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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家酒館

  • 落世塵緣
  • 靜語花落
  • 10276字
  • 2022-05-07 13:41:24

帝冢深處。

萬籟俱寂的建筑里,消失兩天的守墓人忽然出現在花落面前,一臉輕松的神色說道:“小綻不會有事了。”

花落疑惑,一臉緊張看著守墓人。

守墓人面帶微笑的解釋道:“稍安勿躁,經過這些天的檢測計算,老夫發現虛空魘神花破碎虛空引渡而來的虛空神力流速是恒定的。”

花落皺著眉想了一下,隨后眼前一亮,驚喜的說道:“真的?”

修為越高,那么么繼續提高修為所需要的神力就會越多,在六洲這個沒有神力的地方,如果花綻通過虛空魘神花所吸收的神力數量恒定,那么就意味著花綻的修為到達一定的高度就會自動慢下來,她所承受的危險自然也大大減小。

守墓人吹了吹胡子,儼然對花落質疑他趕到不滿:“老夫對小綻可比對你上心,這兩天我可是全身心的在測算小綻的成長數據,老夫可以用仙識擔保,絕對不會出問題!”

聽守墓人這樣說,花落的心放了下來。

如此便是最好,花綻現在還是太小,實力提升太快并不是好事,對身體的負擔實在太大,而且花綻的花相半覺醒雖然暫時穩定,但誰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出問題。

虛空魘神花和花相半覺醒都可以說是花族極少出現的,再加上如今并不在天界,可以說花族歷史上花綻的情況都是獨一無二的。

“你小子也不要太著急了,修為慢慢提升就好,來得及的。”守墓人說道。

花落感激的看著守墓人,忽然之間,雙膝跪地,朝守墓人一拜,說道:“師傅,以后您就是我的師傅,請受徒兒一拜。”這個時候花落才真正接受了這個忽然出現的便宜師傅,因為他全心全意的為了自己的事情操心,因為他讓他知道,花綻還有救。

小綻不知道,守墓人也不知道,花落有件事情誰也沒有告訴。

花相半覺醒,乃是花族絕癥!

作為下一任族長培養的花落,自小就研讀過很多花族秘莘,其中有一些罕有人知的歷史就記載了一些關于花相的事情,史料記載,花相乃是花族獨有的特殊本領,它讓花族具備了很多外族所不具備的能力,或毀滅,或治愈。花落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條信息,信息上記錄了一些事情,就是花相半覺醒的調研。

那是花族歷史上出現的一個鉆研狂人記錄的,名為花司,他的修煉天賦并不出眾,不過他對花族的歷史有及其濃烈的興趣,耗盡一切也要追尋花族的真相,于是經過他的努力,在那個時代花族之中出現了一個新的職位,便是花司,以其名為職位,負責找尋和記錄花族的秘密,并編纂了傳承至今的家族秘傳《花族神史》。

《花族神史》中記載,歷史上出現的花相半覺醒無一例外全部早夭,而且半覺醒者生前全部都是修煉神速,甚至有些更特殊的獲得了專屬于花相的能力,比如曾經有一人在十歲就學會了使用忘憂草花相的專屬能力情緒凈化,被花族當做難得一見的天才培養。

所以花落很害怕,怕花綻也會像之前那些花相半覺醒的人一樣,因為她現在的情況和那些人太像了,甚至花綻的年級比那些人還要小,花相的等級比那些人還更高,最重要的是花綻現在并不在花族,甚至都不在天界,所以花綻得不到花族的任何幫助。

直到聽到守墓人的話之后,花落的心才慢慢放下,花綻不在天界或許是一件好事,只通過虛空魘神花吸收虛空神力,而且神力傳輸還有限制,那么其修煉速度和本體在天界是完全不同的境遇,修煉速度受限,就可以最大程度的解決花相半覺醒的后遺癥,因為在花落瀏覽的資料之中,那些花相半覺醒的天才,只要不是被人惡意針對斬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修行速度太快,走火入魔而死。

守墓人看著跪在身前的花落,有些怔忪,千年來,他都沒有收取半個弟子,或者說,一直以來,他給自己的定位還是那個冥幽教的弟子,仍然在師傅的庇護之下安心修煉,哪怕生活已經逼迫的他獨當一面,但是他的內心還是在逃避,所以他哪怕還有一些進入現世的能力,卻仍是避世一般的在這里獨自守了一千年。

