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姐,我今天看見一男的跟你走一起,那誰啊?”
“黃家的公子哥。”
“哇靠,黃公子在追求你?還是你們已經在交往了?”
“我已經拒絕了。”林曈點一根薄荷香煙捏著,“記著,你曈姐要是談了男朋友,那八成是被綁架了。”
“哈哈哈!姐你話可別說太早......”
“假如,我是說假如,”林曈一把攬過陳煥的脖子,“某一天你或者我被綁架了,我們又有幸得以和對方通話,那只要我說我的男朋友如何如何,那什么意思你懂了吧?”
“嗐!如果我被綁架了,老爺子一定不會贖我的。我看我這幾個億的身價,你也贖不起呀哈哈哈哈!”
“就你這欠樣,不用我出手,綁匪就先把你撕票了。”林曈一巴掌拍到陳煥腦門上,疼得他大叫一聲。
陳煥憶起兩人數年前的談話,雖然知道林曈在和自己開玩笑,但蹊蹺的事件讓他不得不對此產生懷疑。
林曈姐?男朋友?仿佛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
他點一根煙,想起陳贏的話,決定明早到白氏分部與白徹談談。
......
第二天,白徹一早到了公司,被秘書告知陳煥已等了他二十分鐘。
打開辦公室門,白徹與陳煥握手,互相客套一番才坐下。
白徹靠在辦公椅上,雙手交疊,儼然一副等人主動開口談事的模樣。
陳煥先說了一堆度假村項目的事情,隨后閑聊家常一般:“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林曈姐竟然談戀愛了。而且這么巧,竟然就是您!”
白徹微笑回應,臉上沒有一點破綻,“誰能想到呢,我也沒想到。”
“是這樣的白總,我呢,還是聯系不到林曈姐,我也覺得特別奇怪,你說她怎么就不回我呢?”陳煥很苦惱的語氣。
白徹擺出事不關己的樣子,“那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也不是她的貼身保姆。”
“哎呀,我給她發的消息,她只回了一次,其余全都石沉大海啦。”陳煥扭動轉椅,半開著玩笑,“姐之前還跟我說她要到你們總公司應聘,之后就再沒消息了,我都要懷疑你們白氏是不是將她當做最高機密藏起來了呢!”
白徹也現出笑容,“是嗎?這個事情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回頭我還得問問她。”
陳煥點頭,“關鍵也不是我這么急著聯系她......哎呀,也算是我的吧。”他靠近辦公桌一點,聲音放低,“是這樣,老爺子最近有點力不從心了,我坐了這個位置后,白總也清楚現在屬于我們陳氏的過渡階段,然后呢,老爺子他就有了那么點兒想招林曈回來幫忙的意思。”
白徹露出略微驚奇的神色,陳煥繼續道:“一方面呢,是想讓曈姐幫忙穩固我在公司的勢力,您也知道的,我這人之前就....哈哈,另一方面呢,老爺子也很后悔之前把曈姐否決下臺的事兒,他現在....也可以說是補償吧!”
白徹點頭,表面笑著回應:“我懂了。可是我考慮到一點,陳老來這么一出,會不會引起你們公司董事會的質疑呢?退一步說,假如他們同意了,林曈也未必會同意呢,畢竟,誰想回去一個曾經拋棄自己的地方?”
陳煥聽出白徹話里隱藏的利刺,他以笑掩飾尷尬,急忙岔開話題,“白總說得是,不過這事還是得我親自問問曈姐,不知道白總現在能否幫我聯系到曈姐?您也知道,這種事越早辦了越好。”
白徹笑得更深,讓陳煥莫名感到詭異,“抱歉,林曈今天說什么也不想被打擾,改天吧。”
陳煥卻不放棄,“哦....那行。不如您告訴我曈姐具體在哪個地方,我直接去找她省事兒了。”
白徹換了個姿勢,手肘撐在桌面上,將手掌疊在下巴,“我也不妨告訴你,林曈昨天和我吵了一架,她一氣之下就買了國際航班票,現在在哪兒也沒有告訴我。”
話已至此,陳煥也不好再問下去,他撓撓頭,“那好,如果您與曈姐和好了,麻煩幫我轉告她,這事兒確實挺重要的。”
兩人又互相說了些場面話,陳煥才離開辦公室。
中午,白徹回到房里。一坐下就對林曈道:“陳煥今天親自來公司找我,你猜他說了什么?”
林曈把剛夾的菜放入碗里,“跟我有關?”
“算是吧。”
“那他說了什么?”
白徹歪曲其意,“沒什么,只是對我們在一起感到很意外,讓我傳達他的祝福。”
“....”林曈重又低下頭去不說話,扒著碗里的飯不知在想什么。
白徹從她面無表情的神情中分辨出一點什么,但他又無法將其分化出來。
白徹正在思考要說什么時,林曈突然扔下筷子往浴室跑去。白徹連忙跟上,見林曈趴在馬桶邊干嘔。
“怎么了?!”白徹心里涌出一個不好的想法。
林曈捂著那分明是胃部的地方,有些虛弱,“突然胃痛。”
白徹連忙蹲下幫她順背,“是什么樣的痛?”
