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90.平家敬德
- 天罰刑主
- 心武紀
- 3349字
- 2018-08-28 19:30:00
夜,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書懷恩施起輕身功法不斷的踏著屋頂樓頂,盡情的翱翔在這動人的夜色之中,心魔仿佛也隨著活躍歡呼起來。
書懷恩從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自信,盡復的邪功不僅沒有退步,反而因為書懷恩的頓悟而變的更加不同。
這是一種,周圍的天地,盡數在自己手中掌握的感覺。
而這種掌握,完全脫離于五感之外,亦如修道之人所言的“靈覺”。
體內邪功運轉不休,仿如濤濤江水,湍流不息,不斷強化著經脈,打通穴道。
書懷恩忍不住想長嘯一聲,以發泄這些日子以來的苦悶,可惜已經接**府,不得不將長嘯改為呼出一口濁氣。
輕飄飄的,書懷恩落在一處略微高聳的青樓樓頂,沒有理會樓內的嬌聲細喘,淫聲蕩語,而是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遠處燈火通明的平府。
漆黑的夜和遙遠的距離在書懷恩的靈眼之中不成問題,越過令人咋舌的距離,書懷恩看到了平府忙碌的丫鬟,勞作的小廝,以及一些個貴婦老爺在談天說地,很是熱鬧。
書懷恩目隨心轉,尋找李清所說的平一心的住處,準備先躲在其老窩之內,再伺機出手,完成“誅心”大計。
找到了!
書懷恩內心一陣激動,“大病初愈”和“神功有成”的心思不斷的催促自己,企圖讓自己放手大干一場,鬧他個天翻地覆。
“我可是刺客。”書懷恩微微一笑,壓下那極具誘惑的想法,將準備好的鬼臉面具戴在臉上,遮擋住因邪功運轉而變得略顯蒼白,但卻妖異邪魅的臉龐。
接著一陣風吹過,書懷恩的身影眨眼之間便消失在酒樓之上,仿佛遁入了另一個世界,無聲無息,無蹤無跡。
平府的防御很是周密,明崗暗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可以說是潑水不進,蚊蠅難入。
但這難不倒書懷恩,靠著鬼神莫測的靈覺,書懷恩仿佛潛藏在眾人足下的陰影,隱藏在虛無之中的幽靈。
往往這邊人剛剛回頭,身前便閃過一個黑影,一閃而逝。那人剛走過一處拐角,書懷恩便堪堪與其錯過,險之又險卻又游刃有余。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似乎一切都逃不過書懷恩的詭異靈覺。
這是融合了佛門心法的邪功,也可能是自古以來最為獨特的邪功。
終于,書懷恩落在的平一心臥室的屋頂。
這是一棟二層小樓,在這奢華的平府并不算扎眼,但卻是堂堂平家在鳴城的負責人的嫡系長子的住處,令人奇怪。
書懷恩沒有魯莽的推窗而入,反而落在了院中,欣賞起院內種植的桂樹,這桂樹似乎是特殊品種,竟然在此時開花,不愧是豪門大戶,自有其不同之處。
一邊輕嗅著桂花的醉人香氣,書懷恩一邊等待著什么。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書懷恩這才微微一笑,推門而入。
平一心的屋內整潔干凈,裝修華而不俗,極具品味。
“觀屋知人,這樣的人怎會甘心為霧都賣命的,既然會叛變,說明沒有被施以三尸蠱。”書懷恩一邊想著一邊穿過會客的廳堂來到二樓,先是進了書房游覽一圈,均是些尋常的武功秘籍,地理圖志,經商訣竅等等。書懷恩搖了搖頭,終于走進了為平一心準備的葬身之處,也是其天天臥躺之地:臥室。
平一心的臥室極具格調,素雅而不奢華,再次令書懷恩刮目相看。
豪門確實與暴發戶有著極大的不同,平家的崛起可以追溯到大云國建國之時,可以說是豪門中的豪門了。
隨意的搬了把朱紅雕花椅坐下,書懷恩閉上雙目,手指有節奏的輕敲檀木桌面,靜待平一心的到來。
時間一點點的溜走,平一心還沒有回來。
書懷恩卻一點也沒有心急,雖然自己堂而皇之的坐在此處,但相信即使有善于偵查的高手從樓頂路過,亦不會發現自己。
終于,有人踏進了院子。
書懷恩嘴角微微翹起,依憑著聲音和靈覺,來人的武功造詣似乎與李清所說的相仿,只是心跳的有些快。
是否因背叛霧都而產生惶恐?
也是,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而霧都則是小人中的小人,且睚眥必報,耐心十足。
來人先是在桂花樹下流連一陣,這才推門而入,亦沒有在客廳停留,徑直上了二樓。
書懷恩有種這人在重復自己剛才行止的錯覺,心魔亦沒來由的煩亂起來。
“當當當”敲門聲響起。
書懷恩心中一沉,猛的睜開雙眼,終究還是大意了。
誰回自己的臥室還需敲門?