可是今天花落跪在他身前,他忽然感覺到了一些從未感受到的感覺,是責任感,對冥幽教的責任感,之前明明沒有感覺,這一刻卻悵然,原來冥幽教只有兩個人了,原來,已經一千年了……

“起來吧,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沒有能力教導你,當你的師傅,有愧于冥帝和師尊,現在看來,是我考慮過于繁瑣了。”守墓人說道。

花落緩緩起身,卻仍是恭敬的看著守墓人,說道:“師傅,您教導的空靈絕我已經學會,現在我想離開這里,去外面的世界提升自己。”

守墓人看著花落,蒼老的眼眸中有些傷感,過了一會兒說道:“決定了?”

“早就決定了。”花落說道,“之前擔心小綻沒有時間等我成長起來,現在這個后顧之憂也沒有了,那我就能無所畏懼的去提升自己實力了。”

守墓人看著花落,眼神里又欣慰也有傷感,說道:“你有這個選擇師傅很欣慰,可外界世道艱險,爾虞我詐、恃強凌弱比比皆是,師傅現在的情況說白了就是一個自囚于世界之外的人,所以在外界也幫不了你什么。”

“沒事的,我甘愿拜您為師并不是想尋求師傅的庇護,在這個世界,真正的強大還是要靠自己,這點我懂。”花落看著守墓人,真誠地說道。

守墓人看著眼前的花落,越看越傷感,千年前冥幽教覆滅的時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如今收了一個弟子,卻仍舊幫不上什么忙,空有一身修為,到底有什么用呢?難道只是在這個青帝之冢養護那千年前的小小庭院嗎?

收斂了一下情緒,守墓人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項鏈遞給花落,說道:“花落,這個儲物項鏈是為師給你準備的禮物,里面有一些你現在可能需要的東西,你也不用推辭,為師許久沒有和外界有聯系,給不了你什么好東西,只能把當初從冥幽教得到的一些器物傳給你了。”

花落沒有推辭,道了謝接過了項鏈,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他需要依靠所有能依靠的東西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他拿起手中的項鏈看了看,銀白色金屬質感的鏈條上鑲嵌著許多細碎的紅瑪瑙石珠,其上還有一個天青色的瓷質吊墜,盯了吊墜上的圖案幾眼,花落就把項鏈戴到了脖子上,項鏈一戴到身上,花落就感到陣陣舒適,腦海中一片清明,似乎靈魂都變得活躍起來。

守墓人看著花落的表情,便知道花落感受到了項鏈的妙用,微笑著解釋道:“這個項鏈并不是凡品,但是也不好給它定級,因為它除了儲物之外,還有一些凝神靜心的功能。這里面有我給你準備的禮物,打開看看吧。”

花落聞言,使用靈力催動項鏈,但是項鏈并沒有任何反應,嘗試了幾次都是如此,花落不禁皺眉。

這項鏈一點反應都沒有,起初花落還以為是守墓人拿錯了,畢竟那么多年了,有些東西記不清楚也可以理解,但是旋即他又覺得這個想法不太可能成立,守墓人這個修為的大佬,基本不會記錯任何事情,記憶力是神識強化之后每個修士必備的能力。不過那又是因為什么呢,雖然在這個世界他并么有獲得過儲物器具,但是通過靈力引導打開這是常識。

守墓人看著有些發懵的花落,笑了笑說道:“用精神力試試。”

花落疑惑地看了一眼守墓人,一頭霧水的嘗試外放精神力包裹了項鏈。

精神力包裹這個有什么用?難道這玩意兒還能用精神力打開?這在天界都沒聽說過好不好。

然而就在花落不解之中,一個儲物空間就這么出現在了他面前。

……這是什么神奇的寶貝,花落驚奇。

不過下一步花落就被儲物空間的東西吸引住了。

里面只有三件物品,一本殘破的書,一把外表銹跡斑斑的長劍,還有一個鑲嵌粉紅色寶石的手鏈。

“這是?”花落問道。

守墓人說道:“項鏈的名字你可以稱它為長青,至于里面的東西,那個粉紅手鏈是給小綻的,也是一個儲物的小工具,那本書是一門功法,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把它傳給你,之前我傳給你的空靈絕嚴格意義來講只是一種技能手段,并不是修煉功法,那柄劍,唉,算是咱們教唯一留存下來的器物了吧,劍名太阿,你出去之后找時間磨一磨。”

