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荒唐事
書名: 農(nóng)女修仙外傳作者名: 南枝有柿本章字?jǐn)?shù): 2325字更新時間: 2019-03-22 11:50:00
第二天早上,凌云峰上,林瑞雪、顧敏看到拒寒出現(xiàn),又湊在一起低聲嘀咕了起來。
可是,拒寒并不想搭理他們,更不準(zhǔn)備用熱臉去貼冷屁股,而是冷冷地站在了一邊。
反而是顧敏主動走了過來,臉上堆著笑。
“拒寒,你昨天晚上怎么沒來呀?”
拒寒聽到她這么問,斜眼冷淡地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找錯地方啦?我們在醫(yī)所南邊的空地上等了你好久。”顧敏做無辜狀說道。
拒寒冷哼一聲,心想,你當(dāng)我是傻子還是聾子?我清清楚楚記得,你說的明明是醫(yī)所北邊,怎么這會兒變成南邊了?
她恨當(dāng)時沒有用什么東西把她說的話錄下來,此刻就可以直接丟到她臉上了。
“是嗎?那真是辛苦了!我身體不舒服,所以沒有去。”拒寒看都沒看她一眼。
顧敏看在她這打探不到消息,也討不到好,便悻悻地退了回去。
“怎么回事?難道她沒去嗎?”顧敏小聲地跟林瑞雪說道。
“不知道呀,如果她去了,肯定被撞個正著,消息早該傳得沸沸揚揚了。
可是,就聽說昨晚總教頭突然在藥泉里發(fā)瘋,追打白流羽,其他的也沒聽說呀?”
“追打白流羽?這個不稀奇,有時候,我都想打他。那這樣看來,她是真的沒去咯!”
看得出來,兩人還頗有一些遺憾。
靈遠(yuǎn)峰上,司南蘭正快步向聽竹軒走去,她遠(yuǎn)遠(yuǎn)便聞到一股草藥的味道。
她推門進(jìn)入院中,發(fā)現(xiàn)李輕塵正在院子里熬藥,藥香四溢。
“你怎么啦?不舒服嗎?”司南蘭立刻貼了過去,無比關(guān)切地問道。
“對呀,我最近睡眠有點不好,所以在崔勝那里開了點安神補(bǔ)腦的藥來喝。”
司南蘭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神,突然冷淡了下來。
“是嗎?你什么時候這么自覺了,哪次不都是別人熬好了藥,逼著你喝,你才喝的。”她站了起來,負(fù)著手冷淡地說道。
李輕塵沒發(fā)現(xiàn)司南蘭的表情不對,仍然笑著說道:“人總是會變的嘛!”
“會變的……”司南蘭默默地將李輕塵的這句“會變的”重復(fù)了一遍,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我看你這藥根本就不是熬給自己喝的!”
“我不是熬給自己,我熬給誰?”李輕塵莫名其妙地回應(yīng)道。
“夏拒寒呀,你是熬給她喝的!”司南蘭歇斯底里地說道。
李輕塵突然停住了自己拿著扇子扇藥的手,站了起來。他面對司南蘭,一言不發(fā),只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盯著她看,看得她想躲。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我說錯了嗎?”
“你怎么知道拒寒最近睡眠不好?”
“我……瞎猜的唄!”司南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開始有些慌了。
“你一直格外疼愛你這個小師侄,不是熬給自己的,肯定就是熬給她的。”她努力地解釋道。
李輕塵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解釋一般。“沒想到……真的是你!”
“我不懂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她終于平靜下來,強(qiáng)裝鎮(zhèn)定說道。
“你不懂?那我給你看看,你就懂了。”李輕塵不帶任何語氣,平靜地說道。
他用手輕輕一抹,兩人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拒寒躺在床上,痛苦地掙扎,李輕塵用手輕撫過她的額頭。只見,她的眉心處突然出現(xiàn)一道紫色的水滴狀印記,轉(zhuǎn)瞬即逝。
李輕塵用手一抓,畫面便如煙霧般潰散開來。這是他們在竹屋時,拒寒睡著后的情景。
司南蘭臉色微變,站在原地,一句話都不說,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結(jié)了。
李輕塵率先開口了。“拒寒中了幻術(shù),日日噩夢纏身,我已經(jīng)幫她把幻術(shù)解除了。但是,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幻術(shù)?你是行家,我想向你請教一下。”
“單單一個畫面,我怎么能知道?”
“你不知道?”李輕塵滿含質(zhì)疑地反問道。
“好,那我來告訴你,這是‘入夢’,但不是簡單的‘入夢’,它持續(xù)的時間堪比高級幻術(shù),在極長的時間內(nèi),只要中術(shù)者入睡便會觸發(fā)幻術(shù),使其噩夢纏身。
要使出這個幻術(shù),需要較高的幻術(shù)造詣和較強(qiáng)的研創(chuàng)能力,雖然,在廣寧門符合這個條件的弟子不少,但是和拒寒有過接觸的,我數(shù)不出幾個來。”
很明顯,他意指司南蘭就是那個對拒寒實施幻術(shù)的人。他用一種似乎能把一切看透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司南蘭,等待著她的回應(yīng)。
片刻的沉默后,她開口了。“這是‘醉夢’,是我在‘入夢’的基礎(chǔ)上研創(chuàng)出的高級幻術(shù)。”
剛才,在心如明鏡的李輕塵面前,她一時心急,說錯了話,已經(jīng)將自己暴露得徹徹底底了。
而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像個被當(dāng)場抓住,卻還苦苦狡辯的囚犯。明明對方已經(jīng)認(rèn)定,她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還要撒謊狡辯。
那在對方眼中,豈不是如小丑一般了?
所以,她承認(rèn)了,干脆利落。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李輕塵不解。
“還能因為什么……因為你呀!”司南蘭眼中含淚,悲憤地說道。“我害怕……害怕她把你搶走……”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嗎?她是我的師侄,我?guī)熜值耐降埽阍趺磿阉?dāng)成自己的假想敵?”
李輕塵覺得她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簡直不可理喻。
“她那樣……在乎你,依賴你,你沒有感受到嗎?”
聽了司南蘭的話,他有些發(fā)怔,但是,很快便解釋道:“她在乎我,依賴我,是因為她拿我當(dāng)親師叔看待。
而我對她好,也只是對后輩的關(guān)心與疼愛而已,沒有其他。”
司南蘭將他的話聽在耳中,理智告訴她,李輕塵說的是實情,可是心底還是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挑撥,質(zhì)疑。她的心好混亂。
“我不明白,為什么,就因為這樣一個無聊荒唐的想法,你就向一個無辜的人施術(shù),這般折磨她?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聽了李輕塵的譴責(zé),司南蘭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用手捂著臉,身體因為哭嚎而不住地顫抖著……
李輕塵從未見過她這樣,不禁有些心軟。
“這次的事……我不會稟報掌門,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絕不姑息!”
其實,她哭,并不是因為害怕可能降臨的懲罰,而是痛恨……痛恨自己。
她是何等心高氣傲之人,如果是以前,面對這種背地里下手的卑劣行為,也是要嗤之以鼻,鄙視到腳底的。
何曾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成為自己曾經(jīng)最討厭的那種人。
況且,她是一位老師,對自己的學(xué)生做出這種事來,簡直是有悖師德。現(xiàn)在想來,她自己也非常悔恨。
如果不是在紫水晶處,她看到了紫水晶自動收集的半生的夢囊,發(fā)現(xiàn)夏拒寒的夢囊里,無論美夢、噩夢,全都有李輕塵的身影。
她又怎么會鬼迷心竅,做出這種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