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躺了一天一夜,像個豬似的死睡。
這天晚上,李辰銘一不小心喝多了。
他心情郁悶,文件越來越多,工作量越來越大,其中,有一件十分棘手的事。在先皇統一天下時,就與西部結下了仇。中原動亂,直至如今,也沒有查出個后果。
李辰銘大費周章派人前去中原,直到江竹燁親自前來。江綰身份不凡,說不定也可以從她身上了解到些什么。然而,她卻是最沒有用的一個。
李辰銘原本只是想小酌幾杯,放松放松身子,喝著喝著,卻過量了。對于以往“千杯不醉”的他,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喝醉之后,夜深人靜悄悄走出宮,侍衛們不敢上前詢問,也不敢阻止,在身后默默跟著。直到李辰銘去敲了虞貴妃的門,所有人都默默退下。
因無人稟告,虞貴妃身邊的馥娘前去開門,一開門,見是皇帝,連忙嚇得行禮,虞貴妃聽見了動靜跑來,見李辰銘喝得爛醉如泥,簡直是心花怒放,可表面上仍然是滿面愁容,一邊拉起李辰銘,一遍在口中抱怨著:“怎么喝了這么多呀…”
他滿身酒氣,虞貴妃便當人服侍他先去沐浴,李辰銘拒絕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見面前的人一會是江綰,一會兒又是虞貴妃,輕輕皺起了眉頭,他半躺在軟榻上,喝了些茶,逐漸有些清醒了過來,他說道:“清鎖,去把江綰帶來。”虞貴妃整個人都傻了,稍稍呆滯了一會,賠笑道:“帝王是在虞沁身邊,江綰…”
“江綰怎么了?”他睜著眼,意識是正常的,腦子突然就不好了。
“哎呀…我真是的…”他閉上眼,輕輕推開虞貴妃,靠在軟榻上,揉著太陽穴。“怎么就喝醉了呢。”
“今日為時已晚,要不帝王……”
“不了不了,我就是喝多了,走錯了,近日里事物較多,我沒有時間來看你,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再把時間補給你。”李辰銘待了半個時辰,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一清醒,他就推辭離開。這一次他實在是出了洋相,竟然將虞貴妃誤認為江綰。幸虧酒不烈,很快就回過來了。
虞貴妃送他到門外,眼看著一隊的侍衛為他披上狐裘,護送著又回去了。夜深,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卻也不知道冷似的。馥娘沒有她發話,是不敢亂動的。
“你這一走,何時能再來,誰也不知道。你好不容易醉了,來臣妾這里,口中卻念著別人的名字,你可知道,這天地間,時間是賠不來的……”
人都走凈了,她還怔怔地看向大門外。
要是,他回來了呢?
要是,他不回來了呢?
虞貴妃終于像是明白了什么,嘆了口氣,回屋去了。
回到殿里,已經是后半夜了,他肚子里究竟是有多大的怒火,才會喝成這樣。李辰銘上座,聽見外面下起了蒙蒙細雨,清鎖打著傘,傘下是披頭散發,似乎也不注重形象的江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