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和馬爾斯回到科墨時已是晌午將至,且這天氣也晴了個大好。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說得可謂一點都沒錯。
眼下伊夫玩完,治安隊解散,二人不僅死里逃生還大難不死享得后福,收獲了兩袋天然的寶石,如今足以算得上是腰纏萬貫。
而也正是因為帶著這兩袋寶石,所以二人才會直至現在才走到了科墨。當然,在黎明將至的時候二人于路邊休憩了片刻,且抽空烤了兩只倒霉的兔子以作果脯。
“我們去哪!”科墨鎮門前的圍樓下,洛克一邊死死抱著那用衣服裹著的滿滿的寶石,一邊輕聲地問了一句。
其實他這話無論在馬爾斯的眼里還是在自己眼里都顯得有些明知故問。但他卻還是想要從馬爾斯的嘴里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伊夫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庫啟內村的厄難已經結束。二人更是得到了一筆不菲的財富。所以接下去,迎接他們的無疑將是嶄新的開始。
“去新世界!”馬爾斯神色激動地說。
然話音剛落,他卻又忽的眉頭一怒,在提步之際沉聲說道:“但在此之前,我要先去米露藥坊。一來買點藥材,二來問點事情!”
洛克聞言未做回應,只是緊隨其后踱步跟了上去。因為這是他早已想到的事情,而且,他也很想去聽聽科米爾的回答。
米露藥坊位于科墨北街的盡頭,偏僻的位置并不會影響它的生意,反而讓人覺得那是科米爾的一種低調。或者,是一種無聲的炫耀。
因為米露藥坊在科墨足以算是一座標志性的建筑,除了之前被伊夫他們占據的那座教堂之外,這里的標志性建筑恐怕就屬這座米露藥坊了。
這藥坊不同尋常藥鋪,一共分為三層且連通著一座碩大的院落。雖裝潢古樸,卻無不透露著一種低調的奢華。
二人直奔于此,剛一進門便是看到了正一臉愜意坐在柜臺后面享用著甜品的科米爾。
“喲,這不是我們的英雄,小傭兵馬爾斯嗎!”率先開口的卻是科米爾,他在第一時間看到了進門的洛克和馬爾斯。
“我們可不是什么英雄!”馬爾斯面無表情地回了一聲。但洛克知道他心里其實或多或少還是應該有些驕傲和自豪的。因為在來時的路上,二人就已經感受到自己的備受矚目了。
那些認出了馬爾斯的路人無一不是立刻駐足并對著二人指手畫腳,議論紛紛一番。甚至,二人還會忽然聽到一陣突如其來,莫名其妙般的掌聲。
他們相信,伊夫完蛋的事情應該已經傳遍了科墨鎮。而他們,自然成了打敗伊夫的英雄。因為伊夫在科墨應該就是罪惡的代名詞,想必沒人會為他的完蛋而感到遺憾甚至是憤怒。
當然,在科墨幾乎沒人認識洛克,所以他們談論的基本都是馬爾斯。可毋庸置疑的是,他們應該都已經記住了洛克這個名字。
“不是?”科米爾緩緩從柜臺后的藤椅上站了起來,并帶著馬爾斯和洛克走進了一側的一間會客室內,“如果干掉了伊夫還不能算是英雄的話,那這科墨就真的不會有英雄了!”
他說著已是注意到了馬爾斯那一臉不茍言笑的神情,“怎么,你難道還準備來干掉我?我可只是在治安隊里干了幾天零工而已!”
科米爾這話說得有些風趣,但似乎也透著些許的畏懼。或許對他來說,能夠干掉伊夫的人,不論是誰都不可小覷。何況,這個人還是馬爾斯。
“哼~”馬爾斯忽的不屑一笑,“說說吧,那金甲銀葵的事情!”
