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便宜師叔
- 天罰刑主
- 心武紀
- 2580字
- 2018-07-08 20:00:00
安烈獨自坐在墻角,看了眼不遠處蜷縮著睡覺的周梨,以及另外一邊抱著雙膝縮在墻角的女孩,不禁深深嘆了口氣,都是廢物。
安烈無時無刻不想離開這種鬼地方,這種對未來的不確定,以及牢獄式的生活讓安烈覺得無法忍受。可是一個人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無異于癡人說夢。
安烈是一個孤兒,自小被師傅撫養成人,由于年紀尚小無法習武,是故一直被師傅以秘藥鍛體,待滿十五歲時便可習得師傅的高深武學。
每當想至此處,安烈便后悔自作主張的偷偷溜出來,去新京闖蕩一番的幼稚想法。
“啪”安烈狠狠的一拳打在墻上,驚醒了淺睡中的周梨。
“你怎么了?”周梨怯生生的輕聲問道。
安烈理都沒理,又自顧的苦思冥想去了。
討了個沒趣的周梨不由得撇撇嘴,心里十分委屈。
“不知何時才能再與恩哥和老岳一起。”
“吱呀”鐵門被推開,一個光頭黑衣大漢黑著臉看了看幾人,待看到安烈后神色轉緩,用手撓了撓頭皮,柔聲說道:
“安烈是吧,隨我來。”
安烈詫異的看了光頭大漢一眼,雖然沒到吃飯點,但深知遲了就要吃皮鞭的規矩,急忙起身隨光頭大漢走了出去,在“吱呀”聲中,鐵門復又關閉,留下周梨和女孩。
“他干什么去了。”周梨沒話找話。
“......”女孩看了周梨一眼,便又把臉放到雙腿上閉目養神起來。
周梨也似乎意識到自己問了句很傻的問題,又補救著說道:
“你叫什么?”
女孩依舊沒有理會。
周梨不禁又懷念起和書懷恩,岳之川在一起的日子,無論處境多么艱難,岳之川似乎都能笑的出來,并且逗的自己也跟著破涕為笑。
書懷恩則像一個溫柔的大哥一般,雖然話不多,但總能在你需要他的時候幫你一把,并帶給你陽光般的溫暖。
只是如今兩人都不在,這石屋也越來越讓人覺得冰冷刺骨。
安烈亦步亦趨的跟在光頭大漢的身后,向著往常沒有走過的西邊走著,心里忐忑不安的胡思亂想著。
足足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方才穿過墳堆般的石屋群,來到一塊天然的矮山前。
光頭大漢伸手在墻邊有節奏的敲了幾下,石壁便悄無聲息的劃開,露出里面可供四人并行的甬道。
光頭示意安烈跟上,便領頭走進甬道。
這甬道看上去是人為建造而成,且并無岔路,直直的通向不遠處的出口。
沒有安烈想象中的各種機關異物,亦沒有任務巡邏守衛,整個甬道安靜的仿佛鬼蜮。
兩人匆匆穿過甬道走出山體。
待山風一吹,安烈抬眼望去,發現竟又是一個小型山谷,不過與自己所住的山谷不同的是面前閣樓林立,人頭攢動,十分熱鬧。
一些個身著青衣的小廝以及灰衣的苦工,還有零星的宮裝侍女,皆神色匆匆的忙碌著。
“這便是主人的居所了。”光頭大漢語氣充滿了恭敬和羨慕。
安烈壓下心中的好奇,明智的沒有多問。
光頭大漢滿意的看了安烈一眼,便領著安烈向一棟灰色的閣樓走去,這灰色閣樓看上去只有上下兩層,裝飾并不豪華,只在院中堆砌了座本份的假山,以及一座云型的水池。水池內只有些枯黃的落葉,該是栽植在水池邊那顆愧樹所落。
此時正值寒冬,整個閣樓院落,給人一種凋零枯萎的感覺。
“你自己進去吧。”光頭大漢來到院門前便畏懼的停了下來,對著安烈說道。
安烈點了點頭,推開形同虛設的竹木大門,踩著青色石板穿過假山和水池來到閣樓門前停了下來。
“進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自樓內傳了出來。
安烈沒有猶豫的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紅木制的座椅和茶臺,一個灰衣老者隨意的坐在一張座椅上,一邊端著茶杯品茶,一邊以銳目打量著安烈,正是那日站在高臺之上,對著眾少年冷笑嘲諷的灰衣老者。
