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靜,你怎么又在發呆啦,你腦袋里成天在想什么呢?”韓江這嘴真是比我媽還啰嗦,要是繼續在這呆下去,遲早哪天我會被他搞成神精病的。
“沒,剛才只是被他那眼睛嚇著恍了下神!”我找了個借口敷衍。
“沒事就好,把東西都清理下,收尾就完工了”韓江說。沒想到我一恍神的工夫就要收工啦,終于可以逃離這讓人窒息的地方了。
“尸體接下來會怎么處理呢?”我好奇的問向韓江。
“接下來會送去擺飾好的靈堂供親人瞻仰,開追悼會。不過話說回來你今天走了兩次神,想什么去啦,這樣工作可不專業哦!”韓江反問我。
“這個你叫我怎么說呢,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說,說了你也未必相信.......”我冒出一大串類似的話。
“好了,不想說就算了,我也沒心思打探你們小姑娘家家的心事,不過以后還是不要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了!”感覺韓江就像上學時的教導主任一樣訓導個不停。
“對了,更衣室里間有淋浴,你呆會好好沖沖身上的尸氣,讓自己頭腦清醒的同時順便好好回想下我今天教你的工作流程!”韓江又在那啰嗦了。
尸氣當然是要統統沖得一絲不留的,但是我腦子里卻沒有回想之前的工作說實話我也不愿去想,身上尸氣沖干凈心里卻還要去沾染尸氣那洗又有什么用呢。不過我倒是從離開化妝室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努力回想我在哪見過肖鵬程這個名字。我打開噴淋頭,可能是沒看清哪邊是熱水吧,一通冷水既然一頃而下,把我淋了個透心涼。瞬間我的心一驚,對了,朋友圈,我在朋友圈看到過這個名字。
我以最快的速度洗完穿上衣服,然后興奮的拿起手機,翻看之前的朋友圈。
“尋人啟示,肖鵬程,男,9歲,于2017年6月15日在桐城第二實驗小學門前走失,有知其下落著電聯:139********!”上面帶附有一個活潑的小男孩照片。找到了,這不正是前段時間朋友圈瘋傳的兒童失聯案嗎?小男孩至今下落不明。難不成我剛才看到的正是肖鵬程失蹤當天的情況,肖鵬程到底是被什么人抓走了呢,又是被他們帶到哪里去了呢,他現在到底是死是活..........一個個連串的疑問在我腦子里打轉,我想繼續去看看后面在肖鵬程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懷揣著一顆好奇心我又下到一樓。
之前總是匆匆忙忙就上了二樓還沒仔細觀察過一樓的布局,現在看發現它跟酒店的感覺還是很像的。在大廳門口都擺著“某某某追悼會”“祭奠某某某”的牌子,走過大廳,后面就是隔開的一間一間的,根據房型大小裝修豪華程度也分為所謂的“豪包”、“大包”“中包”、“小包”,只不過為了不過于太世俗化還是采用了編號。
但是我并不知道死者的名字啊,怎么搞,看來我只能一間一間的找了。進去的第一間擺設得很簡單,一對披著白麻的年青男女守在邊上哭泣,邊上圍著幾個老者也在默默掉眼淚,再看前面的臺子上躺著的原來是一個被修飾得面色紅潤的小女孩,周圍的黃菊花把孩子更是映襯得像花兒一樣,死者與生死的表情形成的鮮明的對比。愿小女孩去得安祥,在匆忙離開的同時我又不禁想起了那雙小手,想起了張鵬程,看來要加快腳步了。第二間里應該是位老者,老中青齊聚一團,沒有剛才那間里的哀鳴,更多的是談笑風聲。推開第三間門的時候,放眼望去那個空間真是敞亮,正對面的墻上掛著一副大大的畫像,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我也對視著他,心想終于找到你了。
