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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戰(zhàn)爭的進化

  • 重生之奴隸崛起
  • 呆萌的黃瓜
  • 3273字
  • 2018-07-20 23:42:39

微風拂過大地,一弦彎月終是從東方躍出,照在沒有半點燈火的營地,給寂野帶來更多光明。

兩人慢步踏回營地。

整個營地內,此刻除了在外圍負責警戒的幾名人手傳出喁喁私語,趕了一整天的路,所有人都倦極入睡。

在剛才秦蕭提出趁夜偷襲趙巖營地后,封不寒經過一番深思,并沒有采納這個意見,而給出的理由則是,倘若這樣去做,無疑會將暗戰(zhàn)轉變成正面沖突,這對己方有百害而無一利。

但秦蕭并不這么認為,要知道正面沖突本就是遲早之事,況且只要小心行事,必能教對方連襲擊的人究竟是誰都弄不清楚。

而憑著封不寒的智慧,亦不可能看不出這點,因此,他對對方的拒絕也感到大惑不解。

“在談甚么呢?”兩人來到負責守夜的武士近側,封不寒一派輕松的小聲問道。

“封執(zhí)事。”幾人站起來打招呼之后,其中一人笑道:“閑來無事,不過是在隨便討論當今天下戰(zhàn)爭的變化以及形勢。”

說這話時,對方沒有絲毫難為情的意思,就如在告知旁人,他們正在茶余飯后的閑聊解悶。

秦蕭不免暗暗感嘆。

就他幾次的親眼所見,這個時代哪怕是府中的仆人小廝,閑暇之時都會縱論天下形勢,所有人似乎都以討論這些事情為榮,并樂此不彼。

這與奴隸階層形成鮮明的對比。

如今的奴隸,思想盡皆還停留在溫飽問題上掙扎不止,可作為一個相對有尊嚴的人,他們的思想已經毫無禁錮,可謂百花齊放。

這是一個多姿多彩的時代。

就如眼前幾人,他們并非權臣的門客,他們不過是商賈的徒附,他們此刻的地位從側面反映出眾人并非這個時代的拔尖之輩,但他們絲毫不以論及時事感到可恥可笑,反覺得理所當然。

“哦?不知幾位有何看法,不妨說出來讓我也一解耳饞。”秦蕭的暗嘆間,封不寒立時被勾出極大興趣般的說著輕輕拉了拉他衣袖,一同圍坐下來。

只待他倆入座,其中一人呵呵笑道:“方才我等剛好說到以前的戰(zhàn)事總是顯得極為輕松而又遵循禮法,雙方互下戰(zhàn)書,約定地點日期,各出相等車乘,擺好陣型,捉對廝殺,若是其中一方仍未擺好陣型,另一方亦不得擊鼓進擊,待雙方都準備妥當,兩軍這才驅車數(shù)番交錯,來回擊殺,直至戰(zhàn)車盡皆受損,再或一方認輸,戰(zhàn)事也就到此為止……”

這時另一人接口道:“但自數(shù)年前虞、曹兩國交戰(zhàn)之后,現(xiàn)在戰(zhàn)爭卻似乎有打破這種規(guī)則的趨勢,在康城之戰(zhàn)中,曹國率先不守約定,趁虞國尚未布好陣型時,便以一種新型兵種,也就是如今稱之為‘騎兵’的軍隊提前攻擊對方兩翼,并以戰(zhàn)車沖擊對方中軍,以至虞國大敗。

自此次交戰(zhàn)后,天下人雖盡皆不恥,但曹國卻為此沾沾自喜,而虞國又不承認對方勝利,如今可以說依舊爭論不休。”

說著不屑的嗤笑道:“不過據(jù)我所聞,虞國自上次大敗后,卻又暗處深研此種作戰(zhàn)方式,呵,當真又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聽完兩人的論述,秦蕭瞬間有了大致的了解,這就如地球當時春秋戰(zhàn)國的交替之際,戰(zhàn)爭正從貴族的“玩樂式”向更為殘酷的“不擇手段式”轉變,或許用不了太久,這種新型戰(zhàn)術將被天下諸國接受,而變得無所不用其極。

這是戰(zhàn)爭發(fā)展下的必然結果。

而通過這番談話,他也忽然有點醒悟過來,于這個新戰(zhàn)術還未被世人所接納的時代,偷襲算不上什么光彩的行為,這是否又是封不寒拒絕自己提議的最大原因呢?

想到這,秦蕭忽然覺得很是可笑。

就如方才那人所言,虞國對這種戰(zhàn)術深為不恥,可私下卻又深研此道,同理,此刻正在朝堂里對“大義”高談闊論的君侯,本應為世人做道德表率的君侯,卻正在做著這種偷雞摸狗的下三濫勾當。

唉!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矛盾體!

其實按照當世人真正的想法以及禮法,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貴族,所有事情都應該正大光明,遵循禮法,可是,私下里呢?

他們的思想已經在開始絞盡腦汁的琢磨各種奇思妙計,而所差的,也不過是某一日某一人將其創(chuàng)造或整理成《三十六計》,并散播出來,為世人半推半就的接受罷了。

而如今的這種行為,也不過就是后世所謂的既想做某子,又想立牌坊吧?

