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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驚為天人

  • 重生之奴隸崛起
  • 呆萌的黃瓜
  • 2547字
  • 2018-06-21 11:04:37

回到采石場,弈剛跑去放下陶碗,還未來得及歸返,監工已經甩響皮鞭,高聲吆喝眾人開始繼續下午的勞作。

弈無奈的在遠處向他揮了揮手,徑直打磨石料而去。

打磨石料,聽起來似乎是一件極其簡單的勞作,但只有真正身處其間,才能知曉個中艱辛絕非想象般的那么輕松。

在殘存的記憶里,受傷之前他與弈都是打磨石料之人。

而整日機械的反復來回打磨,手臂都會酸疼到顫抖不已,就像不再屬于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般難以控制。

這種現象并不會因著每日相同的勞作而讓肌肉適應,變得習以為常,相反酸痛會愈演愈烈,因為這是身體機能的一種超負荷表現。

或許在奴隸主的眼中,榨取奴隸的每一分有用價值,不趁年輕,更待何時?

作為一個了解各種制度的后世之人,秦蕭自然能將奴隸主們的心思一覽無余,但這又有什么用,他還不是只能嘆一口氣,老老實實地彎下腰身,奮力搬起沉重的石料。

驕陽似火,流金鑠石,熱浪陣陣。

石料在毒辣的陽光照射下,燙到就似能將手都烤焦。

頂著炎炎烈日,揮汗如雨中就這樣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知搬了多少來回,監工終于甩響皮鞭,喝令可以就地歇息一刻鐘時間。

秦蕭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努力挺起僵直的腰板,活絡著酸疼的筋骨。

所有奴隸聽到命令,疲倦的臉上盡皆露出歡愉的神色,仿若這就是天大的恩賜般紛紛擁向飲水處,毫無半分對這炎熱天氣還要勞作的抱怨與不快。

秦蕭禁不住大生感觸。

自由的人生本是多么美妙,可眼前這些人或許連自由二字都從未聽過,他們的思維還停留在最開始的生死階段,每天只要能夠活到傍晚,都已是莫大的滿足。

倘若自己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高等生物的發展進程又會否被提前改寫?

突發異想的剛冒出這個念頭,又不由暗地苦笑,自己不過是個連自身命運都難以掌控的奴隸,又亂發什么臆想?!

搖頭自嘲的嘆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朝著人群慢慢踱去。

飲過清涼的湖水,昏沉的腦袋回復了幾分清明。

秦蕭稍覺舒服地扭頭四顧,希望能從人群中發現弈的身影,然而想要從數百個赤裸上身的人中尋找某個特定之人,實在太難。

而就在他張望的片刻,山腳河對面的大道轉角處現出人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迤長的隊伍自第一個人踏出后連續不斷。

數十名作武士打扮的人頭戴竹笠,趕著一長串以繩索綁縛的或衣衫襤褸,或精赤上身的奴隸,浩浩蕩蕩的朝采石場行來。

秦蕭心知這應該是前幾日范嫣然等人離去時商量的人手到來。

“嘭!”

注目之際,身后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不小的動靜,將所有人的目光重新拉了回去,一人率先反應過來:“有人摔了!”

眾人一愣過后,紛紛奔了過去。

“死了!”圍攏的人群瞧著地面一動不動之人,再面面相看頃刻,一人低聲道。

所有人對他的判斷皆沒有表示反對或者認同的發出聲音,甚至臉上也麻木的沒有任何表情,死人,對采石場而言,幾乎是每天都在發生的事。

而司空見慣,稀松平常之事,又如何能讓人再有感觸?

對他們來說,或許能夠永遠牢記心中的死亡,只有那扒皮剔骨的慘不忍睹。

“讓開!”

