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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交鋒 六

  • 開唐煙云
  • 譽宸
  • 3510字
  • 2018-08-27 15:45:44

風不羈的出現頓時讓四人騎虎難下。向前,風不羈一夫當關,有虎嘯龍吟之勢;向后,三千羽林軍圍困,更有陳玄禮這個大殺神。

他們乃是死士,并不畏懼死亡,身后事也早已安排好,但最可怕的卻是任務沒有完成,這將直接影響到他們死后遺孤能否有好的生活。

領頭的死士大喊道:“胡子,我們三人纏住風不羈,你去殺掉王子璇。”

風不羈聞言,右手挽出一個刀花,輕蔑地一笑,刀鋒側揚,直接就卷向了四人。

風不羈以一打四,按道理來說,本應是左支右絀,占劣勢的一方,但是他的刀法極為特殊,施展開來,竟是給人一種以一圍四的錯愕感。

風不羈刀似新月,刀法就更如月華傾瀉一般,無孔不入,將四人定在原地,連一步也前進不得。

這就是他的資本,他能得衛易推舉,來到長安就被授予浩氣副盟一職,又欲挑戰柳浮云揚名,當然是有驚人的技藝。

那四人雖然都是武道宗師,但是無論修為還是實戰經驗較之風不羈都差了一大截。方才風不羈守多攻少,四人尚且招架不來,如今一旦施展開來,四人只感覺到其攻勢如同海潮一般,洶涌澎湃,后勁連綿,根本就無以阻擋。

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四人就全被風不羈劈翻在地,身上遍布傷口,徹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門主,是殺掉還是留下活口?”

王子璇冷然道:“死士而已,留下無益,殺了吧!”

風不羈彎刀閃過如水光華,四人立時再無聲息。恰在此時,老人和裴嬌兒那邊也結束了戰斗。王子璇的二十名貼身近衛,如今只剩下了一半,而且幾乎是人人帶傷,損失不可謂不重。

王子璇看向裴嬌兒,開口道:“嬌兒,傳信清妍,紫煙,放下廊橋,撤去機關,所有人清蕩盟地,但有隱匿圖謀不軌者殺無赦!”

裴嬌兒道:“那京兆府和壽王府的人怎么辦?”

“放他們進來就是!”

裴嬌兒心中頓時疑惑不已,既然如此,何必要花費這么大的力氣,將二者擋于山門之外,以至于以身犯險?

不過她對于王子璇極為信任,雖然心中疑惑,卻仍是照辦,但還沒走出兩步,裴嬌兒突然回首道:“王姐姐,你小心一些。”

此話一出,任是傻子也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那幸存的十名近衛,頓時臉色為之一黯。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身為王子璇的貼身近衛,可謂是王子璇最信任的人,卻出現了叛徒,在最關鍵的時候臨陣倒戈,裴嬌兒對她們有所懷疑,她們也沒有什么好抱怨的。

不想王子璇卻淡淡道:“無妨,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以真心相待,她們何忍欺我?”

聞聽此言,那十名近衛,頓時跪拜在地,人人眼含熱淚,帶頭一人,悲聲道:“門主待我等恩深義重,我等縱百死難報萬一,自此后,愿效死力,以身相隨,若違此誓,天地同誅,人神共憤!”

王子璇快步上前,扶起眾人:“姚姐姐言重了,何出此言?”

但在同時,她的心頭也是一陣嘆息。長歌門既以探查刺殺見長,對方將釘子安插到王子璇身邊,長歌門怎么可能沒有察覺?王子璇原本的計劃,是想利用二人,查探出更多的線索。卻不想對方除自己之心,如此熾烈,竟然會出動死士突襲,而且這些死士還都是武道宗師的修為。

長歌門山門,顧清妍和洛紫煙聽了裴嬌兒的話,都是一愣。不過二人雖然和裴嬌兒一樣是心存疑惑,但卻知道自個的這位門主,行事極有章法,此舉必然是另有深意,當下就下達了王子璇的命令。

長歌門幫眾突然撤走,外圍的這些個勢力,全都懵逼了,唯獨鄭源一人心中像明鏡似的,那些死士定然是失敗了。

但現在難題卻給了自己,王子璇他到底抓是不抓?不抓的話,計劃等若是失敗了,抓的話,長歌門暫且不提,光是浩氣盟的這兩百混人,他都應付不來。

就在他糾結不已之時,人群中突然響起了一道尖利的聲音:“圣人詔令,諸人避讓!”

聞聽此言,鄭源頓時面如死灰,他知道皇帝現下絕不可能知道新平公主遇刺的消息,是以,就更不可能會有什么詔書。

原本他雖然假借鮮于仲通之名,但是完全可以將之推給壽王,以鮮于仲通的膽識,此事多半會不了了之。

但是假傳圣詔就不一樣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且不論鄭源的心情如何,這一嗓子的效果卻是極為明顯的,人群中頓時就如波浪一般,讓出了一條通道。

出聲之人,在場的人多半都認識。此人名叫童孝,乃是內侍省的內給事,官職六品,專為玄宗宣召傳諭,勉強也算得是天子近臣。

是以,由他來宣詔,眾人全無一絲懷疑。不過浩氣盟的眾豪俠,雖然不敢阻攔于他,但是挖苦諷刺他兩句,總是可以的:“瞧這嗓子,老子還以為是個娘們,童給事你這不光是下面被閹割了,嗓子也動刀了吧?”

