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畢業
- 此木寧遠
- 葉竹宣
- 2279字
- 2018-08-07 00:00:00
沒過多久,四年一度的世界杯開始了,注定是激情與碰撞的一個夏天。
面前堆滿了零食和桃子味的飲料。
地上倒了好幾個空空如也的易拉罐。
葉瑾初此刻穿著一身睡衣,盤腿窩坐在沙發上,邊吃著薯片邊看球。
她的面色平靜,甚至不用尖叫,因為已經有人——工智能,在替她尖叫了。
“啊!德意志怎么輸了!”
“寒島不是兼職選手嗎?”
“啊啊啊啊啊阿根廷!!!!”
每場比賽時桃子都很激動,雖然葉瑾初不明白一個人工智能為什么比她的情緒還要飽滿。
即使她現在沒有情感障礙,也不像桃子這樣情緒高漲。
好在逐月大廈的設計師大概考慮到了這一點,墻壁用了特殊的材料,隔音效果極佳。
不然,就沖著隔壁凌晨三點有人工合成的電子音大喊大叫這種事,鄰居可能要提著刀來見她了。
葉瑾初咬了一口薯片,問道:“桃子,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因為開發者給我輸入的基底人格里有相關的說明,定義‘我’是一個喜歡看球賽的人,所以我要在這種時候表現出激動的情緒。”
葉瑾初開始懷疑人生了。
原來LINK那種看起來悶騷的人,會給桃子輸入這種活潑可愛的小女孩性格嗎?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同樣在看球賽的余修遠突然打了個噴嚏。
難道空調溫度太低了嗎?
余修遠把溫度上調兩度,繼續看球。
————
六月底。
錦城影視學院。
葉瑾初穿著一身西服套裙,從畢業答辯的會議室走出。
答辯順利通過,她可以和今夏的畢業生一起畢業。
此刻的校園里,有不少穿著學士服的同學,正在拍著畢業照。
對他們而言,四年光陰一去不返。
曲終人不散。
鏡頭把這一刻定格,永恒。
他們在這個校園里,留下了青春永遠的回憶。
葉瑾初看著他們的笑容和淚水,像個局外人一般淡淡地審視這一切。
畢業,對她來說只是日程表上的一項任務罷了。
她沒有記憶可以懷念,也沒有友人需要挽留。
她獨自行走于塵世間,孑然一身,來去自如。
可是為什么,心里還是有一點羨慕呢?
羨慕這些嫣笑如花的年輕人。
在最好的年紀里,哪怕即將各奔東西,至少有共同的回憶。
羨慕他們無憂無慮,甚至羨慕他們離別的淚水。
是孤獨嗎?
是孤獨吧。
所有人都是成群結隊,只有她形單影只。
她會羨慕這些人,因為她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叮咚——”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拿起手機時,揚聲器里傳出桃子的聲音:“主人,畢業快樂哦!”
葉瑾初溫柔一笑。
“叮咚——”
這次是一條短信。
葉瑾辰:轉身。
葉瑾初轉過身,發現葉瑾辰和林一心在不遠處看著她。
看著這一幕,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方才還籠罩著她的負面情緒立刻化為碎片,隨風而散。
當她以為自己孤身一人的時候,轉身卻發現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她的人。
原來她也會有伙伴。
原來她還會有家人。
林一心手臂上還挽著一件學士服。
看到葉瑾初轉身,葉瑾辰把手機隨手放回兜里,牽著林一心一起走向她。
“畢業快樂,初初。要不要穿這個拍照?”
葉瑾初換上學士服,戴上四方帽,拉著林一心拍了不少合影。
還和哥哥拍了難得的合照。
這一次葉瑾初挽著他的手臂,她已經不像當年那樣冷冰冰,葉瑾辰的臉上也沒有少年的別扭,而是溫暖的笑容。
葉瑾辰載著葉瑾初回家,路上跟她說著葉家的近期情況。
“梁琴這些年一直在洗♂錢,把葉家不少產業蛀空了。如今事情敗露,她已經被警方控制。這個女人囂張了這么多年,報應終于來了。”
葉瑾辰繼續說道:“爺爺知道你把戶籍信息改了,在家里發了一頓脾氣,最后還是不了了之。”
葉瑾初問:“那他會讓葉瑾漣去聯姻嗎?”
葉瑾辰搖頭,“還不知道......現在葉家表面光鮮,其實日薄西山。關家的資金支持固然重要,但是失去一個女兒和一個外孫女后,爺爺總算看明白了些。”
聽他這么一說,葉瑾初對葉家的敵意已經消減了不少。
畢竟血脈相連,也并非有深仇大恨。
冷靜沉淀之后,才會發現所有人都各有苦心和立場。
——一切正義的戰爭都是為了和平。
既然現在有和平的機會,當然要好好把握。
葉家的危機,就讓她來解決吧。
......
當晚,天笑銀行突然多了來自世界各地的一千名客戶,他們每個人都往賬戶里存了一萬美金,定期十年。
這一千萬美金的定期存款,足夠幫助葉家度過這次難關。
————
大洋彼岸,距離錦城上萬公里的拉斯維加斯。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不夜城。
貝拉吉奧賭場此刻燈火通明。
在這里一擲千金、尋歡作樂的人不勝其數,豪華奢靡的場景無處不在。
一個身著黑色燕尾服的東方男人坐在賭桌的一端,十指交叉放于膝蓋上,渾身上下充滿著貴族的高貴優雅感。
在他身旁,穿著黑絲的窈窕兔女郎正在為他倒酒。
96年的拉菲,深紅的色澤,絲滑的口感,是紅酒中的佼佼者。
“美麗的小姐,你能聆聽我冒昧的請求嗎?”
男人優雅地托起她的手,隔著手套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抬起那雙如夜空般深邃的黑眸,深深地注視著兔女郎。
看到這個迷人的眼神,兔女郎感覺心臟上被射了一支帶著愛心的箭,壓抑著激動說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男人的笑意更深,用循循善誘的聲音說道:“能把你的耳朵摘下來嗎?”
兔女郎幾乎一瞬間就被他的笑容捕獲了。
“當、當然可以!”她匆忙把頭發上的兔耳發箍摘下,藏在了身后。
“多謝。”
他原本溫柔的眼神中,發自內心的嫌棄意味一閃而過。
賭桌的戰況引起了越來越多的關注,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是那個人!他是‘翠花boy’!從最低的籌碼開始連續賭了十七場,從來沒有失敗!他的資產至今已經翻了上百倍!簡直是貝拉吉奧的神話!”
柔媚的兔女郎為他添酒時,他抬眼問道:“你知道賭徒為什么總是輸光嗎?”
“抱歉先生,我并不知道。”
男人舉起高腳杯,輕輕地晃了晃杯中晶瑩剔透的酒液,臉上掛著陶醉的笑容:“因為,他們沒有在贏的時候停止賭博。”
他的對手是瑞肯國的富豪威廉,縱橫賭場的老將。
傳說他二十年前還是個全身上下只剩下二十美元的窮小子,靠著賭博掙到了第一桶金,從此開啟走向人生巔峰的道路。
或許是出于情懷,至今他每年都會耗費上千萬美元用于賭博,不論輸贏,純粹是個人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