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華的眼眶潤濕，手里的赤翼掉落在地，她終于啞聲自己開口：

“阿婆……你走吧。”

門外的阿婆眼角又有了淚光，帶著哭腔勸說：

“我是老了，可也總記得小姐手臂上香梨形狀的小紅胎記……果然小姐的臉根本沒好，小姐又在擔心什么呢？阿婆才不害怕！

不管小姐變成什么樣，阿婆都會疼著小姐……小姐又在害怕什么啊，真正愛著小姐的人，怎么會在意你的相貌啊！別再躲著了，好嗎？”

唐華淚水滾滿了整張臉，最終還是挪動了腳步，蹲下身去對明暮晚低頭道：

“對不起……明暮晚。我會叫救護車……”

“不必。”

明暮晚搖搖頭，“這大概沒用。你還是先回家吧，阿婆真的對你很好。”

與她不同的是，回過神的商喻明低聲怒喝：

“你還想走？唐華你敢走！？你敢傷我二姐，我死也要跟你拼了！！”

明暮晚按著奮力掙扎著的商喻明，說：“快走吧。”

唐華猶豫著，想想兩人的體質，又稍稍放下心。

“那，我走了……”

直到唐華和阿婆的聲音離遠了，商喻明才慢慢放棄掙扎，郁悶問：

“為什么放他們走？你以為你是瑪利亞？都被傷了還要護她？！”

明暮晚起身，皺著眉坐到一邊，這才有些意外地察覺到了這個弟弟的斥責之意，低笑一聲，解釋：

“算是我間接害了她的報應吧。況且……我也曾，真心把她當朋友了。”

雖然大學那段時間，唐華聯合全校排擠明暮晚，但是，以她的小學生手段……

雖然確實是讓明暮晚感覺到了孤獨，可在這孤獨之中，唐華陪過她很多次。

雖說大部分都是譏諷，但從某個意義上來說，倒也像朋友那樣的陪伴了。

商喻明理解不了她的腦回路，干脆也放棄理解了，低聲吐槽：

“果然，能夠放棄神翼王位置的人，就是這么與眾不同。”

明暮晚選擇無視他這句話，岔開話題問：

“對了，怎么去上云界你倒也和我說說，不管怎樣，我總想試試。”

商喻明：“……”

明暮晚：“不然就解釋一下，你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我剛想了一想，不像是唐華的杰作。”

商喻明無意識捂了捂胸口，輕咳一聲，腦中又閃過了什么，眉頭微蹙，又瞧著眼前的女孩，微驚，反問：

“二姐啊，那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剛剛你的臉色很不好，現在好像……又恢復過來了耶。”

明暮晚一愣。

對啊，剛剛還那么疼，現在卻是，感覺不到了。

她瞟了商喻明一眼，腦中思索著這一切的奇怪，將自己剛剛流著血的手放到眼前，細細打量……

竟已完好如初，白凈的，連血跡也沒有了。

又反手去摸摸肩胛骨的傷，亦是如此。

就像自己從來沒有受過傷。

“我的傷……好了？”

明暮晚覺得不可思議，腦中的線索慢慢連成一條線，她終于反應過來。

“你雖然說過，我已經廢了我神翼族的血脈，可我現在的自愈能力，好像是比你強啊。”

她轉了轉眼珠，摸著下巴，望向商喻明，問：

“商喻明，你說，會不會我根本還沒有廢，你聽到的只是變本加厲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