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枇杷宴(上)
- 農女修仙外傳
- 南枝有柿
- 2736字
- 2018-07-01 10:39:48
每天,李輕塵帶著拒寒在巨石上修煉,幼清幼閑兩人就在逍遙居里侍弄花草,美其名曰:修養身心,陶冶情操,感受萬物之生長,探查天地之奧秘。
兩人很有情趣,喜歡種松柏翠竹;而李輕塵卻不一樣,他覺得種這些東西有什么用呀,不能吃,劈下來當柴火,還不好燒。
于是,在他呼天搶地的哀求和撒潑耍賴的堅持下,幾人在院子里種了三棵枇杷樹。
拒寒來的時候,樹上已經長出小小的果子來了,她天天巴望著這些果子快些長大。
漸漸地,枇杷果開始變黃,她就忍不住用手去摘那些掛在低處的果子,卻慘被小師叔打手,“貪吃鬼,著急什么,還沒熟!”
她就只能撇著嘴,滿臉遺憾地把手收回來。
這天,拒寒一大早就被窸窸窣窣的走動聲、人聲給吵醒了。什么事?這么熱鬧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眼睛勉強能睜開了,就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想看外面發生了什么。
結果就看到幼清和幼閑師兄在琵琶樹下,扯著一張床單,把床單大大地拉開。幼閑一邊拿手指著樹的方向,一邊扯著嗓子對樹上喊:“那邊!那邊!”
“哪兒呀?哪兒呀?”
緊接著就聽到了小師叔的回應聲,拒寒抬起頭,透過茂密的枇杷葉,看見李輕塵站在中間的樹干上,懷里抱著一捧枇杷果,還在張望著,看近處有沒有漏網之魚。
“就在你腦袋后面呀,我就說你眼神不好吧,你還不信。”
“你后腦勺長眼呀,還能看到背后的東西?”
他一邊毫不留情地回嘴,一邊又順從地把那株枇杷摘了下來。連帶著懷中的,一起丟了下來,被幼清和幼閑牢牢地用床單給接住了。
小師叔這個人,說靠譜也靠譜,嚴肅起來,隔壁山頭的小孩都能被他嚇哭;不靠譜的時候,什么瞎話、渾話成串成串地蹦,收都收不住。
而幼閑師兄也是古靈精怪,言語犀利。于是,兩個人的斗嘴便成為了逍遙居的日常了。
不過,這一大早就開始互懟,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想到這里,拒寒無奈地扶額嘆息。
額,不對,他們在……摘枇杷!只能說身體已經蘇醒,但是大腦還在沉睡的拒寒,智力已經成功倒退回了出生前。
在窗戶那里看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們在做什么。
“你們摘枇杷怎么不叫我呀?太不講義氣了!”
拒寒一邊對著他們三人的方向大喊,一邊氣鼓鼓地往外面沖。
就在前天,拒寒看到飽滿的枇杷果已經掛滿枝頭,就纏了他們要摘,一個個都說忙,沒有搭理自己。
結果,今天一大早另外三個人就撇下自己,兀自摘了起來。
“你睡得跟個死豬一樣,誰叫得起來你呀?”李輕塵回嘴道。
“可不能怪我們,是你小師叔,一大早不知道發什么瘋,把我們從床上給揪起來,說要摘枇杷,你不答應還跟你急。看看,還把我們的床單都給掀了,說是征用了,用來接枇杷。”幼清攤手解釋道。
“你看看我們這個樣子,臉都沒來及洗,頭也沒梳,鞋還沒穿好,就被他拉出來了,我到現在腦袋都還懵的呢!難道我們不可憐,我們不無辜!”
幼閑師兄委屈地說著,拒寒總覺得他馬上就要拿袖子來擦拭眼角的淚水了。
拒寒一看還真是的,幼清師兄頭發隨意地披散著,眼神迷離,臉上帶著一種生無可戀的表情。
再看看幼閑師兄,也是一樣,他的鞋子還穿錯了,顏色都不一樣,根本不是同一雙。
拒寒看到他們這幅模樣,本來還氣鼓鼓的,瞬間就憋不住笑出了聲。
幼閑師兄繼續說道:“他說要叫你,我們那是拼命地攔著呀,說小師妹每天修煉好辛苦,讓她多睡一會兒吧,他這才沒去的。我們這么體貼你,你怎么還來怪我們呀!”
