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常靜用他那平淡加平板的語氣，把早晨發生在飯廳的全過程仔細的敘述了一遍。這要放在現代的語文課呢，老師肯定批評說常靜同學講故事應該聲情并茂，不過皇甫瑾畢竟不是語文老師，沒那么高的要求，只求清晰明了就可以了。

其實常靜也是一邊回話一邊觀察皇甫瑾的臉色的——看到皇甫瑾挑眉，常靜馬上補充道：“說道罵人不帶臟字，王妃技高一籌。”

看到皇甫瑾皺眉，常靜立刻強調：“被王妃擋住了，沒受傷。”

直到皇甫瑾半猶豫的低喃：“清粥小菜？”

常靜無語了，說實話他也覺得奇怪，官宦人家的一向很注重三餐的排場，即便是早餐也馬虎不得，就算寧清和是所謂的清官，也不至于早點只吃清粥小菜啊。所以即便是王妃簡單的吩咐，常大總管也當做無比重大事情來處理了。不為別的，就說這新王妃敢和王爺吵得臉紅脖子粗的，事后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地喝了個酩酊大醉，最后王爺竟然親自把她送回了臥房。

所以，常靜就算再糊涂，也看得出這新王妃的與眾不同，讓他郁悶的是，自詡最會察言觀色的的他這次失算了——寧降雪面對一桌子的“清粥小菜”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最后竟真的只留下一碗白米粥一碟蘇錦豆腐，把剩下的統統賞給了丫鬟小廝，還放話不夠再要以后頓頓管飽。搞得樓內侍奉的下人立馬把王妃當成了衣食父母，讓常靜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王府的下人待遇太低。

所以皇甫瑾一臉意外的同時，常靜又問了一句讓皇甫瑾險些變臉的話：“府中下人的月錢是不是該提高一些……呃……奴才該死，您就當奴才沒說。”

想當然耳，常靜又遭受了主子冰冷如劍的目光的襲擊。

“那方夫人，要送出府么？”按說寧家小姐怎么說也是皇上親賜的王妃，瑾王府里應該容不得以下犯上的人才對。

皇甫瑾略微沉吟了一下吩咐道：“先留著吧，否則要少了很多樂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