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狼煙起8
- 魔女邪醫
- 弋溪
- 2568字
- 2019-03-07 02:16:37
是夜,圓月掛在夜空中,鋪撒了一地的銀白,星子冷清的散布在墨藍色的天空。
樹枝上幾只麻雀撲棱著翅膀飛出去,仿佛要追逐那縹緲不可及的云彩。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凌梓溪坐在院中的石桌上,低低吟誦。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绷梃飨H有些豪氣的端起一碗涼水,是那種粗陋的瓷碗,還有個缺口。
她將水一飲而盡,悵然道:“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瀟瀟百無聊賴的坐在葡萄架下,看著凌梓溪發瘋。這幾天她算看出來了,凌梓溪一到晚上,就望著月亮,把水當酒喝,當然可能是因為條件不允許喝酒。
不僅喝水,還要吟詩頌詞,有一天晚上水喝多了,抱著她大哭,“我想回家,回家……”
她問老大,你家在哪里?
凌梓溪回答道:我家?我家在澳洲的島上。
瀟瀟一點都聽不懂她說的話,她再問,凌梓溪就嫌煩了,懶得開口,只道:說了你也不懂。
凌梓溪似乎是覺得無趣,從桌子上跳下來,拿起一根竹竿舞起劍來。
白色的衣擺隨著動作飄蕩,墨色的長發如一面黑色的旗幟般舞動,給人飄然若仙的感覺。
動作流暢瀟灑,柔韌有力,鋪面而來的活力。
在這樣的月光下,盡管院子很破舊,但是這樣的氣氛中很容易讓人失神。
她們五天前到了這個村子,村子里幾乎沒有什么人,只剩婦女老人。于是就在偏僻的地方找到這個荒廢的院子,打掃了一番,暫時先住下。
山腳下有個小鎮子,瀟瀟去鎮子上買生活用品時,順便給凌梓溪買了一串水晶手鏈。
然后凌梓溪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突然思鄉之情泛濫。她也沒有憋著自己,就使勁折騰瀟瀟,今天嫌飯做的不好吃,明天嫌菜沒味道。
每天自己閑逛著什么都不干,還要挑三揀四。
瀟瀟真是覺得心累,這簡直就是個祖宗。
凌梓溪這幾天閑來無事,捋了捋來到這里發生的事情。
她有點想不通的就是云澈,這個人看來是和她一樣的穿越者。但是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而且是認識她的,這點她能感覺到。
可她以前確實不認識這么一個人,這般風華氣度的人,她如果真的見過是不可能忘的。
凌梓溪這會兒,喃喃道:“真是流年不利?!闭f著就將一碗涼水一飲而盡。還覺得不過癮,尋思著趕明兒上哪弄點酒澆澆愁。
“老大,別這樣喝涼水了,會傷身體的?!睘t瀟頗有抱怨的說道。
凌梓溪有點稀奇的瞧著她,“喲!怎么?你還管起你老大來了?!彪S即不耐煩的說:“小鬼,邊兒去?!?
瀟瀟撅噘嘴,有點委屈,起身就進了屋子。
凌梓溪無聲的笑了笑,這還知道鬧脾氣了,好現象。不像之前,膽子小的跟兔子似的,稍有點風吹草動就嚇的打顫。
從包里拿出軍用電腦,放了首歌,盯著屏幕發呆,木然的打開一個文件夾。里面記錄著軍工廠新開發的一款軍刀,她本來打算等成品出來拿去拍賣。
順便回一趟家,去看看老爹,她半年沒有回家了,老頭嘴里罵罵咧咧的說:“小兔崽子要敢回來就打斷你的腿”。
她的腿這么多年還完好無損可真是個奇跡。
那個浪蕩的二哥就女朋友換的勤快,大學沒畢業就跑去創業,走狗屎運的小有成就。
大哥從小就在傭兵團混,黑白兩道吃的很開,但是身上殺氣太重了,女人緣不及二哥好。
所以凌梓溪習慣了“有事找大哥,沒錢找二哥”的生活。
想到以前的生活,凌梓溪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了,想給憋回去。胸口卻堵著一口氣提不上去,噎得她生生把眼淚嗆了出來。
真沒出息!
