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素婉撂下手機，剛打算喝口水，就猛然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警官！！”

對此，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只覺得心好累，深深地嘆了口氣，就向拘留室走去。

兩間拘留室挨著，中間隔著柵欄。

其中一間塞滿了五大三粗的大漢，另一間卻只住了一個。

然而大漢們卻在瑟瑟發抖。

“警官！”一幫大漢看見救星來了，一個賽一個的激動。

“又怎么了？”

“他，他……”

“尿瓶里。”

常海飛替他們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的笑容極盡扭曲，咧出一嘴黃牙，渾身散發著濃郁的惡臭，將胳膊拼命伸過柵欄，手里攥著個脈動瓶子。

“你們給我尿瓶里，都尿瓶里！”

“我渴，好渴……我快渴死了！”

分不清是威脅還是祈求。

看來，衛流瞳預計的變異。

已經出現了......

......

衛流瞳洗完了澡，換好睡衣，本是打算睡到天荒地老的。

然而計劃出了偏差。

就在他要進入夢鄉時，突然聽到隔壁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不由得煩躁地翻了個身。

這么大聲，八百斤的胖子從床上滾下來了？

什么隔音效果啊這是，也忒差了……

他本以為這就完了，可誰知這只是個開始。

“喝！”

隔壁傳來的聲音威武粗壯，中氣十足。

……什么情況？

喝什么，喝東方樹葉還是嶗山白花蛇草水？

一分鐘后。

“尿！”

……臥槽？

剛喝完就讓尿？

這不扯呢么，誰能辦到那是神仙……

“尿不出來就多喝點！”

衛流瞳：“……”

折騰了大概十五分鐘后，終于是消停了。

呼……

睡了睡了……

二十分鐘后。

一秒，只要再等一秒，衛流瞳就能安然進入深眠。

然而……

咚！

臥槽……胖子你沒完了？

“喝水！”

衛流瞳：“……”

他坐直身體，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窺聽起隔壁的動靜，果然聽見了噸噸噸噸的喝水聲。

難不成……

“尿！”

哎，一猜就是。

不是，這都什么毛病啊，難道說歸綏市流行一種喝完必須尿的游戲？沒聽說過啊！

衛流瞳望向隔壁床的姐姐，這家伙睡眠質量賊好，甚至打起了輕微的呼嚕。

羨慕不來啊……

他趿拉著拖鞋走出門，準備一探究竟。

出乎他所料的是，剛一開門，就看到走廊里站著一隊警察。

這……莫非隔壁是個重犯，都是過來抓他的？

可為何抓捕重犯要讓人家喝完就尿呢？

很費解啊。

離衛流瞳最近的是個年輕警察，看面相只有二十多歲，應該挺好說話的。

“這位大哥，你們這到底啥情況啊，又喊喝又讓尿的？”

此時，衛流瞳眼角的疤痕已經沒了，胡子也刮了，發型也改了。

瞅著還挺像好人的。

可沒曾想，這警察卻一臉警惕地盯著他：“你這膚色怎么這么白，是不是吸毒搞的？”

衛流瞳：“？？？”

他就不明白了：“我這是單純的失血過多啊大哥，跟吸毒有啥關系？”

警察仔細打量著他，沒有耗子見了貓的畏懼，胳膊上沒有針眼，體型也不算太瘦……也就放下了心，帶著歉意道：

“對不住啊哥們，吵你睡覺了，我們這是來抓吸毒的。”

“能不能具體說說？”衛流瞳被勾起了好奇心。

“是這樣，”這警察也是個健談的，見自家隊長進了臥室，一時半刻沒人管他，也就打開了話匣子，“你隔壁住這人有吸毒史，以前被登記在案過，這個月的掃毒指標下來了，正巧查到了這人的身份入住信息，就過來查查他。”

“哦。”

衛流瞳明白了。

畢竟是誠信社會啊，坐牢的，吸毒的，在服務業當過小姐姐的，只要被記錄在案，那就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具體多慘，只有本人知道。

衛流瞳走到門口瞟了一眼，發現那位還是個小明星，唱歌的，以前還火過一陣子。

“這位同志，請不要妨礙執法，謝謝合作。”

還沒等他再看幾眼，就被一個嚴肅的方臉警察轟走了。

嘁。

回去我用透視掛慢慢看……哈欠。

他揉了揉眼睛，得了，還是睡覺吧。

走到自家房門口的時候，他又突然想起來了，對剛才的年輕警察說到：“大哥，好像剛才已經來過一批你們的人了啊，為啥你們還來？”

年輕警察摘下帽子，扇起了風，苦笑道：“嘿，等著吧，不止我們，一會兒還得來人，這一宿都消停不了。”

“……什么意思？”衛流瞳忽然感到了不妙。

“這兩個月是嚴打期，所有警界的隊伍都有指標要完成，除了交警；形勢嚴峻，各個隊伍又不是互通的，估計都會派人來查。”

衛流瞳：“……”

臥槽，那我甭睡覺了唄？

“不如跟賓館商量商量，換間房吧。”年輕警察看出了他的絕望，建議道。

我倒是想，可里邊還有一只，正睡得舒服呢。

衛流瞳嘆了口氣：“得了，我出去溜達會吧。”

唉，他娘的傻X吸毒狗，人事不干，耽誤老子睡覺。

回去換了身衣服，也沒忘了給衛流馨發了個微信，讓她醒來的時候能知道發生了啥，不至于傻不拉幾地找人。

至于安全問題……

這一宿，就沒有比這間屋子更安全的地兒了。

……

這個時間段，大街上已經沒多少人了，倒是不遠處的菜市場還有幾處昏暗的燈光，也不知在留戀什么。

衛流瞳溜達過去，瞅見一個賣雞蛋的大媽。

“這么晚了，您還不走吶？”衛流瞳看清了她盒子里的雞蛋，“呦，您這雞蛋個頭都不小啊。”

“小伙砸，這是鴨蛋。”

衛流瞳：“……”

大晚上的被噎了一下，他表示很難受，本想扭頭便走，卻忽然心中一動。

他想起了糟老頭子留下的尋符制法。

用雞蛋清繪制，能旋起龍卷，將周圍的塵土聚在一起，化作沙盤。

那要是換成……鴨蛋清呢？

又會出現什么樣的效果？

(???)

說試就試！

他扭過腦袋：“大媽，您這鴨蛋怎么賣？”

……

一幢寫字樓的樓頂，衛流瞳的手里握著一疊2.0版本的尋符，若有所思。

畫符的過程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還是之前的特效，沒有變動，只是畫出的符比以前厚了一些，顏色也深了些許。

他環顧四周，這樓頂應該才被掃過，并沒有太多積灰，也不知道誰家的清潔工這么勤快，居然沒事清理樓頂玩。

但是相比較而言，這里應該是這附近最不容易引人注目的地方了。

那就試試吧。

符撒在樓頂上，擺成圓陣，中心形成旋風。

直到這里，還是熟悉的模樣。

可是風旋起來之后，并沒有突然擴大，

反而是脫離了圓陣，徑直沖著北方飛去。

臥槽？

衛流瞳愣了。

這是……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