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狼狽地從湖岸爬上來時,一只白澤正在湖面上,看到他從湖面露出頭,立刻向他游來,另一只白澤和他隔湖相望,霧隱發一聲喊,轉身向樹林中跑去。
這次他更是慌不擇路,一邊跑,一邊暗暗感激那條鱷魚,若非它在湖中游得這么快,他也不能輕易擺脫掉白澤的追擊,剛才危機之際,他也沒有想起自己在湖底怎么憋住了呼吸,這時想來,應該是自己的奇門竅穴代替了他口鼻的呼吸。
哪里還能想這么多,沖進樹林后,霧隱就飛身上樹,在一棵樹一棵樹之間跳躍,身后樹木斷折的聲音逐漸遠去,他明白自己借助樹林,同時帶著一定的運氣成分,終于又擺脫了白澤的追擊,當然,他也再次迷失了方向。
在樹林中他胡亂闖蕩了五六天,終于找到了谷口,云遮月也不負他所托,將七百名士兵安全的從山谷中帶出來,見到霧隱安然無恙,自然十分欣喜。
從他們出發為止至今,不過過去了兩個多月,他們已經拿到了赤炎之光和荒蠻爪牙,還剩下青離之影沒有拿到,但想來也不用費多大力氣,銀月首領的性命多半能夠救回,他們心情都開朗起來,在山谷外休息了一日,便起行回去。
第二天,他們遇到了從后面趕來的嘎恭,問起來,嘎恭正日帶著士兵在營集鎮上找活掙錢,什么活什么委托,他都不在乎,不管大小事,只要讓他遇到,他都去接,幾日后也攢足了金子,只是周圍的御寒棉衣差不多都被霧隱和云遮月收購一空,他們又等了幾日,這才出發。
嘎恭見到云遮月手中的蠻夷爪牙,也是興奮不已,他和銀月首領都是來自赤炎國歸云山的月影部落,兩人同族之間的感情,自然不需多言,嘎恭聽云遮月說的霧隱為了這枚爪子,差點命喪這名叫障避勿的山谷中,更為了這些士兵,一個人阻住兩只白澤,而對霧隱更是感激。
霧隱說道:“這都是為銀月首領做的,不算什么。”
他接著講述了自己借助鱷魚脫身一事,嘎恭和云遮月更是聽的目瞪口呆,恍如夢中。
回程的路上下起了大雪,他們想到事情如此順利,而且時日足夠,所以歸途不免有些大意了。
來的時候,他們盡力避開蠻夷國的一些城池,選擇繞道而行,一路上相安無事,但大雪阻住了視線,他們遇到了蠻夷國的大軍。
那是在他們回程的第五日,風雪掩蓋了道路,使得遠處被大雪覆蓋的城池,看來就像是山,他們拿到的蠻夷國地圖十分粗陋,而這附近也的確有這么一座山,大山其實在風雪覆蓋下,和天空一個顏色,根本看不出來,他們看到的一位是山的地方,其實就是城池,而且是蠻夷國的一座大城,牝鹿城。
牝鹿城的守將為赫連太極,這一日他興致勃發,在城樓吃著烤肉,喝著牝鹿城特產的清泉美酒,懷抱這一名金發美人,正賞著雪。
同赤炎國和青離國一樣,蠻夷國也是任人唯親,蠻夷國的幾座大城的城主,都是赫連氏,這是赫連的王族,他們生性粗豪,不拘小節,赫連太極在飲酒時和士兵們一起歡鬧,這才赤炎國和青離國,也都是不可想象的,若是望月城的守城軍和場主一起飲酒歡鬧,若非瘋了,也是在找死。
可是蠻夷國不同,西北苦寒,士兵也許飲酒才能抵御寒冷,可是他們的戰斗力并沒有因為飲酒而降低。
正自吃喝玩樂著,一名眼尖的士兵喊道:“那里有人,不對,有上千人!”
赫連太極開始并沒有在意,依然和懷中美人調笑這,隨口說道:“說不定是商人,或者是附近的獵人。”
他這種猜測,是基于若有軍隊調動,從這里經過,他身為城主,沒有不知道的可能。
大雪紛楊,寒風呼嘯,火爐帶給人的溫暖的誘惑,是難以抵擋的,赫連太極以己推人,絕對想象不到會有其他國的士兵,在這個時間出現在他們國內,這也不怪他,就算是赤炎國的人,或者青離國的人有暇來蠻夷國,也絕不會選擇隆冬時節。
但士兵自己看過,忽然喊道:“不是獵人,他們騎著馬,身上帶著軍刀,背上背著弓箭,是青離國的人!”
赫連太極嚇了一跳,站起身來,口中還在喃喃地說道:“你不會看錯了吧。”
等到他看清楚在雪地中行進的霧隱等離炎軍的時候,他喊道:“是敵人,準備戒備!”
牝鹿城的城門打開,一隊上萬人的蠻夷軍隊從城門沖出,此時云遮月才發覺到危機,但為時已晚。
幸而來到他們面前的軍隊忽然停住,赫連太極來到軍隊前面,一名士兵用他們的話向霧隱等人喊道:“你們是什么人?”
他們是什么人,這么簡單的問題,霧隱倒不好回答。
云遮月說道:“我們是赤炎國的人,受人委托,長官千萬別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