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百樂的妻子李卿華，是先皇青梅竹馬的愛人，他們從小就有婚約，若沒有白百樂的介入，她將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只是先皇大度，見他們二人兩情相悅，就成全了他們，忍痛解除婚約。白百樂也因此送給先皇一座酈宮，并答應在關鍵時刻，會救南朝皇帝一命，護他周全。”

北舒言繼續道：“若只是這樣，便也罷了，偏偏三年后，李卿華回來了，懷著她和白百樂的孩子。她告訴先皇，白百樂要殺了他們的孩子，求先皇予以庇護。昔日愛人相求，先皇自是應下，半年后，李卿華生下一子，也就是白千隅。但因難產，力竭而亡，也恰是此時，白百樂殺進皇宮，跟先皇要人。”

“先皇能給他的，只有一座孤墳和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那嬰兒先天不足，心臟有缺，是先皇請了名醫再加上國師日日用妖力護著，才活了下來。誰知白百樂知道后，不但不感激，反而恨上先皇，差點殺了先皇。他帶走兒子后就音訊全無。”

北舒言道：“他恨先皇，那日獨闖皇宮，受了傷，幾乎喪命。后來為了給孩子續命，又將畢生妖力封印其身，沒多久就去了。如此，他親手教出來的兒子，又怎會忠心于陛下。臣要殺他，也是為了陛下您著想，省的您日后為他所害。”

她輕哼了一聲，自是不信：“民間傳的野史，你也拿出來狡辯，我不管日后如何，今日，他就不能死！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陛下！”北舒言氣她無論如何都不肯給他半點信任：“既然您執意如此，就別怪臣不客氣了！”

“誰要跟你客氣！”她持劍直刺而去。

北舒言見勸不得，也使出了真本事，一個是天下第一劍客，一個是至尊無上的王者，劍影繚亂，風聲四起。

滿樹的紅葉脫了枝，七零八散，漫天飄舞，他們誰都不肯讓步，卻也都未下死手，但旗鼓相當的對手，這樣打下去，哪怕到了清晨，怕是也難分出個結果。

終是她先急了眼，心系愛人，尋著北舒言一個缺口，斜斜刺了他肩膀一劍。

腥紅的血落在鮮紅的葉上，北舒言嘴角苦澀，站在原地。

她不愿跟他多做糾纏，愈抽劍離去，卻沒想到他握住了她的劍。

又刺一分，傷上加傷，鮮血淋漓。

“你做什么？”她急道。

“臣謝陛下一寸之偏，不殺之恩，但今日臣即便死在這里，也不會讓陛下踏出這院門半步！”北舒言嘴角溢出血絲，眼神桀驁。

“你瘋了！”

“臣沒瘋！”北舒言往前走了一步，她終是不愿傷他再深，往后退了一步。

北舒言笑了：“陛下您心里還是有臣的。”

“我只是還需要你幫我帶兵打仗！廢了一條胳膊，就不好用了！”她冷道，心里卻只是擔心著宮外的情景。

“陛下，已經晚了，他在國師手下過不了三招，您就放棄吧！”北舒言輕咳一聲，肩膀痛得厲害，心里，卻是歡快的。

這話卻是不假，她心一涼，再也顧不得他傷勢輕重，奮力抽出劍身，就往外走，只是才走了幾步，就看到夜琉璃踏著殘葉走了進來。

“陛下，一切，都結束了！”

“不可能！”

夜琉璃伸出掩在背后的手，一只雪白的狐貍被它拎在手中，渾身是血，氣息全無。

她連連后退，連上前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只覺得撕心裂肺的痛！痛得她連呼吸都要停滯，眼前一黑，就直直摔向地面。

……

南陌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窗外太陽刺目，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她不知道為何會做這樣的夢，夢中她變成南鳳宣，跟北舒言打了起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她也跟白總一樣，入戲了？

她揉揉發脹的太陽穴，看了眼時間，七點整，離跟夜哥哥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

提起夜哥哥，那個最后出現的夜琉璃，跟他可真像啊！不僅是他，還有北舒言，也跟一個人很像。

南陌揉揉亂糟糟的頭發，忽然起了興致。

白總說過，坑要她來填，而她做的夢，不是正好跟小說極度契合嗎？趁著剛醒還沒忘，趕緊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