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情是生氣了嗎？

蘇星光盯著他略青的臉色，不免覺得好笑，沒忍住，便起了玩心，繃起臉，故作生氣道：

“阿提斯先生為什么會在我的床上？”

司穆也想知道為什么，懵然片刻，環顧四周，眉頭一皺。

“回來了？”

“您活在上世紀？回來最少也該有五天了。”

聞言，司穆眼波微漾，看向蘇星光的動作略微僵硬，這便已心中有數，喉結微滾，聲音發澀：

“我，難道，又那樣了？”

蘇星光內心的小人早已笑趴在桌，臉上卻還是一本正經。

“你想知道這些天你對我做了什么？”

“這……”突然難為情地移開視線。

“你天天黏著我，令我好生煩躁。我都快被你逼成老媽子了，瞧，這不是又爬上我的床來黏著我了？阿提斯先生可真是讓我失望……”

蘇星光說著，嘴唇輕撅，帶著股沒來由的委屈勁，到讓司穆慌了神。

“我沒想過會這樣……星光，我，很抱歉……”

司穆手足無措地伸出手，又覺不妥地縮回，一臉懊惱。

“我……”

“噗嗤”

蘇星光突然就沒忍住，笑出了聲，捂著臉邊笑邊說：“我騙你的哈哈哈哈，你也太可愛了，怎么騙一下就信了哈哈哈……”

司穆先是松了一口氣，看著她這樣笑的樣子，恍然失神。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她這樣開懷大笑。

艷麗的，如同夜晚璀璨的繁星，光芒閃爍。

愣了沒一會，他反應過來什么，臉都綠了。

她竟然這樣理直氣壯的騙人…

但是，看她這么開心……算了。

……

接下來的一個月，蘇星光難得乖巧地呆在司穆身邊，在他看文件的時候，偶爾倒一杯茶過去。

時不時偷看一下他的字，說幾句話。

竟然很愜意？

這種感覺對蘇星光而言，有些微妙。

可能是她以前目光太過短淺，以自己妹妹為中心，沒有興趣去接觸除她之外的所有。

直至現在，倒也覺得還不錯。

司穆給她的感覺，大概是那種細水長流的，潤物細無聲的關懷，在不知不覺中沉淪，心甘情愿而不自知。

這一天，司穆按下她撐桌準備起身的事，說：

“不用了。”

蘇星光一歪腦袋，好奇道：“不累？不用喝點茶提神？”

司穆搖頭，看著她的眼睛，起身道：“我去，你好好休息。”

“哈？”蘇星光覺得莫名其妙，“我天天休息，現在還要？”

司穆垂眸，若有所思，“端茶倒水很辛苦。”

蘇星光輕笑一聲，沒再多說，就讓他去了。

正在此時，她放在一旁，一個多月沒有響起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隨意瞥了一眼，是一串陌生號碼，想了想，接起：“喂？”

電話那邊靜了一會，才有聲響：“姐，姐姐……”

這個聲音非常童稚幼嫩，顯然不是明暮晚的聲音。

蘇星光皺起眉，“……你是？”

“蘇，蘇姐姐！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小乖！”

小乖？

蘇星光乍一聽到這個名字，腦子有些空白，好一會才回憶起來，當時她是留了手機號碼給憶斯的。

“小乖啊，怎么了？你哥哥……”

“噓！”電話那邊的聲音小了一些，小乖的聲音帶著心虛：

“蘇姐姐，我是偷偷給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