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看著如同風干雞的張永勝,孟言長嘆口氣,一臉的惋惜。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內突然傳出一陣哭聲,嚇得孟言立刻四處查看,最后發現哭聲的來源,竟然是在金伯的尸體中。
“金伯?是你嗎?”孟言和張清曜面面相覷,嘗試著喊了一聲,同時心中也都提高了警覺,生怕再出點什么亂子。
只見一道道白色的煙霧,順著金伯的五官七竅,一點點的飄了出來,那是人的三魂七魄,在空氣中凝而不散,最終漸漸匯聚成一道人形,輪廓也漸漸的清晰起來。
“媽的,剛把詐尸解決了,不會又要跟鬼斗一場吧。”張清曜叫苦連天的說道。
孟言立刻跑到桌子邊上,拿出五行追魂旗,然后又跑回金伯尸體邊上,左手的掌心雷蓄勢待發,只要事情稍有不對,就是一掌拍過去。
張清曜左手握著五岳大印,右手拿著桃木劍,也是如臨大敵的模樣。
這實在是怨不得他們小題大做,一個普通的厲鬼,若是換做平日里,他們不會放在眼里,可今天晚上不同,今晚是中元節,鬼門大開陰氣極盛,這么說吧,如果把鬼魂的力量用數字來劃分。
一個普通厲鬼的力量是一百,那么在今天晚上就是五百,甚至有可能達到一千,實力提升數倍不止。
過了大約十分鐘,空氣中的三魂七魄,終于凝結為一體,露出了本來的真面目,正是金伯的模樣,不過此刻的金伯,哪里還有絲毫戾氣,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看上去似乎是在哭,但是卻沒有眼淚。
其實鬼本無淚,只有電視劇和電影里面的鬼,才是有眼淚的,因為那是人類扮演的,也是為了觀眾的共鳴,可是在現實中,鬼魂是沒有眼淚的,因為鬼魂是極陰之物,而且不存在于物質世界中。
看見金伯這個樣子,孟言放下了手掌,張清曜也收起了桃木劍,只要是眼睛不瞎,就能看出來金伯雖然是鬼魂,但卻沒有絲毫戾氣,也就是說不是厲鬼,那自然就不用動手了。
“都是我的錯,是我親手殺了我的兒子……!“金伯哭泣著說道,但是因為沒有眼淚,所以看上去面容扭曲,很不協調。
孟言見狀勸說道:“金伯,你也別太自責了,這也不是你的本意。”
“是啊,詐尸本來就不受你控制,老伯你還是趕快去投胎吧!”張清曜也在一旁勸說道。
孟言也點頭說道:“今天正好是中元節,所有的陰魂都會來到人間,等明天時間一到就會回到地府,你也可以趁這個機會進入地府,免得在人間游蕩。”
但金伯仿佛置若未聞一樣,看向張永勝的尸體,眼神也變得有些迷茫,嘴里面嘟嘟囔囔的說道:“我要去找我兒子,我要去找他……。”
說完之后,身體就向外面飄過去,張清曜捅了一下孟言,說道:“這老頭靈魂的意識,好像在逐漸消散。”
孟言點點頭說道:“或許剛剛那一戰,尸體連番受到重創,再加上靈魂藏在身體內,所以受到了一些波及,靈魂意識才會慢慢消散,所幸他愿意進入輪回,要不然時間一長,等他完全失去了意識之后,就會永遠飄蕩,迷失在天地之間,直到最后魂飛魄散。”
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漩渦,隱隱可見里面電閃雷鳴,仿佛空間要毀滅一般。
金伯的魂魄沒有絲毫反抗,就被吸進了漩渦之中,不僅如此,孟言還看見四面八方,有很多不同年代衣著的陰魂,也被吸進了漩渦之中,甚至還有幾個身著黑色鎧甲,手執長矛的地府陰兵,也沒有避免。
過了良久之后,黑色的漩渦才逐漸收縮,最后向大山深處飛去。
“剛剛……那好像是地府陰兵?”張清曜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好……好像是。”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他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么多的陰魂都被吸走,還有幾個陰兵,地府可能不過問,竟然有人敢跟地府做對,簡直是不可思議。
“難道是那個鬼王做的?”孟言看向漩渦飛走的方向,正是大山的最深處,不由得他不這么想。
張清曜喉嚨蠕動了一下,感覺有些口干舌燥,搖頭說道:“不能吧?就算他是千年鬼王,也應該不敢跟陰司做對,地府可不是好惹的,這可是赤裸裸的打臉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這潭水太深了,不是我們能趟的,一個不小心,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張清曜說道。
孟言贊同的點點頭,無論是千年鬼王,還是地府陰司,那一方都不是好惹的,以他們兩個人的道行,如果沒到開派祖師那個境界,還是有多遠走多遠好了。
回到院子里面之后,屋子內的張家人全都出來了,跪在張永勝和金伯的尸體,放聲大哭,看著一片狼藉的院子,兩個人不由發出苦笑。
張家人今年也算是流年不利,如果自己今天沒來,如果他們請的不是張清曜,而是隨便找了一個二把刀的先生,那么眼前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甚至整個村子都會變成一個死村。
在張清曜的指揮下,張家人把金伯的尸體,放進棺材里面,又把張永勝的尸體,放在金伯尸體上面,張清曜說道:“剛剛發生的事情,想必你們也在屋內看到了,我的建議還是把尸體直接焚燒。”
現在張永勝死了,能當家做主的,只有金伯的二兒子張永泉,張永泉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也害怕再出現剛剛的事情,于是點頭說道:“一切就依先生的意思辦。”
“大嫂,二哥,你們快來看,明哲怎么了?”一個中年婦女摟著張永勝的兒子,大聲叫喊道,看上去應該是張永勝的姑姑。
孟言走過去一看,發現他瞳孔無神目光呆滯,白色的眼球上青筋竄起,胯下還有一攤淡黃色的液體,發出一陣騷臭味。
孟言嘗試著叫了他兩聲,可是沒有任何回應,就像一個泥偶似的,傻傻的坐在地上。
“難道是魂魄丟了?”
剛剛張明哲連番受到驚嚇,極有可能是魂魄不穩,離體而出,才造成的這種狀況。
張明哲的母親,聽見孟言的話之后,立刻跪在地上,抓住孟言的手哭喊道:“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他爹沒了,我不能再沒了兒子,求求你救救他,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孟言忙把她扶起來,說道:“大嬸你放心,我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