花落取出長劍,頓時零零碎碎的銹屑脫落下來,看的他一陣無言。

“這也太銹了吧。”

守墓人見花落一臉嫌棄的樣子,吹胡子瞪眼說道:“你知道什么,這把劍放在外面就算是皇境的老家伙都得搶奪,我記得當年有把和它齊名的名劍紫電,現在還在中王朝里黨祖宗供著呢。”

“好好好,我信,話說這么有逼格的劍要用什么東西去磨?”花落說道,但是態度上顯然還是不以為然。

見花落不信,守墓人正要發飆,不過看了眼還有些掉渣的太阿,嘆了口氣還是放棄了。

這把劍現在還真沒什么賣相。

“方石閣谷里找一塊天源方石差不多能給他除除銹吧,我這里沒有你自己去找吧。”守墓人沒好氣的說道。

“知道啦知道啦,天源方石是吧,記住了。”花落沒什么所謂的答道,翻看起了那本殘破書籍。

守墓人納悶的看著花落,隨即又想到,這丫是個天界下來的土包子,天源方石是啥估計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不知道它的珍貴。

天源方石,乃是方石閣谷獨一份出產的神物,哪怕他們自己人需要,也要碰運氣,因為它實在是太稀有了。這么說吧,心殿的那座潮淵幽石山本就是方石閣谷比較稀有的石料,不過潮淵幽石連方石都算不上,而方石又分三等,凡生方石,地靈方石,天源方石,一個比一個稀有,一個比一個神奇。

看著啥都不知道的花落,守墓人一是無言,想了想還是什么都沒說離開了。

讓這小子出去自己為難去吧。

而此刻的花落根本就沒在意這些事情,他的身心都投入到了眼前的功法上面。修煉,最重要的可以說就是功法,那些大的門派、王朝,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就是功法,功法決定了一個人修煉速度的上限,像之前花落搞到手的那本功法,一般人來練習恐怕一輩子也突破不了靈輪境,花落這種修煉速度,可以說已經超越了功法的上限,但也就止步于此了,再用那本功法修煉下去,恐怕實力很難有所提升了。

手中這本功法封面有隸書撰寫著的四個大字,輪回帝決。花落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心中莫名有一陣悸動,似乎喚醒了身體中的什么,不過花落只是感應了一下就不再糾結,他本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哪有可能和這個世界的功法有什么聯系。

翻開這本書的第一頁,花落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差點就大罵出口,“這不是搞我嗎!哪里是修煉功法,這是自殘功法吧!”

只見《輪回帝決》第一頁第一行寫著幾個字:欲練此功,自廢靈輪,靈輪重塑,神功初成。

哪有先自廢功力修煉的功法?

花落正想找守墓人問清楚,卻在這時候看見書中某頁冒出了一個角,花落將其抽出,發現是一張筆記,似乎是之前學習這個功法的人寫的。

只見上面有一行行的娟秀小字,整整齊齊的排列顯示出做筆記的人極其認真。

筆記分了三部分。

第一部分,也是最認真的部分,簡要的總結了修煉的要點,比如靈魄鏡升王鏡時切忌不可猶豫,需要厚積薄發一鼓作氣;王鏡不要去修煉王字,會對以后升級尊鏡有影響;還有一些容易出錯的地方,比如督脈運氣方向與世間大部分功法相反,可以說字字都是精華,傾注了做筆記的人非常多的心血。

第二部分是這個人對功法的特性預測,以及對其每一項特性的評價,擺出了一大串的預測數據,然后留下了一句評價,身法武功可比逍遙帝訣,運氣煉神持平笑心帝決,御物化物略遜青神帝決,然三者合一,可稱第一帝決。

第三部分最少,只有幾個字,確是最和花落有共鳴感的。***,我要打死你,才發現第一頁那個破條件,這是人學的嗎!不打死你我就不叫韓幽雪。

最后一句話的那個名字花落看不清楚,似乎是寫筆記的人后來把名字劃掉了,不過劃掉的時候顯然不是很甘心,那一塊涂得黑黑的,估計當時筆都被持筆人折斷了吧。

這個韓幽雪是哪位?花落不禁好奇,原來冥幽教以前還有這么一位妙人。改天一定要問一問師傅。

花落看完這面文字,翻來覆去又鉆研了一下第一段,這確實是好東西,這個韓幽雪也絕對是一位舉世無雙的天才,沒有修煉功法,只是瀏覽一遍,居然就把修煉所需要注意的東西全部總結出來了。

隨后花落又看了眼紙張背面,居然還有字。

只見幾個蒼茫有力的大字寫著:放心修煉,不會有事。

都自廢靈輪了還叫沒事,花落一陣無言。

這應該是韓幽雪最后揚言要打死的那個人所留下的話吧,似乎他很有自信這功法可以修煉。

如果不能練守墓人也不會拿出來給他,花落心一橫,練!