同時最重要的是,當個人的行為道德標準降低到無所不用其極時,這種態(tài)度終究也會從明面轉化到國事上,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所有國家都將很快接受這種新型作戰(zhàn)方式和理念。

只是就此時的天下大義而言,這種行為還是被士族階層所深深鄙視,如果誰敢率先犯忌,都將可能被天下群起而攻之,而這,可能也是封不寒比較忌諱的地方。

但他給自己的解釋卻是不想正面沖突,并非對此深為不恥。

按道理,拿出“大義”才是一個彰顯自己浩然正氣的最佳搪塞理由,并沒有什么難以啟齒之處,可對方卻避開這個理由,另尋它由,那么,這是否可以從另一方面反映出,對方心中對這種兵出詭道的方式其實并不排斥,只是因著另一種不為人知的原因,才不愿去冒險偷襲呢?

那這種原因到底又是什么呢?

秦蕭疑惑之際,封不寒的回答對他的猜測也做出一定的肯定。

“其實這也不算新型兵種,據(jù)我所知,戎狄便善于以騎兵作戰(zhàn),曹國與戎狄接壤,交戰(zhàn)日久,自然便發(fā)現(xiàn)其中的妙處,然后再將其引用到中原戰(zhàn)事亦不足為奇。”輕描淡寫的解釋中,卻并沒有給出對這種戰(zhàn)事轉變的贊同與否的明確表態(tài)。

“封執(zhí)事果然見多識廣。”其中一人不輕不重的贊上一聲,接著道:“方才我等正在討論這種戰(zhàn)爭方式是否會在今后成為大勢所趨,可又爭論不休難有定見,封執(zhí)事,依你所見,戰(zhàn)爭的方式最后是否會演變成這樣呢?”

“這個……”封不寒認真的沉吟片刻,卻忽然扭頭朝向秦蕭道:“我覺得不妨聽聽蕭的高見。”

秦蕭猶自處在方才的疑惑與思索之中,聞言冷不防的一怔,連連擺手道:“我不過一個奴隸,對這種戰(zhàn)事又能有甚么深刻的看法?不如還是由幾位老兄來將剛才的討論結果講出,也讓我這個不諳世事的奴隸長點見識罷!”

幾人今日早已發(fā)現(xiàn)他總與封不寒同進同出,對他的奴隸身份倒沒有輕視態(tài)度,而且有了數(shù)十年前宋武的前車之鑒,誰又知眼前之人是否會成為下一個宋武呢?

總之,隨著戰(zhàn)事的爆發(fā)以及時代的推進,今日的奴隸已經遠非數(shù)十數(shù)百年前的奴隸。

如今的奴隸不再像以前般只知埋頭干活,他們之中不乏識文斷字的智慧之人,他們或是貴族俘虜,或是罪臣子女,他們有些人已經開始在各自的府內占據(jù)一定的地位,而無論如何,他們似乎都有著一飛沖天的可能。

因此,于這些有著一定思想的人而言,如何正確的對待某一個奴隸,他們有著極好的分寸。

這時其中一人當仁不讓的接口道:“就我所見,以前的戰(zhàn)事簡單,總有其簡單的原因所在,而最大的原因,在我看來,莫過于兵力的變化。”

拋出他的總論點之后,接著分析道:“在以前,就如鼎盛時期的宋國,車不過數(shù)千乘,兵不過十余萬,分別據(jù)城而守,每城多則上百車乘,少則數(shù)十車乘,因此很適合老式作戰(zhàn)方式,而倘若需要大規(guī)模交戰(zhàn),則需要先下國書,調動各地兵馬,費時數(shù)月,耗費極大,故而亦極少大戰(zhàn)。”

說著稍稍一頓,再續(xù)道:“然而今時不同往日,隨著國力的增強,人口變多,兵員亦變得愈發(fā)充足,如今的虞國就號稱帶甲百萬,而如果依舊采用先前的戰(zhàn)術,倘若兩國大戰(zhàn),光是想擺下上萬車乘,嘖嘖,光這就是不可想象之事,試問,天下又有何處適合如此大規(guī)模作戰(zhàn)?”

“因此,陳兄還是覺得戰(zhàn)爭會朝新型方式轉變?”另一人默默聽完后出口反問。

先前陳述之人聞言不假思索的肯定道:“諾!我覺得定會如此,因為這本就是大勢所趨。”

靜靜聽完對方的一番“高論”,旁人或許覺得并沒有什么稀奇特別之處,但對秦蕭來說,他真的瞬時為此感到深深震撼。

沒錯,這并非什么見識深刻的邏輯,至少在后世人的眼中看來,就是如此。

但對當世人而言,能夠說出這樣的見解,這就不能不讓他感到有幾分驚訝,尤其是對方還僅僅只是一個范府的徒附,如果以能力決定地位這種觀點來判斷的話,對方只不過屬于當世人里的平庸之輩。

那么,以此來推斷,那些依附于權臣的門客,還有那些當朝的大臣,他們的思想是否要更為睿智?

這幾乎無需任何質疑。

如此一來,那自己所沾沾自喜的才華,除卻掉文抄公的本質,所剩下的心思以及計謀又能達到這群人的幾分?

秦蕭心中頓時涌出一陣頹敗感,再想到之前的所作所為,以及被人輕易洞悉的算計,這種感覺不由變得更甚,甚至有種跳梁小丑般的無地自容。

但人不分地位貴賤、智商高低,想要改變自己的現(xiàn)狀,努力使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好總是沒錯,這是任何人都不能指責否定之處。

而且,無論如何,自己總還有后世幾千年文化積累出的各種經驗作為依靠。

如此一想,秦蕭總算又再振作精神,重拾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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