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險些來一聲大吼。
他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寫字臺,險些吐血,這特么誰干的,我去,誰特么偷了我昨天剛寫的《牡丹亭》去了。
不是吧,這東西還有人偷!
秦鑰一大早起來,心情很是不好,走到甲板上,也沒有了什么練武。
可是,這成輕寒在一邊監督著他,唐沐雪和唐山不知道到底犯什么神經病,也一大早的來到了甲板上,品著茶慢悠悠的看著秦鑰。
秦鑰當下嘆了口氣,心道,你們就氣我吧。
他剛剛練完武,便是看到秦淺陌拿著幾疊紙,頂著一個大黑眼圈,向這里跑來。
秦淺陌跑到他的面前,微微喘了喘,說道:“秦鑰,你這《牡丹亭》馬上快把后面的故事寫出來,本公主可是看了一晚上。”
秦鑰聞言,看向那幾疊紙,頓時一臉的無語,問道:“我說大小姐,我昨天剛寫的,怎么到了你那里了?”
秦淺陌聞言,俏臉發紅,有些忸怩的說道:“本公主昨天見你門沒關燈沒熄就睡下了,幫你關上門熄了燈,順便把你《牡丹亭》這兩卷拿來了。”
秦鑰一拍額頭,說道:“那你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兩卷不用看上一晚上吧。”
秦淺陌纖纖玉手攪在一起,道:“本公主順便抄了一份。”
這話一出口,秦鑰險些沒有雷死。
成輕寒和唐山唐沐雪都是好奇的走了過來,聽到他們的談話,眼睛都是一亮。
成輕寒說道:“淺陌公主,輕寒能不能看一看這《牡丹亭》?”
唐沐雪和唐山聞言也是眸光熱切的看向秦淺陌。
秦淺陌還沒有說話,秦鑰便搶先道:“唐兄,沐雪姑娘,這《牡丹亭》一開始就是寫來讓你們觀看的,這前兩卷沐雪姑娘和唐兄拿去便是。”
秦鑰說著,奪過那稿紙,交到了唐山的手上。
唐沐雪見到成輕寒臉色發黑,不由的說道:“輕寒姑娘不如和我們一同...”
“不用了,畢竟陌陌已經抄了一份,就讓輕寒看陌陌抄的那份吧。”
聽到秦鑰這句話,成輕寒臉色微微好轉了一些。
秦淺陌自是同意,然后看向秦鑰,問道:“你練完了嗎?”
秦鑰點點頭,說道:“練完了。”
“那你還去寫?”秦淺陌俏生生的說道。
“我休息一下。”秦鑰聞言,說道。
“不行....”秦淺陌頓了頓,“要不你就把《牡丹亭》原原本本的講給本公主!”
秦鑰聞言,不由得一扶額,心道這牡丹亭一共五十五回,他覺得回數太多,因此一卷兩回,可是要算來,他這才寫了前四回。還有五十一回....我怎么這么背啊。
原本只是想寫上前四會讓唐山來些靈感,可是卻是沒有想到竟然讓這個妮子得到了。
得,自認倒霉吧。
秦鑰怎么也沒有想到,在船上之后的兩天,秦鑰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作家,成天坐在房間之中,怎么說呢...額...碼字?
一直到到達瀾州的前三天,秦鑰才算是把這《牡丹亭》給完完全全的寫了出來。
三天后就能到瀾州了,秦鑰說實話,終于感到解脫了。
說實話,這兩天成天寫書,他感到很累。
因此兩天里,秦鑰幾乎除了練武都賴在床上思考人生。
明天就到瀾州了。
趁著夜色,他走到甲板之上,此刻甲板之上點著燈火,正有不少的人在那里埋頭觀看什么。
秦鑰走過去一一看了看,不由的吃了一驚,心道,這些人從哪里得來的牡丹亭?
秦鑰走到一正在抹淚的小姑娘身邊,小聲地問:“這位小姐,你這是看的什么書?”
“牡丹亭啊。”那小姑娘聲音還帶著哭腔。
“不知道這牡丹亭從哪里得來的?”
小姑娘聽到這句話,奇怪的看了秦鑰一眼,說道:“你不會還不知道吧,一層三號房那里出售這本書。”
聽到這句話,秦鑰一愣,一層三號房?
這不是秦淺陌那妮子的房間嗎?
