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首戰告捷
- 重生之奴隸崛起
- 呆萌的黃瓜
- 3359字
- 2018-11-12 23:54:43
“封執事覺得很奇怪嗎?”秦蕭反問道。
封不寒看出他的拖延之意,不過也不著急,輕松的笑道:“當然!要知道就算是軍中將領,許多人都未必清楚這個現象,更何況你從未經歷過任何戰事。”
秦蕭知道他這話倒是沒錯,在這個時代,很多經驗還沒有系統成書,全靠個人的摸索掌握,再加上門第之見等因素,個人就算知道了某種技巧與經驗,敝帚自珍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傾囊相授?
因此一些真正的學識經常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然后一代而終。
不過從對方的話里,秦蕭還是得到一定啟示,心神大定道:“水落石出,打草驚蛇,這些都是生活中最淺顯的道理,我常年生活在山林,知道宿鳥驚飛,必有動靜,這又有甚么好奇怪的?”
“哈!也對,是我大驚小怪。”封不寒打個哈哈,卻又猛地話音一轉道:“可此刻這排兵布陣的方式乃前所未見,又作何解釋?”
唉!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秦蕭嘆了口氣,沿著先前的思路道:“太陽從東方升起,有人覺得理所當然,有人會探究它為何如此,然后慢慢發現其中的奧妙,我以前曾看到狼群圍斗獵物,縱然勝券在握,可依舊有狼分布在外,負責攔截,有感于此,今日我們雖然處于防御的態勢,可誰又規定必須窩在營內,不能出營策應呢?”
說著滿是感慨的嘆道:“大自然向來是最好的老師,為何到了執事這里,卻似乎總要有人教導一樣?”
封不寒哂笑道:“好罷!怪我多嘴,不過……太陽從東方升起,這其中又到底蘊含著甚么奧妙?”
秦蕭一愣,連忙補救道:“咳!我的意思是,倘若有人關注此點,以后說不定就能發現其中的奧妙,執事若是有心,不妨可以側重于此,倘若勘破,說不定以后就是先哲般的人物。”
封不寒“噗”的一笑,暗罵無賴,道:“還是免了,我這人愚鈍又沒耐性,只管靜候他人的觀點就好。”
那你這輩子可能很難等到!秦蕭暗地一忖,只聽他已經轉過話題,問道:“你確定對方今晚必定會發起襲擊?”
“應該罷!”見他不再糾纏于來歷之類的問題,秦蕭放松的倚靠在背后的樹身上,舒了口氣道:“對方在對岸都大張旗鼓的布有伏兵,總不會是無聊到用這么多人來監視我們吧?呵,要真是這樣,那誰誰誰手筆也未免太大了。”
密林里再次歸于沉寂。
時間悄然流逝,極其黯淡的幾點星光偶爾從移動的云層里探出,又隱入其間。
白日趕路的疲憊以及枯燥的等待,讓眾人再難抵御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此時沙沙沙的步音由遠及近傳來,讓眾人瞌睡一醒,并聽到稟報:“執事,敵人已經開始接近,遵照吩咐,我們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隱約看到人數著實不少。”
“營內可有人前去通知?”
得到哨探的確切回答,秦蕭著人依次傳令下去做好應戰準備,眾人瞌睡頓時全醒,透過密林睜大眼睛朝似有似無的聲響發出方向仔細瞧去。
然而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可動靜卻似乎越來越大。
片刻,當幾至清晰可聞的蹄聲人聲同時由兩岸三地傳來時,伴隨的還有驀然亮起的數百火把!
瞬間的光亮穿透黑暗,照得坡上坡下一片血紅。
若以火把估算,一支近四百人的隊伍從上游的緩坡疾馳而下,對岸亦涌出大群彪悍的人馬,腰懸刀劍,同心協力的抬著早已制好的木筏,快速沖向對岸的岸邊。
而聲勢最浩大者,莫過于正對大營方向的那隊人馬,人數不下六七百人。
若非秦蕭等人藏身的地方太過險要,馬匹無法抵達,如果對方還偷偷占據了這個位置四面夾擊,恐怕今晚他們絕無幸免的可能。
無須再以火把估算人數,只是聽到這三處傳來的如雷蹄音,以及聲震山林的嗷嗷大叫,秦蕭就敢肯定對方不下千人。
他這是從都城搬來一支軍隊嗎?!
一時間大營四周全是殺氣騰騰的人馬,健馬奔騰嘶叫,看得眾武士心膽俱寒,因為聲勢上實在相差太遠。
秦蕭臉上盡是沉重之色。
扭頭借著傳來的黯淡火光偷看封不寒兩眼,只見他在這種千鈞一發的緊張形勢里仍是面靜如水,不由暗暗心折,并不斷警醒自己保持冷靜。
對方前沖的馬勢起來之后,不到片刻兩隊人馬就來到離營地不過兩箭之地的距離。
另一股勢力也已經抵達岸邊,將木筏投出河中,準備渡江。
營地內依舊暗無燈火。
賊兵從斜坡殺下并越來越近,發現營內毫無反應后,愈發興奮的發出尖銳的呼嘯,確是令人聞之心寒。
這真的是侯府招納的士?!
秦蕭一瞬間陷入深深的疑惑,然而此刻真的不是疑惑的時候,賊兵已經沖刺到將近一箭之地,而對岸的賊人也登上木筏,開始朝營地這邊撐來。
他只能收起滿腹疑問,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整個局勢的發展,緊張到連指甲掐進皮肉都尚不自知。
連日的安排和付出,接受考驗的時刻終于到來!
