎都有了理由。
林夕婉覺得那一刻心臟抽痛得緊,她用最平和的語氣答道:“好。”
裴斯年口腔里還有絲煙味,原本想來個擁抱的他看著林夕婉耷拉下去的頭,還是將手又縮了回來。
他拿了放在衣架上的衣服,邊穿邊說:“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喜歡的,可以跟我說。”
林夕婉這才抬起腦袋正視他的眼,她的眼眸真的很清澈。
一如最初他見到她時,明明是最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卻有別樣的好看,而清澈的眼神似乎也可一眼看到底。
裴斯年愣了愣神,最終還是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臉,“在家乖乖的。”
“嗯。”這句話似乎帶了些疏離。
裴斯年沒再接她的話,徑直離開了屋子。
待裴斯年走后,林夕婉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蹲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半年以來,說沒有感情是假的。
或許是她自己的自卑,常常在感慨自己不過一個普通的大四學生,怎么就被裴二爺看上了呢?
自卑感襲來帶來的有缺乏安全感的胡思亂想與恐懼感,經不得別人的三言兩語,哪怕這件事裴斯年沒有什么明確的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