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突然，身后傳來一個人輕咳的聲音，何雨驚訝地轉身一看，正見昏暗的燈光里，程昆背著手向她這邊走過來。

何雨沒有動，也沒跟他打招呼。

程昆徑直走到離她不遠的欄桿邊，雙手倚在上面，眺望著遠方的天幕，海風吹亂他一頭短短的整齊的頭發，他的樣子看起來挺放松的。

原來他也是出來吹海風的。

“哎！”何雨叫他，“你叫什么名字？”

程昆并不想搭理她。

她撇嘴，不滿地瞪著他，并小聲地嘀咕：“高傲神氣什么？不過是個跟班，問句話都不舍得回答，有什么了不起的。”

程昆聽見了，轉過頭看著她，冷漠地說道：

“有什么問題就問吧。”

“但是，我只回答三個問題。”

“三個？”何雨吃驚，豎起三根手指，“哎，五個可不可以？”

她認為太少啦，但是他的態度不容質疑。

“我說了三個，就三個，多一個都不可以。”

“想好問什么再問。”

何雨不滿地瞪大雙眼，這個小跟班好大的架子啊！

但她哪里知道，看似不起眼的跟班，其實是晏少身邊的首席全能私助，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本身是海歸，見過世面，精通七國語言，擅長射擊、潛水，能開汽車、飛機、游艇，柔道黑帶三段、全球散打冠軍，年薪近八位數，在全球金牌私助富豪榜中排行位居前十。

晏少身邊的人豈是泛泛之輩？

何雨一介凡人，自然沒眼色，她想了想，問了第一個問題：

“好吧，我問你哦，你家少爺跟我家小菲是不是情侶關系？”

程昆望著幕空，回答：

“這個問題你自己去問當事人，我只是跟班，我不知道。”

“哎，你天天跟在少爺身邊怎么可能不知道？”何雨大叫起來，“又說回答我三個問題，現在第一個問題都不回答。”

“我已經回答過了。”

何雨知道他不肯說，只好作罷，再問他：

“船現在是不是開回M市？”

“對。”程昆答，一面懷疑，她怎么問如此簡單的問題。

“少爺為什么要來接小菲？”何雨看著他，問道。

程昆看了何雨一眼，道：

“如果我告訴你那條客輪涉嫌犯罪，你相信嗎？”

何雨一驚，犯罪？這么嚴重？

“你的意思是說，少爺接小菲走是為了避免小菲犯罪嘍？”

“那為什么不直接報警阻止那條客輪犯罪呢？”

“客輪上還有很多個女孩子，我覺得你們應該好人做到底，連她們也一起救出來。”

何雨的話很多，問題也很多，已經不止三個，但程昆卻沒有拒絕回答，他只是很嚴肅地提醒她：

“把客輪上那些無辜少女忘掉，不要想著事后報警和救人，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這樣對少爺，對你們都好。”

“你別嚇唬我。”

“我只是提醒你，要是你不聽我的勸誡你自己會有大麻煩。”

“你的身份證等個人信息全部都在他們手里，假如你去報警了，你想想他們會不會對你做出可怕的事？”

何雨聽著程昆的話，有點兒膽顫心驚。

程昆又看著她，說：

“何小姐，忘掉這一切，回去以后好好地生活，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惡貫滿盈之人遲早會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