“哦!”科米爾微微一驚,跟著急忙蹙起眉頭細看起了馬爾斯和洛克,“你怎么知道那花叫金甲銀葵?你找到了?花在哪?難道,你把它給吃了?你是靠它干掉伊夫的?”
他一連問的這么多問題足以讓馬爾斯確定這花對他來說非常的重要。
“是的,我吃了!”馬爾斯微微點了點頭,神情依舊顯得冷漠嚴肅,“但我只想知道有關這花的事情,所以,你不該問,應該說!”
“別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科米爾忽然顯得有些不悅起來,“馬爾斯,你知道我只是有點欣賞你。但這并不意味你可以在我面前這么放肆。”作為在科墨和伊夫一般受人尊重甚至是敬仰的存在,他其實也并不喜歡甚至是允許別人在他面前這般肆無忌憚。
盡管他現在或許有些畏懼馬爾斯,特別是趴在馬爾斯腳下那頭不知名的野獸,但這畢竟是他的地盤。
“你想試試嗎?”馬爾斯的語氣變得更加尖銳了,且話落之際在他的指尖已是升騰起了一股淡淡的青玉色兵氣。緊接著,皮爾亦是猛地朝著科米爾大吼了一聲,這讓科米爾頓時嚇了一跳。
“好吧,看在我倆以往融洽的合作上。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說說!”
他的話讓洛克不禁覺得他不愧是個聰明的商人,因為這么說,他顯然是在無形中為自己找了個臺階,也給馬爾斯挖了個小坑。
“這花,其實是我在一本古籍醫書上看到的,說是叫金甲銀葵。”在片刻的沉淀后,科米爾才是緩緩說了起來,“此花靠吸收礦石能量作為養料,故而只有在礦脈中才能找到,且不是每座礦脈都能孕育出這金甲銀葵。傳聞這花其實是九幽黃泉之下,鬼神將軍的化身。為的,是鎮守住那些九幽黃泉下的惡靈怪獸不讓它們危害人間。這花神奇無比,光是生服就可讓人暫時進入一種銅皮鐵骨,力大無窮的狀態。而若用以煉藥,其效用更是難以想象。”
“鬼神將軍的化身,鎮守惡靈怪獸?”聽完科米爾所說,馬爾斯當即若有所思的陷入了呢喃之中。
“難道~”科米爾在聽到馬爾斯的呢喃時不由得脫口嘀咕了一聲,“你真找到了?還遇到了惡靈怪獸?你真把它吃了?”
“我們遇到了一大群螞蟻,吃人的螞蟻!”洛克在這時忽的插了一句,顯然他也很想知道那些螞蟻究竟是否和這金甲銀葵有關!
“吃人的螞蟻?你說得,是長著銀色觸須的螞蟻?”
“對”
“沒錯!”二人一聽,齊齊將目光看向了科米爾。
“那應該是叫黑鬼子。這東西兇殘嗜血,好在怕水怕火又怕陽光,否則就是一大禍患!”
“你說什么!”突然,馬爾斯在聽到科米爾說完這一句時竟猛地起身并一把拽著了科米爾的領口,“你說這些螞蟻,怕水,怕火,又怕陽光?”
“對,對啊!”科米爾略有驚惑地說,“我,我難道沒和你說嗎?真該死!但我沒想到會出現這玩意,何況,它們顯然沒把你們怎么樣!”
“它們是沒把我們怎么樣!”馬爾斯說得越發氣惱起來,他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或者說,他痛恨自己為什么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同時,他也因為科米爾當時沒告知他這一點而感到憤怒,“但其他人,其他人都他娘的被這些玩意打了牙祭!”
“怕水,怕火,又怕陽光?哦天吶!”洛克也不由得捂著腦門感慨了起來。
這對他們來說無疑像是老天開的又一個玩笑,甚至,可笑極了。他們為自己的愚蠢感到自責,以及可笑。
倘若當日能夠及時發現這一點,或許馬倫修藝他們都不用死。是的,至少那天在達文奇的口袋里還有一個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