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侄兒斗膽有一事相求,還望叔叔答應。”唐軒上前躬身行禮道。
正與明玄交談的唐華武轉過身子看著眼前的唐軒道:“不知軒兒所說何事?叔叔現有要事,不便在此多留,軒兒你快快講來,叔叔再此定奪”。
唐軒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道:“軒兒想讓明玄長老指點一二。”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紛紛議論道:“聽見沒有咱們唐府的天之驕子要與新來唐府的‘座上賓’一較高下了,也不知道誰會贏。”另有人道:“拉倒吧!三長老唐華武是不會答應的,萬一唐軒輸了,那咱們唐府可就丟人丟大了。”還有人道:“你們看到沒有,那塊靈頑石直至現在還散發著金光。唐軒雖說是咱們唐府近些年來,年青煉塵者中最優秀的,年僅十六歲便已達到了融精一重。但是這位剛到府上的明玄長老,年紀才十五歲,而且他的境界已然達到了融精二重,甚至再過些日子晉升到融精三重也不是什么難事。你說他們二人比斗起來,輸贏那不一眼便知嘛!”
唐華武看著場中唐府眾人交頭接耳,議論不斷,又看了看站在一邊雙拳緊握,身子有些發抖的唐軒道:“唐軒此事你可是認真的?”
唐軒猛然抬頭,眼中血絲不斷蠕動道:“侄兒所說沒有半點虛假,確實想與明玄長老切磋一二,不知明玄長老可否答應指點唐軒。此事還請叔叔答應侄兒。”唐軒躬身行禮,越說越是有些激動。
唐華武轉身看向明玄道:“不知明玄世侄意下如何,可否親身指點我這不爭氣的侄兒?”
明玄看了一眼唐華武,又看了看一只躬身行禮,未抬頭的唐軒心中暗道:“此事答應也不妥當,不答應那邊更不妥當。唐軒這是有意為之,既然如此,那我便順其意。況且我與人切磋的經驗也只有前面那兩次。唐軒他融精一重,正與我這融精二重相差不多,無論勝負,多獲得些實戰經驗也總歸是好的。”想到這里的明玄,長吐一口氣道:“好,那我便答應了。只是切磋,不傷及對方。”明玄此話本是好意,但在唐軒聽來就是一種藐視。
唐華武看著年輕的二人開懷一笑朗聲道:“好!既然明玄世侄答應與唐軒侄兒比試,那我便作見證者。唐晨,去布置一下比試場地。”唐晨忙從人群中跑出,應了句“是”便開始場地的整理與布置,在場的下人也都紛紛開始幫著唐晨忙活起來。
“爹爹,你就這么答應了。昕禹覺得有所不妥。”唐昕禹撅著小嘴對著其父唐華武責怪道。
“怎么了,我的寶貝女兒,你是心疼你的唐軒哥哥了。你可別忘了,你們可是堂兄妹。如果只是關心的話,那么為父我也不多說什么。可如果是??????”唐華武厲色道。
“哼!爹爹你想哪去了。我這是為咱們唐府好。爹爹你想,四大院招生在即,我們唐府好不容易出了兩個融精境界的煉塵才子。你現在同意他們兩個切磋,他們會按照你說的做嗎?萬一年少沖動了,那傷害不單單是他們二人中的一個,更是咱們唐府呀!”唐昕禹攔著唐華武的胳膊說道。
“女兒這話雖說有理,但就是因為四大院招生在即,又有這么個機會,為父我才想讓他們二人比試一番。女兒你可不知,往常年四大院招生都是以擂臺戰進行考核,但今年卻是要到明靈界出了名的遺跡,幻域去進行考核。雖說是幻域的最外圍,但那里的危險不必南麓山林差多少。在參賽之前,年輕人多交流也是有利的。知道自己的斤兩,做起事來也不會那么腦熱沖動。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我的寶貝女兒”唐華武笑著說道。
場中緊鑼密鼓的布置著,不一會兒唐晨朗聲道:“場地已布置完畢。請兩位比斗者入場”。此話說出,本在進行破體測驗的唐府眾人都匯聚于此。將場邊的觀眾席圍的是水泄不通。其中還有人小聲問道:“仁兄賭不賭,倍率一比一?來來來,兄弟你也賭上一把,輸了的替對方工作三日,你看如何?”
唐華武坐在觀眾席的正中起身道:“安靜!明玄,唐軒入場吧!”