倒!
伴隨著秦蕭不自覺間再緊了緊拳頭的猛然暗喝,最前排的十余騎驀地人仰馬翻,紛紛掉進布滿朝天尖刺的陷坑,累得跟在后面的人馬剎不住前沖的氣勢,亦橫倒直跌,連人帶馬的被擠了下去……
連鎖反應下,對方損失了數十人馬,填滿了前面的數個陷坑,才堪堪勒馬止住沖勢。
一時間悲嚎慘叫穿透黑暗,蓋過喧鬧的嘈雜之音響徹曠野,分外滲人。
“彩!”封不寒難掩心中激動的一拳捶在身旁的大樹。
于此同時,河流中央發出“轟轟轟”的幾聲動靜,木筏頓時在河中滋溜打轉,將上面的賊人帶得手忙腳亂的立足不穩,有不少人撲通撲通的終于跌落水中。
立在筏首的一個頭領模樣之人見狀氣得暴跳如雷,指東畫西的不斷喝罵,催促眾人快將木筏穩住。
然而還未等他們做出任何改變,營地的黑暗里忽然飛出數十支箭矢……
手持火把就如活靶子般的賊人避無可避,剎那間紛紛中箭,慘叫著栽入水中,鮮血染紅了木筏和河水……
有人見狀不妙的主動跳入河流,隱遁在黑暗中躲避那連續不斷射來的箭雨……
情形混亂之極。
那首領氣得一陣吹須跺腳,連發指令,賊人這才醒悟過來,連忙將手中的火把拋入河內,重歸黑暗,這才稍微挽回些許劣勢。
但無可置疑的是,他們也再無可能對營地構成任何威脅。
而在營地的這邊,賊人發現陷阱的存在后放緩馬速,開始慢慢朝前摸索繞行,同時將手中的火箭點燃射向前方,寄希望于引燃大營,造成混亂以及照亮前路。
只是在這種緩速前進下,先前高昂的氣勢也變得衰弱幾分。
興奮的嗷叫早已不復存在,四下里只有那些縱然小心翼翼向前摸索,卻依舊跌落忽明忽暗陷坑內的聲聲慘呼。
而作為將火攻引入夜襲的鼻祖,秦蕭又怎么可能對此毫無防備?
因此對方的算計難有建樹。
此時,終于有三三兩兩的賊人借著火把的光亮七彎八拐的來到能目視大營的距離,然而還未等他們完全瞧個清楚,就被拒馬后冷不防襲來的木刺刺在胸口……
數日的訓練,這些頭腦看似簡單的奴隸用起木刺,似乎也已經變得輕車熟路,有條不紊。
對方的氣勢再是一窒,甚至開始有人舉足不前。
而營內武士則一起歡呼吶喊,士氣大增。
見此情形,封不寒迫不及待道:“現在是否可以配合出擊?”
秦蕭斷然拒絕,并從形勢中判斷出準備不周的對方今晚大概率無功折返,吩咐道:“立即趕往對方來時的道路兩側。”
封不寒此刻對他充滿盲目的信任,打了個手號,數十人立刻由密林悄快的向道路摸去。
營地的戰況依舊激烈,穿過陷坑的賊人越來越多。
只是這種激烈又呈一面倒的形勢,每當他們穿過陷阱,總會被黑暗中拒馬后不知哪里刺來的木刺刺中身體,人仰馬翻……
而他們漫無目標朝前射出的箭矢,光從聲音判斷,也知中者寥寥。
拉鋸就在這種此起彼伏的聲聲哀嚎中不斷進行,秦蕭等人早已移動到道路兩側的叢林隱藏起來,弓箭上弦,弩機緊繃。
再是數番攻勢,沒有寸進的賊人已經毫無斗志,黑暗里也不知是誰一聲發喊,然后有人調轉馬頭忙亂而退,隨即越來越多……
同時,營內忽地爆發出一陣吶喊,暗處奔出上百武士呈追擊態勢,銜尾不放。
賊人見狀更是心驚膽戰,弓手倉皇搭箭還擊,只是哪里還有什么準頭。
而兵敗如山倒,更多的人再也顧不上什么,紛紛拍馬四散回逃,卻又步調難以保持一致,總有人快,也總有人慢,擁擠下再次跌入陷坑之內的人馬,竟比被截殺的都還要多上幾分。
是誰這么缺德啊!
有幸終于穿過陷坑的眾賊人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后來不及感到更多慶幸,連忙匯攏起來,朝官道快速奔去……
只是當他們經過來時道路時,又被兩側猝不及防的數波箭雨襲擊。
渾沒料到這里也有伏兵的賊人至此真的是魂飛魄散,沒命的趕馬來到官道又往前疾奔十余里,才敢下馬稍作歇息。
可惜秦蕭等人座下無馬,不能進一步擴大戰果。
回到營地,處處洋溢著振奮的喜悅之情,受這種氣氛感染,兩人也露出數日來難得的笑容,然而還沒等他們將傷亡統計出來,就被一個面色沉冷的人找到:“封執事,幾位管事請你與蕭前去大帳議事。”
封不寒一怔,從對方的語氣里感受到幾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秦蕭亦然,同時忍不住暗暗猜測,戰事方歇,這些數日來總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管事究竟要商議什么事呢?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