丫的不就是一個靈輪嗎,反正修成也沒幾天,廢就廢了。

如果被別人知道花落現在的想法估計會氣死,可以說每一個修煉者最珍視的東西之一就是靈輪,還有就是王鏡修成的王字,圣境修成的圣體。這三個,乃是三大修煉之基,而靈輪作為修煉一途所能接觸的最早的一個,自然是最多人在乎的修煉之基,可花落現在竟然說廢就廢。

如果這個世界有后悔藥,那么現在的花落一定會多吃幾顆。這里是帝冢啊!根本沒有可以修煉的靈氣,靈輪破碎之后花落瞬間跌鏡到了靈云鏡。

花落現在只覺得丹田處好像漏氣一般,靈氣外泄堵都堵不住,而且靈輪破碎所帶來的劇痛也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花落。

太難受了!

好痛!

渾身上下就像撕裂一般,花落險些要疼暈過去。

這時蒼老的嘆息傳來,似是有些愧疚的說道:“哎呀,忘了提醒花落修煉方式了。”

隨即守墓人浮現在花落身邊,看著疼的死去活來的花落一陣無言。

這么危險的修煉方式,這小子問都不問一下的嗎?

守墓人雙眼微睜,眼神專注,神識全面開啟注視著花落,隨后以神識傳音道:“收神,止氣。”

花落正處在極其難受的危險之中,腦袋炸裂一般,這時忽然感受到一片清明,連疼痛都微弱了許多。

“收神,止氣。”花落聽到這四個字傳來,隨后下意識的把精神集中,全身心控制住了流瀉的靈氣。

看著稍有好轉的花落,守墓人微微一笑,看來反應很靈敏嘛,這樣的話就可以放心了。

“靜息,凝神。”守墓人又說道。

花落隨即把身體中所有紊亂的氣息全部控制住,將精神力凝聚起來。

守墓人時刻觀察著花落的情況,見火候已到,嚴肅的說道:“接下來我所說的你要清楚的記住,輪回帝決乃是我冥幽教不穿之秘法,為千年前冥帝所創,非資質絕世這不可修,非本性純良者不可修,非心性堅毅者不可修,三者皆符,可**決,輪回帝決首重靈輪,需受九次靈輪破碎,九次靈輪重塑,期間不可停止,不可引渡靈力,不可心有雜念,集念于心,靈輪九轉,始鑄輪回,顯化己身,鑄成輪回盤。”

花落強忍劇痛,過了好一會才消化了守墓人所說的要點。

這輪回帝決竟然要以精神力凝聚靈輪!

要知道六洲所有的功法都是以靈氣為基礎,靈氣是一切術法的源頭。可以說,每一個修煉者都是在六洲這片大陸上,借用天地之間的靈力來達到自己修行的目的,或進攻殺伐,或御氣飛行,而輪回帝決竟是要以自身為基礎,以精神力為核心控制天地靈氣,是的,不是借用,而是控制。

凝神集念,靈輪,融!

花落簡直無法忍受這種劇烈的痛苦,強行集中精神,要把靈輪融合成功!

守墓人在一旁一直盯著花落的動作,看到這里不禁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一個少年。”

就在花落按照之前融合靈輪的經驗凝聚靈輪時,一道強有力的力量將初具雛形的靈輪撕裂開來,花落只覺得還未成型的靈輪就像在洶涌的大海上航行的小木船,大浪襲來,木船瞬間破碎沉底。

“帝冢之中紊亂靈氣的緣故嗎?”花落忍著差點痛暈過去想道,不過瞬間花落又有些慶幸,剛才不自覺的就按照靈氣的修煉方式來運轉了,差一點又以靈氣凝聚靈輪。

花落艱難地睜開眼睛,想要在《輪回帝決》上找到幫助,可惜帝決之中除了第一句話,就再也沒有提過關于輪回盤的任何事情。

守墓人看著花落,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修習過這本功法。

花落閉上眼睛,心中默道:“只能靠自己了。”