眾人聞言,頓時哈哈大笑,童孝面對譏諷卻無心糾纏,一來人這么多,他并不知道此話是出自誰口,二來,他出于無奈,受命矯詔,但心中說不害怕戰栗,那是假的。

童孝身負皇命,一路之上,無人敢攔,是以很快就來到了瑯琊閣前。

王子璇看到童孝,頓時一愣,心中同時也升起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果然,童孝走到王子璇身邊,直接開口道:“新平公主遇刺,有人往京兆府舉告乃長歌門所為,王門主與我走一遭吧!”

王子璇心頭劃過一絲無奈,她可以拒絕京兆府的傳召,因為瑯琊閣內的人給了他這樣的底氣,但是面對皇帝的詔書,她無力去抗拒。還好,此事已經由皇帝經手,謝軒與王逸之又無事,料來此行,也不至于有什么大礙。

而另一邊,童孝見王子璇半天沒有回應,內心也不由地緊張起來,自袖口處取出矯擬的制書:“王門主是懷疑我的話嗎?圣人制書在此,王門主可要看嗎?”

王子璇當然不用看,一來,她本身對童孝的話沒有絲毫的懷疑;二來,童孝所持的是皇帝隨筆所寫的文書,并不像正式的制書,需要中書、門下、尚書三省層層把關,各自簽押,除非是熟悉皇帝的人,否則根本看不出什么頭緒來。

王子璇正要開口說不必了,瑯琊閣內突然響起一聲柔媚的聲音:“當然要看!”

聽聞此語,其余諸人還沒有什么反應,童孝卻身子一陣晃動,汗水如同小溪一般汩汩淌落,連站都站不穩了。

瑯琊閣的大門洞開,當先一人,大約二十多歲的年紀,身著華服,形格豐腴,體態風騷,姿容艷麗無雙,氣質妖嬈魅惑,神情間透出的一絲淡淡慵懶,更是平添三分別樣的風情,一眼之下,就讓人心神搖曳,幾乎難以自持。

來人竟然是玄宗的心頭至愛,當朝貴妃楊玉環。

而她的身后,則跟著禁軍龍武大將軍陳玄禮。

風不羈看到陳玄禮,面色頓時就垮了,他方才胡說八道,借用陳玄禮的威名惑敵心神,卻不想正主真的在此。

好在陳玄禮并沒有看向他,而是用一種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盯在童孝的臉上。

眾人看到楊玉環突然出現在這里,心頭都是驚詫不已,同時也為王子璇的手段所震懾,這世間有幾人能夠請得動楊玉環這尊金佛,又有幾人敢拿楊玉環做擋箭牌?

楊玉環緩步上前,看著童孝:“童給事,我怎不知圣人有下過制書?”

童孝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公主遇刺是一個時辰之前的事情,殿下不在宮中,是以不知!”

楊玉環若是愚笨之人,又怎會獨寵后宮,盡得玄宗歡心,且不說童孝的說辭,光是童孝此時此刻的情緒狀態,她就知道其中大有文章:“制書拿來我看!”

楊玉環是玄宗身邊最為親近之人,童孝哪敢將矯擬的詔書拿給楊玉環看?

陳玄禮沉聲喝道:“殿下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童孝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陳玄禮冷哼一聲,身形一動,瞬間掠過數丈的距離,來到童孝的身邊,一把扯下童孝手中的制書。

只看了一眼,陳玄禮就將制書扔在地上,冷哼道:“好狗膽,竟敢矯擬圣人制書,不知死為何物乎?”

童孝跪倒在地:“貴妃殿下,大將軍,此確是圣人所下制書啊!”

陳玄禮冷哼道:“老夫自二十歲跟隨陛下,距今已三十余載,怎不知陛下會寫出這等魚游蝦戲的字來?”

童孝道:“此字確非陛下所書,陛下得知新平公主遇刺的消息,心神震蕩,不能執筆,是以令老奴代筆,但這確實是陛下口諭啊!”

陳玄禮看他一眼:“死不悔改的狗東西,來人,將其押下,待圣人處置。”

然后他又看向李勇:“京兆府拿人,你壽王府湊何熱鬧?”

李勇跪倒在地:“回大將軍的話,具體情形在下也不知曉,當是大王應公主所請,這才出兵!”

陳玄禮不怒反笑:“好個并不知曉,來人,拿下。”

李勇頓時就道:“大將軍這是何意?”

陳玄禮冷笑道:“何意?壽王府的人,老夫便抓不得嗎?再敢多言,定斬不赦!”

而后他又看向鄭源:“你是奉命而來,還是自作主張?”

鄭源跪倒在地:“下官官卑權微,豈敢自作主張?乃是奉府尹之令而來。”

陳玄禮點了點頭:“鮮于仲通現在何處?”

鄭源道:“去了新平公主府,大將軍若是要見,下官這就去傳召!”

陳玄禮淡淡道:“不勞少尹費心,來人,去公主府把鮮于府尹給我找來。”

而后他又看向王子璇:“女娃娃,年紀不大,心機匪淺,竟是將殿下與老夫都算計其中。”

王子璇聞言,躬身一禮,并不說話,而后略帶歉意地看向楊玉環。

楊玉環笑道:“子璇妹妹無需記掛在心,今日若非本宮恰逢其會,只怕妹妹就要落入奸人之手!”

陳玄禮聽楊玉環如此說話,也不好追究,又退到了楊玉環身后。

但眾人卻都是為他威勢所懾,一時之間皆是噤若寒蟬,場面安靜得有些瘆人。

就在這時,顧清妍突然步入了庭院之中,走到王子璇身邊,躬身道:“門主,謝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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