林曈極輕極慢地移動頭部,用不屑的眼神看著白徹,“就是痛。”
白徹思索一陣,決定撥通魏醫生的電話。
林曈無力地趴在馬桶邊,眼神定在他的手機上。
“喂,魏醫生......”白徹簡單描述一番林曈的狀況后,便一直“嗯”“好”,最后以“我知道了”收尾。
掛掉電話,白徹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扶住林曈的手臂:“來,我先帶你去吃點藥。”
林曈就柔弱地任他攙扶著走出浴室,用溫水就了藥后,林曈被白徹半扶著躺到床上。
林曈見白徹臉色不太好,大概猜到發生了什么,便捂著胃部,眼巴巴地望著他道:“我覺得我復發了,我想去醫院檢查。”
白徹恢復神智,開始冷靜思考,他問:“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
林曈毫不閃躲,“嗯,喝了杯冰水。”
白徹一時氣急,他憋得兩頰肌肉鼓起,最后才低聲罵道:“誰讓你喝的!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嗎!”
“是我自己要喝的,我以為我的病好了。”為了達到目的,林曈不惜扮演一時的愚蠢角色。她眼里現出一絲愧疚之色,旁人看來有些可憐。
白徹見她這幅模樣,竟也真的不再說什么。他在床邊來回踱幾圈,一手叉腰一手扶額,良久重重呼出一口氣。
“下午帶你去檢查。”
林曈的眼睛一下亮起來,她對著白徹展開一個虛弱的笑容,顯得整個人十分嬌柔。
白徹在床邊蹲下,這樣他能更靠近林曈。手覆上林曈的頭,輕輕摩挲著,“不可以再亂吃東西了。”
林曈幅度極小地點頭。
下午,白徹回電魏醫生,和她預約好時間,吩咐程朔相關事項后,便拿著一套服裝進房,讓林曈去換了出行的衣服。一條運動褲,一件黑T恤,出來后林曈再穿好運動鞋,最后由白徹把鏈子纏在自己手上。
“一會兒坐車去,中途不能下車,你會一直乖乖待在車里的對吧?”白徹兩手包住她的手,微微握緊。
“看病重要,當然不會。”林曈知道白徹一定做足準備,不會讓自己有逃跑或者呼救的機會。
白徹牽著她走出房門,直領她走到后院,已有人守在那里,一名手下打開后門,林曈看見一輛車停在門外。
林曈被白徹帶過去,有人為他們打開車門。一條山路不算很平整地延伸到下面,林曈望著遠方移不開眼。
直到被白徹推了推,林曈才低頭坐進車里。車內早已開了空調,林曈看進后視鏡,透過鏡子與司機的目光撞上。那司機下一瞬就移開目光,等白徹進來關上車門后,他發動了車子。
“開慢點。”白徹道。
“好的老板。”
汽車沿著山路逐漸駛向城市。車窗由一塊塊暗色玻璃組成,林曈從其外觀上就能判斷其防彈功能,車門也是鎖住的,所以林曈只好全程扭頭盯著外面,手搭在窗沿上。
白徹稍微靠近她一些,順著她目光所及之處看,不過是些花草樹木。
山路不長,幾分鐘就駛到山腳。車頭一轉,拐入公路。路上的汽車開始變多,林曈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外面的景色。
途中車停下幾次等紅綠燈,林曈的旁邊也出現一輛輛新車,里面還載著人,但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開。行駛了十余分鐘,林曈終于看見寫著“耀一堂”三個大漆字的牌匾。
車子繞入建筑背后,駛入地下車庫。
林曈感覺到腿上有一只手,“一會兒你就這樣上去。”
林曈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鎖鏈,“我保證我不會亂跑,你可以放心解開。”
“唔....好吧。”白徹竟如此爽快答應,讓林曈以為他是否在吊自己。
車停入車位,白徹給林曈解開鏈子。在最后一個手銬打開時,白徹抬頭看她,“你不會攻擊我的對吧?”
“不會。”林曈面無表情。
白徹解開手銬,啪嗒一聲,林曈的手腕松下來。白徹小心翼翼地抓上她的手腕,黎仁在外面適時打開車門。
白徹一腳踏出車外,將林曈也拉出來。兩人都站好時,白徹將手和林曈的十指交握,令林曈掙不脫。
林曈動兩下便懶得掙扎了,空無一人的車庫里只聽得見她和白徹的腳步聲,身后跟著的兩人幾乎沒有一點聲響。
白徹果然做足準備,在走入科室之前,林曈一個人也沒見到。她甚至想,原來只要足夠有錢,VIP通道可以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