她一邊唾棄自己,一邊飛快的擦干淚痕。將電腦合起來裝回去,決定不再看以前的東西了,不就是換個地方活嗎?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此刻,“嘭!”的一聲,大門被人撞開,在寂靜的夜晚顯得突兀又驚悚。
凌梓溪回神,怒氣沖沖的看向聲音來源,大有干架的氣勢。
一個魁梧的身影走了進來,凌梓溪運足了勁,打算一腳踹過去。
豈料,這人走了兩步就倒下了。
嚇的凌梓溪還以為自己練成了什么神功呢!
被驚動的瀟瀟跑了出來,慌張的問:“老大,怎么了?”
凌梓溪用腳尖踢了踢這人的胳膊,“死了嗎?”
“沒死呢!”瀟瀟蹲下探了探這人的鼻息,沒好氣道。
抬頭看著凌梓溪說:“老大,先把他抬到屋子里吧!”
“抬什么抬,誰知道這是個什么人,拖到外面去?!绷梃飨话牙_瀟瀟,“你先去睡覺吧!別管了。”
“老大?!睘t瀟有點急,“他流了很多血,會死的。”
“不關你的事?!绷梃飨驳恼f。她平時都是懶洋洋的,罵人都是不耐煩的態度,但瀟瀟從來沒有聽她用這種語氣說話,生硬而冰冷,不容置喙。
一時嚇得沒敢說話,看著凌梓溪拉著這人的胳膊,硬生生拖出了大門。
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冷風吹過,突然打了個哆嗦,感覺這個院子有種陰森森的氣氛,小時候聽過的那些鬼故事一時都涌上腦子,被恐懼纏繞的喘不上氣,只好祈禱老大快點回來。
凌梓溪一直拖著這個人來了河邊,臉上籠罩著一層陰暗,她抓起這人濃密的頭發,將腦袋按進河水,再迅速拉出來,反復幾次。
整個過程都神色冷淡,沒有一絲波瀾。
她懷疑可能是哪方勢力要找到她了,不得不慎重。
“咳咳……”這人嗆了一口水,醒了過來。迷茫的看著周圍,繼而皺起眉頭,“嘶”的一聲,抽了一口冷氣,伸手捂住腰部的傷口。
凌梓溪半蹲在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目光中帶著探究,更多是一種高深莫測。
心道:“這樣都沒被折騰死,這命得有多賤啊!”
從這個人的角度看過去,她下巴線條緊繃,臉龐被月光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額頭上亂亂的碎發隨風飄動。
四目相對時,凌梓溪全神戒備,這個人只要有一絲異動,她有把握立刻結果他。
但這人目光柔和,嘴角露出一絲笑,說道:“謝謝你?!?
凌梓溪還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皺眉問道:“你說什么?”
“謝謝?!边@人有點羞澀的重復。
“謝我干嘛?”謝我把你腦袋按進水里?還是謝我把你拖了這么遠?凌梓溪心里一串問號。
“你救了我?!?
凌梓溪的眼神有點古怪,這個人的眉眼太單純了,那雙眼睛真誠而清澈,仿佛可以倒映出一個人靈魂中的卑劣。
但是他如果真的像看上去這么單純,又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而且明顯是一路上逃命跑來的,到底是什么在追殺他?
“你叫什么名字?”
“鐵由”
“你為什么被人追殺?”
“我……我送我媳婦回家……到了之后,她身邊出現了好多官兵,殺了我兄弟……又要殺我,我就一直跑,就到這里了?!辫F由說的結結巴巴,還時不時停下來想一想。
凌梓溪聽的一頭霧水,這都什么玩意?媳婦?這傻蛋看著也不像有媳婦的樣子,官兵傷了他卻沒能殺他,應該會武功,強搶民女的惡霸?
“我問你,追你的人呢?”凌梓溪嚴肅的問。
鐵由抓了抓頭發,道:“死……死了?!?
“怎么死的?”
“我打死的。”鐵由嘿嘿一笑,“太不經打了?!?
凌梓溪一腳踹到他身上,罵道:“少放屁,你這副傻樣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