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自己收藏的寶劍,孫老頭就像換了一個人,他一掃之前的老邁,充滿了活力,帶著葉飛一把把的介紹自己的珍藏。
如數家珍。
“只要有能夠讓我滿意的東西,這些劍都可換去。”孫老頭大有深意道。
葉飛心中嘆息,有些失望。
對于修煉內徑的武者而言,這些劍都是好東西,不過他是修煉者,練的是真氣,是天地靈氣,這些劍并不能完全發揮他的戰斗力。
普通的劍不能把他的劍道演繹出來。
看見葉飛臉上的失望,孫老頭訝異道:“難道這些劍葉兄還看不上眼?”
他已經看出葉飛身藏功夫,而且修為不弱,所以才讓葉飛進入這幾的藏劍室,想為自己換一些有用的東西。
孫老頭出自川省,蜀山,那里自古有練劍的傳統,蜀山劍修源遠流長。他繼承了一身蜀山劍氣,修為達到了先天。
不過他年輕時候練功走火入魔,這年歲一到,暗傷發作,這些時日來,更有一種壽命無多的感覺。
故而才對葉飛的請求加以考慮。
“葉先生何不再看看,這里的劍已經是整個炎黃國最好的,找遍國內,想要找更好的劍怕也沒有。”?一旁,沈道臨提議道。
葉飛閉目,把自己的靈魂力完全放出,籠罩整個藏劍室。
他在尋找能夠容納自己真氣的劍,劍有劍魂,適合他的劍才是好劍。
突然葉飛的眼神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有一絲驚奇。
他的眼睛看向藏劍室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把奇怪的劍,通體是石頭,是一把石劍。
“就是它了!”
葉飛拿起石劍,心中越發肯定自己的選擇。
“能夠排斥我的靈魂力,這是我唯一看不出來歷的劍,上面的氣息讓我心生恐懼,這是我需要的劍。”
“輕若無物,堅硬無比。”
“能夠承受真氣的灌輸。”
沈道臨臉色古怪,這把劍怎么看都不是一個能夠用來殺人的劍,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像劍的石頭罷了。
“這把劍沒有名字,我也不知道來歷,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給我的,你既然想要,那也可以。”
孫老頭也奇怪葉飛的選擇,不過他還是同意了。?
“不知,葉兄用什么東西來交換這把劍。“
“我有一篇文章,可去除孫老身上的舊傷,不知可否?”
孫老頭眉毛挑起,心中有些失望,他認為葉飛在說大話。
葉飛的年紀尚輕,又怎么可能有辦法找到他身上練功留下了的根結。
不過他還是取來筆和紙張,讓葉飛寫下。
葉飛下筆如有神,揮筆如劍,不過片刻功夫,就寫下了幾行字,隨后收筆。
孫老頭皺著眉頭拿起紙一一看去,初始是不在意,隨后是若有所思,再到后來臉上表情突然凝重了起來。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他鄭重的收起那張紙,對葉飛鞠了一躬。
“葉先生大恩沒齒難忘,我孫望之謹記于心。”
孫老頭練了一輩子蜀山劍氣,對于蜀山劍氣熟悉到骨子里,葉飛紙上的那些字句,看似簡單,細細品之,字字珠璣,正好切中他功法中的錯漏之處。
補齊這些錯漏,他孫望之不僅舊疾盡去,更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這樣的恩情怎么回報都不過分。
他一生練劍,恩怨分明,自己的那一把石劍根本無法抵消葉飛的恩情,孫望之心中對葉飛的行為更加感動。
…………
回到家中,華若煙已經在家。
餐桌上擺著幾樣菜,她已經煮好了飯,在等著葉飛回家。
在長江俱樂部的事情發生后,華若煙就減少了加班,基本上每天都會準時下班,給葉飛準備晚餐。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相敬如賓。
“這把劍是石頭的,怎么用?”
看見葉飛拿著一個石頭劍,華若煙好看的臉上滿是好奇。
葉飛修煉的時候從沒有瞞著她,所以華若煙對于葉飛的一舉一動都十分清楚,往常的這個時候,葉飛應該在天臺上修煉。
“這劍不簡單,一會你就可以看到它的威力。”葉飛摸著粗糙的石頭劍身,目光深邃。
吃過飯,來到天臺上,持劍在手。
運轉真氣,踩著步伐,葉飛提劍,抖劍……
他將基礎劍招十八式一一演繹,灰白色的劍光劃破黑暗在空中織出一張劍網,讓人眼花繚亂。
葉飛一遍遍演繹,石劍在他的手中一點點的發光,劍氣縱橫。
“我已經熟練掌握了基礎劍招,現在可以習練劍法。”
“風云劍法,我最熟悉,就從它開始。”
真氣涌入劍身,葉飛感知著空氣中的空氣流動,開始舞劍,劍招有形猶如天馬行空,劍招無聲,又如羚羊掛角、神來之筆,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葉飛隨風舞劍,恣意縱橫。
一道道危險的劍氣,在石劍上彌漫開,劍氣外放,顯露在劍尖上,原本近八九十公分的劍,看起來一下子長了許多。
他動作猶如閃電,威勢赫赫,小小的石劍,綻放出極度危險的氣息,仿佛能夠刺破一切阻礙。
不大的天臺上,開始起風。
一道道劍氣,在葉飛的手中成型,組成劍招,無聲無息,似要隨時爆發。
“清風徐來!”
一縷輕風吹過,卷來幾片落葉,風云劍氣瞬間爆發,如電閃雷鳴般刺向落葉,剎那間,輕風依舊在,劍氣輕輕拂過那幾片落葉,那幾片落葉,卻瞬間破碎,化為了微小的顆粒,粉身碎骨,肉眼看不見,融入天際,再無一絲痕跡。
清風徐來這一招,看似威力平平,但在那不起眼的劍招中,卻蘊藏著深沉的殺機,無聲無息間,如清風拂面,奪人生機,有出其不意的味道。
很多人甚至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還沒有什么感覺,如果殺人是一種藝術,那么清風徐來恰如其分。
天臺邊上,華若煙安靜的在看著葉飛舞劍,眼中有驚起,還有一絲復雜。
明明就在身邊,她卻感覺,這個自己名義上的丈夫離她很遠,很遠!
“狂風卷天!”
石劍在葉飛的手中煥發出新的生命力,葉飛的無極真氣如潮水般涌入劍身,沒有一絲阻礙,隨著劍招的演繹,這把劍仿佛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劍招突變,原本安靜的石劍開始發出刺耳的呼嘯,安靜的夜空下,原本輕柔的風開始亂了,開始躁動起來。
原本的輕柔早已不見,風忽上忽下,風忽強忽弱,呼嘯聲、嗚嗚聲急促,帶著狂暴,肆無忌憚的橫掃。
劍氣如狂風飛舞,肆掠,小小的天臺上,仿佛起了風暴,塵土,雜物全都被卷起,在天空飛舞。
那些狂亂的劍氣,仿佛最野蠻的怪獸,把卷入風中的東西撕的粉碎,嗜血狂暴。
“就是現在!”葉飛忽然一劍前劈,無數劍氣在他的指引下,形成一個龍卷風。
劍氣龍卷風向閃電一般掠去,瞬間落到院子中,籠罩住一顆樹。
狂暴的劍氣剎那間爆發,傳出呼嘯聲,一道道灰白色的劍氣,如爆炸般濺射,籠罩樹身。
一息、兩息,劍氣四散,原本十多高的樹消失了,沒有樹干,沒有樹葉。
風吹過,樹化為了灰,隨一陣風起舞,消逝于空中。
唯有地面上,那光滑無比的樹樁能證明那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