一聲低沉卻讓所有人感到難以違逆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

圍攏的奴隸齊齊愕然,朝發聲出瞧去,腳下不自覺的便讓出一條通道。

一人從裂出的信道里大步踏出。

看著對方徑直去到那具“尸體”旁,然后跪坐一側將其認真打量,眾奴隸心底雖對他的舉動感到好奇,卻又寂然無言。

秦蕭快速的將躺在地面之人檢查一遍,見他面色紫紺,連忙以手試探頸動脈,發現脈搏全無。

而有了基本的判斷,當下毫不遲疑的將對方身體擺平,調整頭部位置,捏開嘴巴,伸指進去確認并無異物阻塞喉嚨后開放氣道,兩手標準而準確的按到他心胸處,開始以15:2的方式對他進行心肺復蘇和人工呼吸搶救……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片刻前還活生生的人。

哪怕對方只是個與自己同樣無足輕重的奴隸,他也很難就這樣眼睜睜的不做任何搶救,任由對方離去。

看著他時而按壓“尸體”胸口,時而嘴對嘴吹氣,時而又用手指探向對方的脖頸,所有奴隸都覺得他的行為詭異至極。

上前想要喝令搬抬“尸體”的監工亦是如此感覺,但又都沒有制止,就這樣瞧著他的一舉一動。

時間在眾人的靜默和秦蕭的搶救中悄然而過。

盞茶功夫,所有人看到他沉重的臉上漸漸有了喜色,而“尸體”那紫紺的面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嗬…呼……”

活了?!

所有奴隸包括監工看著“尸體”發出的動靜剎時目瞪口呆。

片刻,當眾人從難以置信中醒轉過來再望向他時,眼中紛紛射出復雜的神色,那是包含著敬若天神的瞻仰,亦有畏如死神的恐懼。

他比巫醫更要神秘,他能決定人的生死!

生死,作為生物永遠難以邁過的巨檻,在他手中竟變得如此輕而易舉,又如何能不讓所有人感到震撼?

不過秦蕭卻知道,這只是一個從高處不慎失足而跌落地面,因身體本就虛弱而心臟驟停的普通案例罷了。

檢查完對方恢復正常的呼吸,將他的身體扶到復蘇姿勢,秦蕭按壓著對方身體可能受到傷害的每個部位,輕聲詢問狀況。

如果對方的五臟六腑在跌落時受到重傷,那他也將無能為力。

尚幸情況遠比想象的要樂觀許多,對方在蘇醒中對他的提問均搖頭表示無礙。

秦蕭松了一口大氣,至此才有空閑擦一把額頭嘀嗒而淌的汗水。

“卞在何處?”

還未待眾人有機會表達出對他的敬畏之情,人群外遽然響起一聲突兀的詢問,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讓開些許的人群后,數名服飾相同的勁裝壯漢出現眼前。

幾人穿著頗為華麗,與采石場麻布裹身的奴隸有著天壤之別,卻是押送奴隸的武士不知何時已經到來,而問話的則是姚監理。

“姚監理,臣在此。”眾人的詫然扭頭之際,傳出一聲沙啞的回應。

臣!

聽到這個自稱,秦蕭忽然有種悲哀的想要發噱,但是不可置疑,這確實給奴隸保留了幾分看似存在,實則并無的顏面,而卞這個名字,也讓他不由站了起來,朝對方看去。

讓出的通道內,走出一個佝僂腰身,看起來就似花甲老人的男子。

但從弈的傾訴中秦蕭得知,對方其實年不到四十。

然而艱苦的生活環境和高強度的勞作卻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蒼老痕跡,甚至是加劇了老齡的進程。

如果長此以往的在采石場勞作,這就是自己十余年后的模樣吧?

秦蕭暗地幽幽一嘆,又不無自嘲的想道:當然,這還是自己如果有命再堅持十余年的話!

“你就是卞?”

只等卞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到身前,不待姚監理言語,武士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人眼中盡顯疑惑之色的打量著他,率先質問。

“唯!臣就是。”卞恭敬的回答中,連頭也不敢多抬半分。

所有奴隸靜默的看著這一幕,臉上除了膽怯畏懼,沒有露出半點多余表情,心中卻不免暗暗猜測,這些人為何剛剛到此,就立刻前來找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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