“進來吧。”書懷恩心里涌出一種挫敗的感覺,旋即壓了下去。
房門被推開,一位頭發花白但精神抖擻的華服男子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腳步聲,心跳聲,以及身上的氣味,在房門推開之時,均突然變了個人一般。
書懷恩心魔遲鈍似的響起了警示,可惜為時已晚。
“這位小兄弟,半夜出現在吾兒房間,到底有何指教。”男子話一開口,便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赫然是平家在鳴城的主事:平敬德。
平敬德笑容和藹可親,信步走到書懷恩的桌子對面,緩緩坐了下來。
書懷恩雖然很想立即出手,但此時平敬德的一舉一動均合乎于自然,毫無破綻可言,一時之間竟逼的書懷恩無法出手,這種挫敗憋屈的感覺難過到令人吐血。
平敬德灑然一笑,在桌子上的盤子里拿出兩個青瓷茶杯,一個放在書懷恩面前,另一個至于自己面前,接著提起茶壺將兩個杯子斟滿。
整間屋子頓時充滿了茶香。
“吾兒雖然調皮,但卻是充滿了孝心,知道老夫喜愛喝茶,這靈山彌勒茶一到手中,從來都是先給我這老頭子雙手奉上。今日得知有貴客上門,所以老夫令特意令下人沏了一壺,小兄弟不要客氣。”平敬德深深的吸了口氣,將茶杯里冒出的茶氣吸進腹中,一臉的陶醉之情。
書懷恩先是心中一震,眼中現出不可能的神色。
他是怎么知道我來的...。
一瞬間,書懷恩心隨念轉,從自己來到平府直至剛才,仿佛夢境般重新閃過一遍,頓時了然。
霧都定然出了內奸。
而他在敲門的時候,慢了一瞬。顯然起先是想要推門而入,發現了自己這才改推為敲。
他是在夜夜來此守株待兔,而非料事如神般特意等待自己自投羅網。
一事清,事事明。
終于擺脫了這種令人無奈的挫敗感。
“老先生是否只有一個兒子?”書懷恩故意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平敬德眼中閃過殺機,一拍桌子憤而站起喝道:
“好膽。”
書懷恩終于松了口氣,就在平敬德拍桌而起的時候,他那種合乎自然的狀態消失了,重新淪為一個可以被殺死的凡人,亦可見書懷恩的一句話擊中了平敬德的軟肋。
書懷恩邪氣彌漫,伸手一指點出。
與此同時,平敬德也商量好般揮出左拳。
指拳相擊,無聲無息。
最后“波”的一聲,平敬德后退一步,書懷恩則穩坐于椅上。
“果然英雄出少年,若老夫十招之內殺不死你,定將犬子雙手奉上,任憑處置。”平敬德雙目精芒畢露,令人見之心驚。
這一招看似書懷恩占得上風,但自家人知自家事,論起內力,書懷恩是拍馬不及的,是故令平敬德說出十招的話語,且絕非狂言。
心魔不再示警,而是被平敬德的輕視激發出了不屈的斗志,一瞬間,書懷恩不僅重現靈覺,更是隱約可感知到平敬德的內功運轉,神奇到令人驚嘆。
書懷恩不屑一笑,抬手推向木桌。
豈知木桌應掌便化為飛灰,灑向平敬德。
“這...。”書懷恩心中一沉,暗道不妙。
木桌早就因平敬德的一掌而化為粉末,表面卻是毫無損傷,令人感嘆不已。
出人意料的招數,凸顯出平敬德的老謀深算,使得書懷恩失了先手,陷入被動。
平敬德呵呵一笑,還不忘拿起于空中未落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張嘴一吐,茶水裹挾著木灰伴著寒冰徹骨的氣勁攻向書懷恩。
“嘩啦”一聲,書懷恩猛的向后躲去,座下的椅子頓時四分五裂,
氣勁于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繼續對著書懷恩撲面而來,而平敬德亦踏地向前兩步,抬起右手一掌拍向書懷恩的肩膀。
書懷恩邪功急速運轉,靈覺自平敬德身上掃過,頓時明了,這拍來的一掌竟是虛招,真正的殺招乃是幾乎聚集著其所有功力的左腳。
邪氣激蕩,迎向飛來的冰寒氣勁,發出刺耳的爆鳴聲,接著木灰轟然而散,充斥了整間屋子。
一時間屋內灰塵密布,仿佛置身于濃霧之中。
肉掌挾著勁風襲來,書懷恩輕輕向左后一撤,恰好躲過看似聲勢驚人實則虛有其表的一掌,笑道:
“怎么,平老也想讓我斷子絕孫?”
話音剛落,平敬德的左腳剛好踢向書懷恩的下陰之處,仿佛受書懷恩指使一般。
平敬德身軀一顫,氣勢頓時減弱許多,這種招式被人提前預知的感覺不下于書懷恩的挫敗之感,且還在其狂言十招斃敵的前提下。
書懷恩腳尖一點,鬼魅般的向上躍起,完美的避過了平敬德陰險無比的一腳,且于半空中雙掌拍向平敬德的天靈,若是得逞,就算平敬德的腦袋是大理石做成的,也要化作齏粉。
“嘭”的一聲,書懷恩與平敬德毫無花俏的對了一掌,一個蓄勢而發,一個臨時變招,上下高低,立見分曉。
書懷恩仿佛大鳥一般,在空中打了個旋,躍往窗外,口中說道:
“平老珍重,小子下次定要取一心狗命。”
平敬德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左手一甩,掛在手臂上的佛珠頓時散開如漫天花雨般急速射向企圖逃跑的書懷恩。
書懷恩咽回涌進嘴里的鮮血,無奈下雙手化作殘影將佛珠紛紛收進手中,這才以肩膀撞破窗子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