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a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遇到什么問題了？你接管‘黑風’以后，夏國的暗網倒是安分不少?！?

“那都是你作為‘LINK’時留下的影響，我只是順水推舟。”余修遠并不想邀功。

“對了，ZERO最近還好嗎？”Hela輕笑一聲，手中的湯匙在咖啡中順時針精準地攪拌了十三圈半。

“我正要跟你說她的事?！庇嘈捱h說道，“你怎么從來沒告訴我——ZERO是個女生。”

“你不知道么？”Hela掩不住笑意，“我一直以為你知道。”

“......”余修遠明白了，她一定是故意的。

明明她只囑咐過他照顧ZERO，什么多余的信息也沒有給過。

加上ZERO以前那種冷冷淡淡的性格，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冰塊，讓他誤以為ZERO是個男生。

“有件事必須告訴你，”他抓著欄桿的手握緊了幾分，“ZERO想調查奧丁真理教。”

“為什么？！”Hela的語調突然提高幾分，“她瘋了嗎？”

“她失憶了，但她依然想知道她擁有的那個圖騰的含義。”余修遠神色嚴肅，他早料到Hela會有這么激烈的反應。

“她失憶了？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現在才告訴我？”Hela很驚訝，放下了手中的馬克杯，“阿遠，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么嗎？一輩子都不要讓她重新接觸那個組織！”

“我也不知道原因，她情況還算良好，我就沒有打擾你想要的平靜生活?！庇嘈捱h說道，“可是就算她不主動接觸那個組織，也遲早會被找到?！?

“所以我要你保護她??！”Hela情緒激動。

“我們構建的保護網不可能天衣無縫，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庇嘈捱h態度堅定，“而且我已經收集到一些關于那個組織的信息，只需要......”

“不，你不懂，這不是輸贏的問題，”Hela打斷他，她近乎絕望地搖頭。“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當初為了讓她離開那里，我們付出了多少代價。”

“我是不明白過去的事，但是你把‘LINK’的身份交給我的那一刻起，不就是相信我對未來的判斷了嗎？”

“阿遠，你也冷靜一些?！盚ela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改變了你的立場，但是以ZERO為線索找出那個組織，我不會答應。”

余修遠沉默許久，才緩緩說道：“如果，這是她自己的意愿呢？”

“阿遠......”Hela輕輕喊他的名字，眉頭緊鎖，“ZERO是我必須要保護的人，我不能讓她冒這個險?！?

他也有必須要保護的人，他卻沒有做到！

余修遠在心里吶喊道，可他不曾與Hela訴說。

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心如止水的LINK了，如今他的每一個選擇都帶上了傾向性和目的性。

這條路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的余地......

他斂去表面上所有的情緒，冷靜地回答道：“可她不是任我們擺布的玩具，我們要尊重她的決定。”

這回輪到Hela沉默。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話筒中只剩下彼此輕微的呼吸聲，證明這通電話的存在。

“阿遠，你究竟想要什么？”Hela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問道，哪怕她的聲音中依然充滿掩不住的憂慮。

余修遠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他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