唐軒稍稍彎身作了個虛請的動作后,便大跨步的走入場中。明玄點了點頭也昂首走了進去。
唐華武看二人在場中立定便道:“切磋指點,切莫傷人性命。你二人切記切記!”說完唐華武便坐了下來。
場中唐軒先開口道:“明玄長老拳腳無眼,還望多多擔待,得罪了。”二人相距三丈有余,話音未止,唐軒腳下玄靈塵凝聚一個前沖,瞬息間便來到明玄身前。
明玄心中贊嘆道:“好快的速度,玄靈塵運用的竟如此自如,不過還是慢了些。”
明玄一個騰躍便避過了唐軒猛然攻出的右拳。就在凌空倒掛的瞬間,明玄左手緊抓唐軒右肩,右手玄靈塵凝聚,猛地按向下方唐軒的后背。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唐軒結結實實地趴在了地上。而明玄則以一個漂亮的翻身,平穩地落了地。
唐軒怎知他這般簡單粗暴的攻擊,對于常年在南麓山林中生活并與各種玄靈獸“為伴”的明玄來說,想要接下并做出反擊是那么的易如反掌。二人攻防轉換之快令在場的唐府眾人,無不驚嘆。甚至有些唐府下人竟不知場中發生何事,只見到唐軒直接趴在了地面上。
場邊觀眾席發出一片喝彩聲。有人道:“我就說唐軒少爺戰不過明玄長老,你們還不信偏要買唐軒少爺勝,我可不管那么多,先賺一筆再說”。
唐軒聽著場邊的諷刺聲,又回想起剛才一個照面就被明玄輕易地按在了地上的場景。本就高高在上的他,容不得別人比他更耀眼。內心的不甘與屈辱化作更加瘋狂的憤怒。
雙掌重拍地面,唐軒猛然躍起,顧不得身上的灰塵,便又沖向明玄。但此次他多留了個心眼兒,玄靈塵匯聚于右拳,攻勢不減一拳擊向明玄心窩。明玄見唐軒的攻勢更加凌厲,心中也不免有些駭然:“真是個越戰越勇的家伙。”就在明玄側身向想要躲開這一猛拳時,唐軒突然停住了身子,右拳擊向了明玄腳下的地面。碎石翻飛,塵土飛揚,煙塵中唐軒就著明玄騰空躲避無法靈活改變姿勢時,從其右側猛攻而來。
早有防備的明玄,雙拳緊握向著身前隔空擊出。雖是空拳,但其上卻有大量玄靈塵凝聚。這使得明玄身子在空中加快了后移的速度,險險地避開了唐軒的進攻。但緊接著下一幕讓在場的唐府眾人哭笑不得。明玄左手猛然出擊,緊握唐軒還未收回的左拳。右掌化刀順劈而下,唐軒只感后脖頸一熱,便再次大喇喇地趴在了地上。
明玄經過這兩次攻防,本來平穩的呼吸已然變得急促,自身的玄靈塵也在的打斗間消耗的所剩無幾。
場邊觀看比斗的唐府眾人,呆呆地看著趴在地面一動不動的唐軒,不知是該喝彩還是悲痛。如果說剛剛那次是個失誤,大家一笑而過,那么這次就是貨真價實的敗了,還敗的是那么的干脆。說起來雙方接觸也就三次,但就在這短短的三次內,明玄兩次化危險于有利,被動防守變為主動攻擊。看來這與他的生活經歷密不可分。
就在唐華武站起準備結束這場比斗時,趴在地上的唐軒突然起身,猩紅的雙眼格外嚇人:“明玄,我要你不得好死。”話音未落,一股極寒的煞氣自唐軒體內爆發而出。觀眾席上突然有人道:“唐軒少爺這是在燃燒自己的玄靈塵。不好,大家趕快散開,唐軒少爺要自爆了!”本就玄靈塵枯竭的唐軒,燃燒自身所剩無幾的玄靈塵時,口中不住地向外吐著鮮血,其狀甚是駭人。
明玄距離唐軒最近也是第一個看出他的異樣。腳下催動所剩不多的玄靈塵,快速來到唐軒近前,將其左臂抬起。明玄右手拇指伸出按向唐軒左側腋窩處。但誰知就在明玄全神貫注之時,唐軒右臂伸出猛然勒向明玄脖頸,一把便將明玄緊鎖在自己的懷中。明玄忙著掙脫,唐軒左臂早已抱住明玄腹部,這是要帶著明玄同歸于盡。
觀眾席上一直都未發聲的唐昕禹,帶著哭聲大喊道:“唐軒哥哥不要這樣。昕禹不想唐軒哥哥就此離開”。
唐軒被這悲傷的聲音打動,就在其分神的剎那。唐華武已然來都他的身前,右手小指擊出,打向了唐軒被抬起的左臂腋窩處。唐軒只感身子一僵,暈厥了過去。就在閉目的一瞬間,口中自語道:“明玄,士可殺,不可辱。今日之辱,他日必報。”明玄身體被松開,低頭看著倒在唐華武懷中的唐軒道:“那便等你來戰”。
“明玄,你先回房休息,稍后我會派人通知你前去議事廳”唐華武低著頭道。
唐昕禹擦拭著淚水,從觀眾席上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