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兒子，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哈哈哈哈！”柳月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旋即贊許地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瞇著眼睛地點了點頭：“做得不錯，事成之后，本宮定有重賞。”

那跪在柳月面前的人，赫然正是那位言之鑿鑿斷定柳月腹中所懷的胎兒乃是皇子的老太醫。

那老太醫聞言，眼中驟然掠過一絲極其冰冷的神光，卻轉瞬間又換上了一副諂媚至極的表情，討好道：“下官不敢要娘娘什么賞賜，但求能夠在娘娘身邊侍奉，那就是天大的福氣了。”

“好！哈哈哈，好！本宮便恩準你在本宮成為皇后那天，來向本宮叩頭行禮！哈哈哈哈哈！”

柳月張揚的笑聲在這寂靜的深夜中格外刺耳，不過她倒是并不在意，因為煙云殿中除了那老太醫和自己的心腹之外，其他的人已經被她盡數清了出去，她不怕被人拿住把柄。

只可惜她不知道，這煙云殿的人出去了，可鳳寰宮的人卻進來了。當然，不是流歌派來探聽消息的，她要解決一個柳月還犯不著那么小心翼翼。這大半夜偷偷摸摸跑到這邊來的人，其實是唐瑜遠和唐瑜凌。

親耳聽見了自己“中毒”事件的前因后果，又想起自己屋子里那一盒被母后察覺之后偷龍轉鳳換掉的糕點，唐瑜凌只覺得自己害怕得發抖，腿都有些軟了。

流歌讓夏月把糕點換了兩份一模一樣的重新拿回來后，又將計就計地分別給兩分糕點都下了藥，再拿去送給了唐瑜凌和唐瑜遠。唐瑜凌是想也不想地就吃掉了，而唐瑜遠則是碰都沒破一下。

那藥是流歌特意挑選的，能讓人吃些苦頭，但又不會傷了身體。在唐瑜凌藥性發作后，夏月拿著流歌的令牌調動了大量人手演了一出好戲，流歌看這場戲演得差不多了，唐瑜凌也吃了教訓，這才讓唐瑜遠給唐瑜凌喂了解藥。

待唐瑜凌醒來，唐瑜遠先是把糕點來自柳月的事說了后，又哄騙他說是因為他吃的不多所以才保住一命，再拿來原本柳月送來的那盒糕點，當著唐瑜凌的面拿出來給貓兒吃了。

唐瑜凌看著那貓兒痛苦抽搐當場死亡，又怒又懼，卻仍然有些不敢相信。流歌知道了，雖然欣慰他本性純良，卻也很心疼他，于是便讓唐瑜遠哄著唐瑜凌一起趁夜偷偷來到煙云殿，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幾步，一雙手緊緊攥著自己二哥的衣服，口中小聲道：“哥哥，我們走、我們快走吧，我覺得柳……那個女人，她好可怕啊！”

唐瑜遠嘆息地撫摸著弟弟的頭，一邊帶著他離開，一邊輕聲安撫著他的情緒。他知道，這段日子以來，唐瑜凌所經歷的事情，對這個孩子來說實在是太多了些。

雖然是這骯臟的深宮里長大的皇子，可他的母后卻將他保護地太好，那些不合時宜的純粹和天真，對他來說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