丹田仍是如撕裂般疼痛,不過花落已經有了一些抵抗力,之前空間裂痕里承受的疼痛比這厲害多了,不也照樣挺過來了。

思緒沉溺丹田,意念歸于寂寥,此刻花落全身心都在默默感受著什么。

忽然從某刻開始,似乎花落體內出現了一股神秘的力量,開始引導花落的精神力靈輪。

守墓人在一旁也感受到了花落的異動,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片刻之后,守墓人心一橫,決定了什么,劃破手指,以血在眉心刻畫著什么,過了一會一個符文浮現在守墓人額頭,瞬間守墓人四周散發著強烈的金光,仿佛整個人天神下凡,連容貌都年輕了許多。

開天眼!

這可不是六洲那些稱呼花里胡哨的瞳術,這個天眼哪怕是在千年之前那個古帝橫行的日子里,都罕有人能修煉出來。

“破妄!”守墓人口中輕喝,天眼照耀花落。

此刻在守墓人眼中,花落由內而外仿佛沒有一絲秘密,甚至現在花落如何控制精神靈輪生成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片刻之后,守墓人輕咦一聲,心中疑惑道,“如此順遂?”

花落的精神靈輪就好像有人在手把手教導一樣慢慢形成,可是現在又沒有任何人能教導他,而且就算有的話,守墓人也不可能沒有發現。

守墓人眉頭皺起,將天眼睜到最大,努力的觀察著花落,終于在某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一道亮光閃過,似乎是粉紅色,也似乎是暗金色,轉瞬即逝。當守墓人集中精神去觀察的時候,又消失不見再也照不出來。

“小子身上有秘密啊。”過了好久守墓人說道,不過既然是朝好的方向發展,守墓人也就不再糾結。

……

青冢外圍。

漫天飛舞巡邏的左家高手已近盡數返回家中,獨留左宏道一人留在這里。

沒辦法,那位的話還是要聽的,他是如今世界上少數知道那人身份的存在之一,明白如果觸怒了那人,左家來這里的人都別想離開了。

不過左宏道還是不甘心,那人親自出現代表著肯定有大事發生了,讓他離開一定是不愿意讓左家染指這份機緣。可他左宏道怎會甘心,現如今正是家主一脈式微的時候,如果能得到一件帝器,長老一系就別想妄圖篡奪家族主權!

所以左宏道打算在這里等,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青冢保護的人便會離開,那時一切就是他說了算了。

左宏道并不是作死,也不是不怕那人,相反,他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見到那人,不過左宏道正好知道一個秘密,也是這個秘密,讓他有了敢在這里埋伏的勇氣。

那人無法離開青冢!

既然無法離開,那在左宏道眼里也就只是個籠子里的老虎,作為如今六洲最強大的幾人之一,他只要不主動往籠子里鉆,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奈何得了他。

……

青洲洲城。

這里是青洲最繁華的地方,高樓林立,街道縱橫,每天都有上億人在這座城市忙碌,然而這里的修煉氣息并不濃郁。

青洲大概是六洲最不重視修煉的一個大洲,左家機關術的存在,讓大批人在這座城苦心鉆研機關術,他們不需要修煉天賦,只要有足夠聰明的腦袋就可以在這里取得極高的地位。

而這一切的形成,卻是因為二十年前左家在青洲城公布了基礎機關詳解,并創立了青洲學府,讓大量的左家之外的人了解了機關術。

當然最開始的時候,青洲之外并沒有太多人感興趣,畢竟這個世界是以實力為尊,青洲自古就是以機關術聞名,同樣聞名的還有及其薄弱的修煉,所以青洲的修行者一度被外界看不起,同齡的修煉者走到外面基本都抬不起頭來,可是十年前這個情況改變了,那年的那屆宗派青年大比,青洲學府派遣了一只精習機關術的隊伍,一路過關斬將,拿下了大比第一,羽神教敗了,玄宗敗了,中王朝敗了,心殿也敗了!

誰敢信?