想到這里,秦鑰又是問道:“這位小姐,不知道這本書多少錢?”
那小姑娘說道:“不貴,五兩一本。”
臥槽!
聽到這話,秦鑰只覺天旋地轉,這還不貴?這特么都快成高利貸了,這妮子哪兒人啊,知不知道錢的概念?
秦鑰這尼瑪連忙跑到了秦淺陌的房間,一推開門,便是見到成輕寒還有小娘石君寶三人正在數面前堆得和小山似的銀子,而秦淺陌還有耶律阿蘭,唐山,唐沐雪四人則正在奮筆疾書。
這尼瑪看樣子,這是賺了不少啊!
成輕寒正數著銀子,聽到開門聲,頭也不抬的說道:“今天書已經賣完了,要是想要購買,明天再來買便是。”
“可是本公子現在就想要,怎么辦?”
“現在就想要?抱歉...”成輕寒話說到這里,忽然間抬起了頭來,看向門口處的男子,不由得一愣。
聽到秦鑰的聲音,其他幾人也都是從各自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唐沐雪見被秦鑰撞見這種事情,不由的臉上通紅,心里很是羞愧。
而唐山則是一臉尷尬的傻笑。
秦淺陌耶律阿蘭還有小娘都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沒有說話,繼續埋頭做事。
而石君寶直接不給面子的連特么的頭都沒抬起來。
這一幕,險些氣炸了秦鑰。
“喂喂喂,你們知道你們現在是什么行為嗎?”秦鑰激動的說道,“這是盜版,這是盜版,我要舉報你們,你們...”
秦鑰話還沒說完,成輕寒便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們現在身上的銀子加起來都沒有你的零頭多,快到瀾州了,不賺些外快怎么行?”
成輕寒話剛剛說完,耶律阿蘭催促道:“你快哪兒涼快哪呆著去,別妨礙我們掙錢。你要是心里不平衡,我們大不了分你一些銀子就是。”
臥槽臥槽臥槽。
你們盜版還有理了是吧。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你們不要臉的!
秦鑰肺都快氣炸了,看著這幾個人,哆嗦了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后,氣也消了,腿不抽筋了,腦袋也不疼了。
他說:“你們能分給我多少。”
秦淺陌頭也不抬的說道:“肯定不會少了你的,就十兩銀子吧。”
秦鑰不行了,特么的直接不行了,你們這是耍老子的吧,這滿傳盡看《牡丹亭》,我特么這個作者死了那么多腦細泡,才寫完。
又被你們盜版了,我特么還才得到十兩銀子?
你們打發叫花子的吧。
你們看看這里堆得,和小山似的,這得多少銀子啊.....
黑,你們真黑啊....
秦鑰苦逼著個臉走到了甲板之上,原來的那位小姑娘整合上書,看到秦鑰,心中好奇,不由的走過去。
這小姑娘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的問道:“你怎么了?”
“難過,心情不好。”
“為什么”小姑娘問道。
“一言難盡啊。”
這小姑娘想了想,忽然間看到自己手中的《牡丹亭》,不由的說道:“牡丹亭賣完了吧....要不,這本《牡丹亭》本姑娘送給你了。”
秦鑰聞言,看向這小姑娘,問道:“你給了我,你怎么看。”
小姑娘聞言,忸怩道:“我準備給家里人一本,因此賣了二十來本。”
聽到這句話,秦鑰險些吐血,臥槽啊,這尼瑪是掙了多少錢啊,這一個小姑娘就買了二十本,那可是一百兩銀子,我特么.....老天啊,還有沒有天理啊?
秦鑰臉上更苦逼了,說道:“不就才幾天,你從哪里得到那么多書?”
小姑娘訝然說道:“你到底什么時候上的船?前幾天那賣書的地方招募抄書人,一個人五百文錢,你竟然不知道?”
秦鑰心道,我特么寫了三天書,又賴在床上兩天,船上什么事情,我怎么會知道?
小姑娘見這人雖然英俊非凡,可卻是很奇怪,因此把書放到他手里,便是飛快的跑沒了影兒。
秦鑰看著手中的成書《牡丹亭》,想起那十兩銀子,不由得欲哭無淚,心道,我這個準駙馬被欺負成這樣,我估計這大秦建國八十年來的駙馬之中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