“原來是這樣呀,對不起,是我錯怪你們了。所以……小師叔都怪你。”拒寒叉著腰對著樹上的人喊道。
“你們一唱一和,跟說相聲一樣,都把矛頭對準我是吧。我是吃你們米了,還是欠你們錢了。”
“師父,你還真說對了,你哪天吃的飯不是我們做的,天天吃我們的米還好意思說。說到錢,我還真想起來了,你上次借我十兩銀子到現在都沒還我呢,你到底啥時候還!”幼閑不甘示弱地回擊。
李輕塵一聽好像的確是那么回事,竟無力反駁。再聽到幼閑提起還錢的事,連忙開始扯其他的話題。
“拒寒,你還想不想吃枇杷了,想吃就趕快來幫我呀。”
“好嘞,不過……先讓我嘗一個,哈哈。”
拒寒撿了一個又大又黃又飽滿的,剝皮嘗了一口,真的好甜呀!
“這枇杷真的好甜的呀,我以前都沒吃過這么甜的枇杷!”
“那當然,這是用廣寧山獨特環境孕育出的仙樹嫁接而成,可不是普通的枇杷樹。我們失敗了好多次,花了不少功夫,才成功的。味道自然比普通的枇杷要甘甜很多,而且散發著淡淡的仙草香味。你聞聞看,是不是?”
“嗯嗯,還真是。”
“這個枇杷不僅好吃,藥用價值也特別高,我準備留一些入藥,潤肺生津,補充元氣。”
“這么好呀,那我要多吃一點。”拒寒說著,又連吃了好幾個。
他們把摘下了的枇杷都堆在了竹筐里,很快了裝滿了三個大竹筐。
“今年簡直是大豐收呀,去年總共才結了一筐果子,今年結了這么多,我們家枇杷樹真是爭氣。”
“可是這么多,這么辦呀?我們幾個也吃不完。”幾個人看著滿滿幾大筐枇杷,竟然發起愁來。
“留半筐給我,我有用。其他的你們隨便處置唄。”李輕塵說道。
有用?說得這么正經,還不是用來填你那無底洞一樣的肚子的呀。拒寒心里想著。
“要不我們做枇杷酒吧,我娘親以前教過我的。”
以前,拒寒家的院子后面就有一棵枇杷樹,到了收獲的季節,拒寒的娘親就會把吃不完的枇杷釀酒。
“這個好!這個好!”另外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難得有意見這么一致的時候。
說干就干,拒寒和幼清兄弟把其中一筐枇杷倒在了一個大木盆里,認真地挑揀了一番,將壞的枇杷擇了出來,再把每一個枇杷都洗干凈去核。
李輕塵呢,就在一邊吃著枇杷,翹著二郎腿,看他們辛苦勞作,儼然一個監工。
然后他們拿出來一個大酒缸,先在大酒缸里撒上了一層糖,再在上面鋪上一層枇杷。
再撒上一層糖,上面一層枇杷,就這樣一直把整個大酒缸都填滿了,再把大酒缸給密封起來,就大功告成了。
他們還把剩余的枇杷泡在了之前釀好的米酒里,差不多二十天之后,就可以嘗到好吃的酒漬枇杷果了。
也算是犒勞一下肚子里的饞蟲,讓他們在等待枇杷酒釀好的漫長時光里,可以稍微消停一下。
他們忙活了大半天,終于可以歇息一下了,幾個人在院子的石凳子上坐著吃枇杷聊天。
本來萬里無云、一片晴好的天空,卻突然下起了一陣山雨,幾人連忙跑到屋檐下面去躲雨。
這時,李輕塵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笑笑說道:“某些人鼻子可真靈,知道我們這邊有好東西,立馬就來了。”
“誰呀?要來呀?”
拒寒一臉懵逼,不知道小師叔說的到底是誰。而且,他怎么抬頭看一眼天空,就知道有人要來,太神奇了。
“你問那么多干嘛,你只要記著,明天有貴客要來就行了。我們可得好好準備一下。”
李輕塵手托下巴認真地思考了片刻,一拍大腿說道:“我決定了,明天就做枇杷宴,好好招待一下我們的客人。”
說完,就對著拒寒狡黠地一笑,拍拍她的肩膀說道,“拒寒,明天就看你的啦!”
“看我的?可是枇……枇杷宴怎么做呀?”拒寒被這突如其來的重任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哪兒知道呀?”李輕塵無辜地攤了攤手,若無其事地走開了,留下拒寒一個人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