原來他叫“肖剛”,咦,怎么與肖鵬程同姓,是巧合還是有什么親屬關系?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還在忙碌的給他裝飾著。兩旁擺滿了花圈,親友也都是早早就到了,雖然是豪包,但看這人潮潺動的陣勢還是讓其顯得有些擁擠。看來此人來頭不小,此時的我都有點擔心要怎么樣才能再去碰觸他胸口,也就是心臟附近的那塊傷疤。無奈之下我硬著頭皮混進裝飾的工作人員里,手里捧著一把菊花走到尸體邊一把就貼在他胸口上。
.........車子似乎轉了幾個急彎加之速度又快,幾個人在車子里直晃悠。而此時的我手腳不停的掙扎,欲掙脫那大漢的束縛。可能是覺得我太鬧騰了,那女人直接從包里拿出一條毛巾和一個瓶裝的什么水,將水倒到毛巾上,直撲向我的鼻子。難不成是迷藥,像電視劇里那樣迷暈我嗎。接下來我的頭開始暈暈的,不知道是藥量不夠,還是因為我的意志驅使我并沒有像電視劇中那樣暈睡過去,只是手腳發軟,沒有氣力再去掙扎。沒過一會車停了,門被打開了,我被大漢抱著下了車。我努力睜大眼睛要去看清周邊的環境,搜索著一切可以確定位置的線索。一抬頭“麗人整形美容會所”幾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大漢抱著我穿過它邊上的夾巷繞到后面一小門前,“咚——咚——咚——”節奏平均的敲了六下。門開了,一個穿著白衣帶著口罩打扮成護士模樣的女人帶著他們穿過一扇小門沿著階梯向下.......
我被放置在一個臺子上,此時我的手腳依然無法動攤,我只是用眼睛望向四周,這里沒有窗戶,但四周都有燈整個空間被照得通亮。雖然我睡在離地面足有一米多高的臺子上但是依然能感受到從地下不斷往上涌的寒氣。我把腦袋拼命的扭到一邊想更多的看清這個地方,沒想到轉過去卻發現我的對面也睡著一個人,他穿著病號服,手上打著點滴,嘴上還插著氧氣,顯然一副很虛弱的樣子。怎么會是他,當我把視線放到他臉上時我才鄂然發現原來躺著的就是肖剛。
他不是不久后就會死嗎?怎么會在這?肖鵬程又怎么會被抓到這?這些人究竟想要對他們兩做什么?還有我為什么會在肖剛的身體上感受到肖鵬程的氣息?一連串的問題在我的腦袋里打轉。就在我忙加思索的時候一個醫生模樣的男人進入我的眼簾,他雖然頭戴帽子,嘴帶口罩,但是那雙暴露在外的雙眼卻透著一絲殺意。
“可以開始了”那男人發話呢,接著我的背上被重重的刺了一針,應該是麻醉劑吧。我的眼皮開始越來越沉,就算我再怎么努力想要去睜開但還是無濟于事。我的身體也開始一點一點麻木,可以感覺有鋒利的東西在我的胸腔上劃著但卻沒有疼痛感。在我越來越困,既將睡去的那一刻我感覺在左胸膛跟肖剛身上傷疤差不多的地方,身體的一部分被掏空,慢慢的脫離身體,哦,難不成是心臟,與此同時只覺自己也被這雙大手抽離了身體.........
“你們的動作快點,還在磨蹭什么呢!”一個尖銳的聲音把我驚醒過來,那雙手似乎一直沒曾離開。我睜開眼視線越來越清晰,望向我手的地方果真有一只修長的大手壓在我手上,我的視線順著這只手慢慢往上移。
“韓江,怎么是你啊,你什么時候來的?”我驚奇的問道,原來他一直站在我身邊。一股莫名的幸福感襲遍全身,之前的驚恐被一掃而空,而就在剛才還對他的滿腹抱怨也被拋注腦后。
“噓,這人多,先離開,再跟你說!”韓江用另一只拿著花的手在嘴邊比劃著。
“嗯”我來此的目的基本也達到了,也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