“大人找我。”安烈低頭躬身,恭敬的問道。
“啪”的一聲,一本藍皮書被扔到安烈的腳旁。
“先看,看完再說。”老頭慢聲細語的瞇眼說道。
安烈疑惑的拾起藍皮書,只見書皮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四個大字:十年藥人。
安烈繼續翻閱起來,豈知不看則已,一看頓時心驚膽寒,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了下來,汗水亦浸濕了粗布麻衣卻不自知,當看到“如此十載,藥童便成,食其骨肉,吸其精氣,奪其造化,可參黃庭。”時,安烈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雙目呆滯的盯著書面上“十年藥人”四個黑色大字。
“怎么可能,不會是這樣,我.....。”安烈崩潰的呢喃著,眼淚奪眶而出,往事溫馨的一幕幕不斷在眼前閃過,師傅慈祥的笑容一直是安烈生命里最溫暖的陽光,可如今...。
“看來我那不成器的師弟運氣不太好。”灰衣老者嘿嘿一笑,又給自己倒了杯茶自顧的飲了起來。
氣氛凝固,兩人均沉默下來。
灰衣老者放下茶杯,捻須斜眼看著呆子一般的安烈,不知思量著什么。
“師叔救我。”安烈突然聲嘶力竭的喊道,還不停的向灰衣老者磕著頭,額頭重重的磕在地面的石板之上,發出“嘭嘭”的聲響。
灰衣老者“嗯”了一聲,依舊捻著胡須也不答話,任由安烈不停的磕著頭。
“小侄愿為師叔肝腦涂地,只求師叔憐憫。”安烈涕泗橫流的望著灰衣老者。
“哎。”灰衣老者終于似為難的嘆了口氣說道:
“這邪道武功極其的喪盡天良,老夫也不能袖手不管,更何況是師侄你了。”
“多謝師叔,安烈感激不盡,以后師叔有事盡管吩咐,小侄萬死不辭啊。”安烈五體投地,情真意切。
“這藥人要解也不難,只要每天子時以手指揉捏腦后玉枕穴,并以運功時的吐納之法吞吐半個時辰,如此月余便可將藥力散盡,當然,你那透支氣血的療傷能力也會隨之消失。”
安烈聽后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這便宜師叔如此好說話,連條件也沒開就把解法說與自己聽,但旋即一想,自己的小命都在人家手里哪還需要談條件?
“既然是我的師侄,也不用回那石屋了,以后就留在這邊吧,一會自有人帶你去住處。”灰衣老者擺出慈祥的微笑,只是其鼠眼賊須,怎么看也不像個好人。
“謝師叔。”安烈又磕了幾個響頭方才告退。
走出老者的小閣樓,站在竹門前,額頭的鮮血已經流了一臉的安烈一邊用袖子擦著血跡,一邊默默的流著眼淚。
“公子。”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俏婢不覺間來到安烈的身旁,輕聲喚了一聲。
“你叫我安烈便好了。”安烈身軀一顫,猛的擦了兩下臉,抬頭回道。
“安公子請隨奴家來,公孫先生著奴家安排公子的日常起居。”那俏婢低著頭,語氣溫柔。
安烈擦干了淚水睜眼望去,只見這俏婢身著白色秀荷連衣長裙,腳踏粉色小蠻靴,腰部用一個藍色布帶系緊,露出纖細的蠻腰。
女孩五官不算特別出眾,但大眼睛仿佛一泓清澈的池塘,常有霧氣彌漫,平添了些我見猶憐的氣質。
“敢問師叔如何稱呼?安烈走的匆忙竟忘了詢問師叔的名諱,真是罪該萬死。”安烈向俏婢鞠了一躬謙遜的問道。
那俏婢側身躲開,連呼不敢當,細細的打量了下安烈,才說道:
“公孫先生名狼,安公子可記好了,時間不早了,請隨奴家來吧。”說吧轉身婀娜的去了
安烈深深的吸了口氣,隨俏婢快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