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肯定沒好事，給個機會，在你張嘴之前滾蛋，我當你沒來過。”

步茗脾氣越來越大，以前好容易練的定力全都喂了狗，還要歸功于［烏合之眾］的悉心教導——認識到這一點、本來就易怒的步茗，變得更暴躁了。

但又不能把［烏合之眾］從腦子里挖出來，怎么說來著……“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不對，聽起來那么像強奸犯的臺詞……

就在步茗發散思路的幾十秒，周玟已經將小桌上的點心一掃而空，慢悠悠的品起花茶——步茗肯定不會為他再去另泡新茶的。

“嗯……這次不一樣，我和你一起去，就在獅安山，也不遠……”

“放屁，你能去的我就什么也得不著了——不是研究所的任務？”

“……”

步茗掃了一眼裝王八的周玟，眼里一片漠然。

一群不會尊重、沒有本事的窮酸知識分子，也配染指這些神圣的樣本？

“一起去，行啊，出什么意外可別怨我。”念頭一轉，步茗笑咪咪的親手給周玟滿上一杯碧螺春——對現在的［程序員］來說幾乎沒有消耗。

看著冒著熱氣的茶水，周玟苦笑一聲，算是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現在的步茗什么也不缺：有了那個可以無視物質守恒的異能，周玟相信步茗可以自我封閉幾十年，所以現在步茗做的一切標準只有一個——

“好啦，也別苦著張臉，就像欠了你似的，那群老東西實再討厭，早就想弄死……不對，應該嘗嘗科學家的腦子跟猴腦有什區別……”步茗神色迷醉的舔著嘴唇，似乎又沉浸在過去的回憶里。

周玟毫不懷疑，當步茗真的遇上看著不順眼的科學家，會不會打開他的頭骨，澆上沸油，再嘗上那么一口。

兩具晶瑩剔透的骨架并排走來，共同捧著一個約兩米長、半米寬的鐵藜木盒，盒上刻著隔絕類咒文，不，應該是讖文。

“什么東西？”周玟有點期待，步茗出品，質量向來不低。

兩具白骨完全同步，一齊打開盒蓋。

當周玟看清盒子里黑色絲絨上的東西時，臉色有瞬間扭曲。

“別告訴我……”

“對，就是你想的——別嫌棄嘛，變異體的骨骼是最早有生物特性的材料，經過軟化柔韌性增強，能吸收部分傷害——你的恢復力太弱了，比以前都弱，沒感覺啊？”

當然有感覺了。周玟心情復雜的取出灰色的背心、白色襯衫、黑色過膝短靴，沒想到步茗會做這些……

“當然，理論不算完善，能有時候合有點緊……生物性嘛，自己回去體會，所以蛋蛋就自己保護吧。”步茗盡力增強這些骨骼的可塑性和彈性，［程序員］只能盡力而為，形狀可能不穩定……別把蛋擠碎了。

“……算了，只求你別去找事，我走了，有事找楊孝良，拿綠卡就行。”戀戀不舍的掃了一眼整潔溫馨的陋居，周玟“咔噠”一聲蓋上盒蓋，捧著盒子被送走了。

步茗端起茶杯，呡了一口似乎永遠不會涼的茉莉花茶：“楊孝良……”

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魔力回蕩，一個三米高的屏幕一閃而現，正上方的是一張典型軍人的照片，一身軍裝，眼神堅定，右臉坑坑洼洼，一直蔓延到衣服下方。

大面積燒傷、降職、輕度抑郁……步茗看完［程序員］帶來的信息，覺得復仇的動力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