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以吃的妖怪
- 三無良人要翻天
- 三無良人
- 2370字
- 2018-08-02 19:25:24
“嗝~”蘇少俠酣暢淋漓地打了個飽嗝,一手揉著肚皮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嗝——真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陶土瓦罐配雞腿”我也跟著打了個嗝,不由詩興大發,口中念著歪詩,又猛地往他身后一指,“蘇少俠快看,那兒怎么有個黑衣人盯著咱們……”
蘇少俠一愣,趕緊轉頭看往身后,發現什么也沒有,再回過頭來看到我手中抓了一大塊肉一個勁兒地往嘴里頭猛塞時,原本表情不多的面部已經變得十分猙獰:“卑鄙!”
“噫!什么卑鄙不卑鄙的,說得那么難聽,這叫智取好嗎!”
我與剛剛才被食物香氣喚醒的蘇少俠一道兒甩開了腮幫子,二人手口并用,齊齊撩開了后槽牙一頓猛嚼,儼然風卷殘云一般,狼吞虎咽地將陶罐里的東西搶了個精光,就差連著锃光瓦亮的罐子底兒都一塊舔了去。
得虧了這罐子不是廣口的,任誰的腦袋也伸不進去,不然恐怕還真攔不住咱。
罐子里頭自然不是許安然所說的油炸大蜈蚣,而是普普通通的香菇悶雞,做法也很簡單,以至于連我這樣的廚房毀滅者都知道怎么弄。
只需將整只雞洗凈斬塊,香菇用水泡個兩刻鐘,鍋中下油,炒鍋下油,下蔥姜爆香,再放入雞肉塊大火爆炒出油,加料酒、白糖、醬油,加入香菇水半碗,少許鹽,猛火煮沸后再用小火燜小半個時辰即可。
用料簡單,做法簡單,味道還行,總體看起來比較一般。
看到如此毫無新意的菜式我自是十分不屑地嘁了一聲,以為他故意弄些噱頭,結果這人說什么也非要我嘗一口再評價。
嘗就嘗嘛,雞肉而已,誰沒吃過啊!
按他說的,我拿筷子夾了一點點雞肉放進嘴里嘗了嘗,過了一會,他急問:“怎么樣?”
瞧著他那一臉期待的模樣,我頓了頓,才道:“太少了,沒吃出來。”然后又夾了一塊大些的放入口中,這一次的感受明顯與第一次完全不同了。
“好吃嗎?”許安然笑問。
一大口肉下去就跟有癮一樣,我再也顧不上說話,喘氣兒的空閑里頭隨便哼哼兩聲算是回應了,一下接一下地自陶罐里頭夾起來就往嘴里送,又嫌筷子太麻煩了,直接丟掉筷子徒手撕下一只雞大腿就玩命地啃起來,整個人仿佛沉浸在滿溢著美味的極樂世界里,根本毫無形象可言。
每一口吃下去都像是踏入天堂,褐色的湯汁更是鮮得我眼淚都快掉下來。
娘咧!怎么可以這么好吃!沒天理啊簡直!我感動得嗚咽起來,像個三天沒吃飯的叫花子。
“真有這么好吃?”蘇少俠又開始擦口水。
“……”我無暇顧及他在那蠢蠢欲動,繼續埋頭猛吃。
終于,他忍不住伸筷子嘗了一口,剎那間,臉上層層疊疊的的白布條紛紛掉落,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的面容來。
他哭了。
他說:“嗚嗚嗚,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菜!”
他說:“小兄,我們從此就是朋友了!”
“我特么姓許啊……”許安然徒然地小聲抗議。
看著蘇少俠現在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大約終于知道了剛剛痛哭流涕的自己在別人眼中看起來是多么的,詭異。
之后,除了許安然一直在靜靜旁觀以外,我與蘇少俠皆是冷眸微瞇,全身氣勢外放,運籌帷幄之中免不了一陣腥風血雨的廝殺掠奪,直爭得天地失色,日月無光,河流逆行,待到二人都吃得撐了,才放慢了速度。
“蘇少俠好身手。”我拱手對他道。
“洛姑娘也不差。”蘇少俠也極為有禮地對我拱手。
目睹這一切的許安然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兩頰被塞得鼓鼓的,我一面大口嚼著靠武力與謀略并重才弄到手的最后一塊肉,一面心道:
怪哉怪哉!我以前也沒這么能吃啊,怎么今兒個就信了他的邪,才隨便嘗了一口就完全停不下來呢?莫非我真的有特別能吃的潛質?
這潛質有啥用?我好像只能想到某種專門養來殺肉吃的動物……
“小——許公子,能嘗到如此珍饈實屬我二人之幸,想必你這里頭是放了不少大料吧?”我舔舐著手指上的湯汁仍覺意猶未盡,反手就毫不吝嗇地捧了他一捧。
后者一臉懵逼,對我攤了攤手:“沒啊,就小半袋雞精……”
“雞精?你是說,剛剛吃的這雞已經成精了?”我與蘇少俠面面相覷,兩人突然都有點反胃,“不是吧,我們吃了個妖怪?它會不會報復咱們啊!”
滿心的熱情退卻,然后是更加炙熱的好奇心。
“莫不是一種專門用來做菜提鮮的妖怪?”蘇少俠在一邊弱弱猜測道。
這么高端的嗎?看來真的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果然還是太無知了!
不知這雞精人吃下去會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副作用?
會附我身嗎?會修為大增嗎?會嘴巴變尖長嗎?會……長成個雞毛撣子嗎?
想到這里我突然感到渾身發毛,忍不住搓了搓肩膀上活生生給嚇出來的雞皮疙瘩。
許安然見我們兀自胡亂猜測,估計是覺得越猜越離譜了,趕忙擺手阻止,一臉的生無可戀:“不是那個雞精啦,只是把雞湯的鮮味濃縮到一起而已!”
復又補充道:“我在家天天都吃這玩意不也活到這么大了。”
活這么大了是沒錯,但孩子你就沒發現你腦子看起來可一點都不正常啊,我一臉憐憫地望著他,難道你就壓根兒沒懷疑過是這玩意吃多了所導致的?
罷了罷了,既是腦子不正常又怎會考慮這么多呢,是我多慮了……
吃飽喝足我又突然想起了一直掛在頭頂上的那些東西,便不恥下問道:“小女子向來愚鈍,請問許公子可否告知,咱們頭頂上的這些工藝精美的錦囊到底是什么,里面是裝了特殊的香料嗎?”
這番話可以說是給足了他面子,馬屁拍得恰如其分,許安然恐是沒想到我還有這么溫婉有禮的時候,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我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又喚他道:“許公子?”
“啊,在的!”他這才猛地回過神來,“姐——姑娘要問什么?”
人要有點求生欲也挺好的。
知道他方才條件反射的又要叫姐姐,不過我此時也懶得與他計較,自從知道頭頂上有那些東西之后,我老是忍不住強迫自己盯著看,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太難受了,根本把持不住……
所以我必須要搞清楚的是,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請問公子,我們頭頂上懸著的那么多錦囊里頭都是些什么呢?”我耐著性子又問了他一遍。
“哦,原來是問的這個呀”他恍悟著走到屋子正中,朝我招招手,“到這兒來吧。”
我與蘇少俠墜崖以后身上都受了些傷,不怎么好使力氣,但還是憋不住好奇,便如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互相攙扶著慢慢挪到了他身旁。
“姐姐你看。”許安然指著頭頂兩眼放光地道,“你們覺得這個看著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