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紅妝為誰(三)
- 炮灰青蓮逆襲記
- 唐緋
- 2080字
- 2019-05-22 14:43:52
南安王的目光中都是厭惡與冷漠,他冷笑道:“是你的猜疑之心讓我們走到這般田地!”
齊安帝嘶聲道:“不……你不能殺朕!朕是皇帝!”
南安王眸中俱是殺意,手腕翻動,正想一刀抹了齊安帝的脖子。
便聽殿外一聲大呼。
“刀下留人!”
殿內(nèi)眾將皆看向殿外。
外面的火光中,走來的正是齊安帝生母,當(dāng)今太后。
“齊煜,你不能殺你皇兄!”
南安王細(xì)長的鳳眸微微斜挑,他征戰(zhàn)沙場多年,身上本便帶著煞氣,一聽這話,不怒反笑。
“太后倒是說說,本王如何殺他不得?”
“你戰(zhàn)功赫赫,你父皇卻不把皇位給你,你可知這是為何?”
南安王道:“那是因為我對這個位子沒別的想法。我若想要,早就親自取了!還輪得到他派人刺殺我?”
太后長睫顫動,幾乎哀求地說道:“不要殺你皇兄……”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幽咽地笛聲響起。
殿內(nèi)諸人皆是一驚。
那笛聲漸從輕緩忽而轉(zhuǎn)向激烈。
南安王面色大變:“裝神弄鬼!”
他一刀抹向齊安帝脖頸,然而那笛聲直逼他的腦子。
他手里刀鋒一頓,便是這一頓之機,太后陡然間撲了過來。
南安王手腕一翻,太后竟是直直撞了上來。
脖頸間鮮血飛濺,同時在她倒地的瞬間,推開了齊安帝。
南安王眉目間戾氣橫生,那笛聲太熟悉了,南越一戰(zhàn),南越的祭司無涯便曾用這笛聲惑人心智,引起大齊兵將自相殘殺。
那一戰(zhàn),死傷無數(shù)。
沒想到,無涯竟是混入了京城!
他與齊安帝都想讓他死,南安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
忽而大步踏出,仰天長嘯,以自身內(nèi)力來與笛聲相抗。
嘯聲與笛聲不相上下。
正當(dāng)二人互拼內(nèi)力之時,忽聽在這種聲音之外傳來一“錚”然之聲。
隨著那一聲琴音,又是一聲,起先連不上趟,到了后來,琴音飄渺,慢慢跟上了兩人的節(jié)奏。
將士們本來捂著耳朵露出一臉痛哭之色,琴音雖弱勢,卻穿插其中,干擾了笛聲。
便是這頃刻間,眾人清醒了過來,趁此機會,南安王帶著他們活捉了齊安帝,控制了皇宮。
琴聲還在響,那笛聲卻忽然停了。
“沒想到中原還有此等琴技高絕之輩,然沒有內(nèi)力,再與我拼下去你必死無疑?!?
無涯祭司盤膝坐在大殿頂上,氣沉丹田,高聲說道。
聲落,他身如一只大鳥,足尖點地,飄身下來,直奔琴聲來處。
南安王哪里容他去找彈琴之人?
且不說那人是誰,幫了他便是他的人。
南安王緊隨其后,長刀脫手而出,直擲無涯后心。
無涯頭都不回,聽風(fēng)辨位,手里玉笛往后一撥,長刀被擊偏。
與此同時,經(jīng)這一阻,南安王業(yè)已追了上來,他信手一抄,抓住單刀,橫刀便劈。
在兩人相斗的不遠(yuǎn)處,琴聲也停了下來。
無涯祭司冷笑道:“那撫琴之人恐已吐血了!你還與我纏斗不休?”
南安王猝然收刀,往琴聲停歇處奔去。
難得有能夠克制無涯笛聲之人,他可得護好了!
無涯也想知道撫琴之人是何許人也!
兩人緊隨而來。
殿外拐角處,盤膝坐著一名紅衣女子,背對著他們,看不清臉,一動不動。
一旁躺著個侍女打扮的少女,估計方才被笛聲所震,這會兒已經(jīng)昏迷了。
兩人俱停了下來。
輕手輕腳走近,卻見那紅衣女子突然嗆咳了一聲,身子一軟,往后便倒。
南安王眼疾手快,一個箭步竄過去,將她攏在臂彎之內(nèi)。
定睛細(xì)看之時,卻見這少女唇角帶血,雙眸緊閉,已然暈厥。
無涯也蹲下身來,探手去抓她手腕。
南安王橫掌便切。
“你不想救她?”
“想救也不用你!”
“她是被我的笛聲傷了臟腑,若要遲了,恐有性命之憂!”
南安王停了手,目光灼灼盯著無涯:“本王如何信你?”
“我南越已然歸附于大齊,你還待如何?”
“就憑你方才還敢迷惑本王的人,南越人便該萬死不足惜!”
無涯說道:“是我的錯!我們南越人的確想讓你死!你若死了,大齊再也沒有人能奈何我們。但如今,齊安帝已落于你手,任你生殺予奪,你若登基為帝,南越心甘情愿歸附。”
南安王還是不信。
無涯嘆口氣,站起身,“再不救她,可就真的回天乏術(shù)了!”
南安王將青玖抱起,施展開輕功,往最近的朝陽殿掠去。
無涯緊隨其后,也進了朝陽殿。
先帝生母曾居住過朝陽殿,去世之后,便空置了下來。
雖是無人居住,卻常有宮娥在此守殿。
將青玖放在床上,無涯立即過來把脈。
南安王的府邸與皇宮緊緊相鄰,為了方便,還開了后門,直通宮里。
青玖帶著香蘭從后門進了宮,剛好藏身朝陽殿,一來便聽見那傷人于無形的笛聲。
巧的是朝陽殿中剛有一架琴,太皇太后生前便愛琴如癡,她去世后,鳴鳳琴便蒙塵于朝陽殿,再也無人能彈。
青玖見之大喜,她一看到鳴鳳琴,便知不是凡物。
當(dāng)下,抱著琴出去盤膝在拐角處,打算破了那笛聲。
然她沒有內(nèi)力,全然憑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琴藝。
也幸虧了鳴鳳琴不是凡品,不然她不只是臟腑受傷那么簡單了。
無涯拿出南越特制的秘藥出來,給她服下,慢慢修復(fù)傷口。
“并無性命之憂,只需靜養(yǎng)!”
看樣子,這姑娘暫時醒不了,南安王細(xì)細(xì)打量她。
烏發(fā)有些散亂,堆疊在枕上,更襯得她臉色雪白,雙眸緊閉,一副病弱的樣子,他伸出手指將她唇邊的血抹掉。
又招手喚了宮娥過來,命好生看顧這位姑娘。
無涯忙說:“你且去忙,我在此也是可以的!”
南安王鳳眸流轉(zhuǎn),“嗤”笑道:“你不行,跟本王走!”
無涯還想等女子醒來,他問問她的琴藝師從何人,南安王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無奈,南越剛剛兵敗,這煞神又直接殺進皇宮,俘虜了齊安帝,殺性正起,南越現(xiàn)在如履薄冰,他也只好順從一下南安王。
臨走,他又回頭瞅了一眼床上的紅衣姑娘,心里盤算如何將她拐到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