可實力就是說服世人最好的語言。

那年青洲學府世界矚目,而其校長借著這股東風,推出了如可視化傳訊器,充能式載人載物車等不需要修為也能使用的機關器具,讓青洲學府的聲望到達了頂峰。

此后十年,整個六洲的環境都被改變,人們的出行的都慢慢舍棄了步行馬匹,因為這些年漸漸出現了各種價格的源能車,連普通人都可以使用,只要有錢在青洲學府開設的充能站充能;通訊方式擺脫了效率極低的飛鴿傳書,轉而使用技術越來越成熟的源能手機,除了有些門派非常重要的信件依然會采用代價高昂的飛劍傳書。還有許多地方如紡織、養殖等青洲學府都有涉獵。

可以說,青洲學府引領了一個時代。

而青洲學府背后的,是左家。

沒有人會忽視這個急速強大起來的家族,雖然它本就是世間最強的組織之一。

青洲學府。

“左沛少爺,您怎么來了?”此時一個帶著眼鏡的學府教授正看著一個小男孩恭敬地說道。

教授面前的小男孩就是被左宏道送回來的塵星落,當然在左家他叫左沛,教授對他恭敬也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左家明面上的繼承人,更重要的是他掌握了左家最高的機密,軒墨機關術。

如今青洲學府的立足之本,便是從這門機關術中演化出來的一個分支,可以說塵星落掌握了青洲繁榮機關術的源頭。

“左淵學教授,我是來請求你一件事的。”塵星落仰著堅毅的小臉說道。

塵星落現在的心情是急躁的,左宏道沒有回家多半是因為花落花綻的事情,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因為他現在的權力本身就是來自左宏道,不過如果只是提一個請求,應該沒問題吧……

被稱為左淵學的教授沒有因為塵星落是請求而改變姿態,仍然恭敬地說道:“您盡管吩咐就是。”

塵星落嘆了口氣,也不管這份恭敬里有幾分真假,把自己這次來的目的說了出來,反正只要左家不倒,左宏道不死,那么他的恭敬就全都是真的。

“我想要來這里學習,而且過段時間可能會有兩個朋友一起來。”

“至于名字,就用塵星落好了。”

……

青洲城外,一家酒館。

酒館的名字很奇怪,就是叫做一家酒館,曾有很多不相信的人來這里觀看,只見門口牌匾上寫的真是一家酒館。

不過這不重要,每個人也只是當做一件小小的趣事,看過了也就忘記了。

因為距離青洲城非常近,酒館整體都充斥著一種現代風格,門口擺放著一個金屬質感的黃色小貓,每個客人來到它的面前時,它都會忽然冒出一句“歡迎光臨”或者是“恭喜發財”,有些第一次來的客人還會被這小家伙嚇一跳,不過看到這個小家伙可愛的樣子,這些新來的客人大都會感嘆一聲青洲果然與眾不同。沒人的時候這個小貓就會很無聊的搖擺著爪子,青洲學府給出的解釋是可以招財,這也就讓很多店鋪買的心甘情愿,做生意嘛,講究的就是一個順字,財運順人便順嘛。

一家酒館的正門也非常獨特,選用的是左家出產的一種非常高端的感應木門,只要來客到達門前三步,木門便自動開啟,客人進門三步之后木門便又自動關閉,初來乍到者無一不駐足驚嘆;酒館內部的裝飾卻很復古,似乎是老板比較喜歡古風,紅漆巨梁,木質屋脊,正紅帷幕,還有奢華至極的純手工羊毛地毯。似乎這個酒館怎么都不應該在這郊外,而是在繁華的城中心,不過它就是出現在這里了。

此刻一家酒館迎來了一群身穿黑衣的客人,這些客人一出現就引起了之前來此喝酒的客人的注意,因為他們的氣質太過于獨特。

一行八人,為首的是一名女子,身材在緊身黑衣的包裹之下凹凸有致,讓很多看到的男人心潮澎湃,不過這女人表情非常淡漠,或者說這八個人的表情都是一個樣子,淡漠的仿佛不關心任何事。

身材姣好的女人似乎被盯得有些煩了,眼神瞬間變得凌厲,手中正要有所動作,不過下一刻就聽到了一道聲音。

“各位心殿的客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本店贈送招牌湖魚當做賠罪,還望各位海涵。”一個身穿布衣的消瘦男人說道。

女人皺了皺眉,沒有想到身份被人辨識出來,只好停止手中的動作,應付眼前來人。

而另外桌上眼神亂瞟的幾個家伙,絲毫不知道自己剛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布衣男人微笑著說道:“在下是這家店的主人,譚桂生,各位貴客有什么事情需要解決找我就可以。”

女人淡淡的說道:“心殿,夢璃。”

布衣男人仍是微笑著,說道:“原來是怒……好好好,不打擾諸位,二樓有雅座,請。”本想說些話套近乎的老板被一雙清冷的眸子瞪了一眼之后,趕忙改口。

看著這一行人離開,招呼小二跟上之后,布衣男人摸了摸鼻子,想到:“剛才那個眼神,怎么感覺是讓我滾呢。”然后男人摸了一下下巴,喃喃到:“不應該啊,爺那么帥。”

這時不遠處一桌客人似乎有一個和老板很熟悉的家伙朝老板吼道:“老譚,有在那里自戀呢!上次你就被青州城里的姑娘好一頓奚落,哥幾個讓你照照鏡子,你是不是當耳旁風啦。”

酒館里頓時笑聲一片,被稱為老譚的布衣男人也跟著笑笑,絲毫不在意有人說自己,不過他伸頭瞄了一眼說話人的桌角,默默地記下了桌號,心中想著過會這桌所有的優惠都沒有了。

“老譚你要是沒錢,哥哥給你買個鏡子啊。”那人見有人迎合自己的話,想要更加引人注目,便繼續高聲大喊。

“不必了,各位吃好喝好。”說完布衣男人老譚離開了一樓大廳,臉上的笑意仍淡淡的。只是心里已經記下了那個人的樣貌,下次這家伙喝酒,所有酒價格翻倍!

而在這時候的二樓,一行人點完菜支走了小二。

自稱夢璃的女人坐在那里,表情恢復了淡漠,這時她左側的黑衣人對她說道:“老大,剛才你的情緒怎么這么大波動,看來凝神決要更努力修煉了,下次回殿里長老要檢查的。”

夢璃眼睛斜著看了他一眼,黑衣人便瞬間閉嘴,默默的把身體轉正,目不轉睛盯著遠方。

這時夢璃右側的黑衣人忽然閉上眼睛,下一刻睜眼說道:“已經確定了,左老頭不在左家,機關廊道也被他帶走了。”

夢璃聞言嘴角翹起,但旋即又沉寂下去,淡淡的說道:“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

帝冢內部。

是時候離開了,已經在這里待了半個月,花落的修為也停滯了半個月,再不離開提升修為花落就該急死了。

花落表明了想法,守墓人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帝冢的靈氣不能修煉,不然等你修煉到王鏡離開,好歹也有一些自保之力。”

花落笑了笑,說道:“師傅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別忘了我還有把你救出來的任務呢。”

守墓人看著花落,欣慰的笑了。

“師傅,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號呢。”花落忽然對守墓人說道。

守墓人被這個問題問的一愣神,撓撓頭說道:“你不說我都快忘了,守了那么多年墓,都要以為自己就叫守墓人了,你等等我想想。”

看著真的在認真思考的守墓人,花落一陣無言。

“想起來了。”守墓人拍了一下腦袋,說道:“為師道號清微,以前外人都稱我清微道君。不過都是一些老稱謂了,記不記的沒什么所謂,反正現在也沒幾個知道的。”

六洲大多數人可能都已經忘記這個名字,更別說來自天界的花落,所以花落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牽起花綻的小手,花落最后看了一眼守墓人,輕輕地說了一句:“師傅,我走了。”

守墓人笑笑,揮揮手說道:“別婆婆媽媽的了,為師送你們一程。”

隨著守墓人一揮手,花落和花綻消失在帝冢之中。

輕笑一聲,守墓人收斂了微微苦澀的情緒,眼神驀然變得凌厲起來,默道:“左老狗,真當老夫泥捏的沒脾氣是吧。”

只見守墓人手捏劍訣,一把琉璃仙劍憑空生成,劍氣古蕩震懾三千里,一劍掠出,轉瞬間飛出帝冢。

此刻帝冢外,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忽然浮現出來,身后一對巨大的金屬手臂瞬間爆裂,不到一瞬,恢弘的金色廊道浮現,這道人影眨眼間沒入金光之中就此離去,原地留下了一地零零碎碎的零件。

清微道君林宸砤。后古帝時代在六洲殺得最兇的一位劫仙,沒錯,古帝時代修仙的,所練乃是冥帝親自為其找尋的古仙功法,曾在斬仙路關閉之后,獨自一人前往羽神教殺得七進七出,隨后徹底隱世。

后世有幸得見的幾人皆稱其為,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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