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轉到哪了？”縱然不路癡，勒寒也被白云寺差不多的建筑和大大小小一個套一個的廟堂搞暈了。

秦漠沒有說話，目光隨著菠菜移動。

菠菜在前方的圓拱門一個轉身消失了，他長腿一邁，不緊不慢的跟上。

拱門后面不是廟堂，是僧人住的廂房，樸素的青灰色石墻和清麗的翠綠色植株相得益彰。

深棕色的木門前站著一個身穿紅色僧袍面容清秀的和尚，菠菜歪著頭坐在他身邊。

“這狗還有些佛緣。”無念伸手在它頭上撫了撫，抬頭如水的目光停留在秦漠身上“施主找貧僧所謂何事？”

“你是方丈？”勒寒知道秦漠是來找白云寺的方丈，不過這方丈年齡也太小了，還是個少年。

“不像？”無念笑著點頭。

秦漠重新把牽引繩系在菠菜身上，把繩子遞給勒寒“你帶菠菜轉轉。”

雖然他也很好奇秦大為什么要找無念，不過想想秦大的眼神，還是不八這個卦了。

“好，走吧菠菜。”

四四方方的廂房寂寥無聲，無念和秦漠在樹下的石桌石凳坐下。誰也沒有先開口。

風穿過樹枝的縫隙，攪亂了樹影。

“貧僧知道施主要問什么。”無念拿著石桌上的茶具沏茶，石青色的瓷器盛著清茶放在秦漠面前“在此之前，貧僧想問施主一個問題。施主相信緣嗎？”

“大概是不信的”秦漠眸色深了深。

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在變熊之前是完全不信的，即便現在他也不愿讓未來隨緣“按照佛教的說法，緣即是命，命即是緣。緣是一切的因，什么樣的因什么樣的果早已注定。我的命運，自己掌控，不隨緣。”

“是也不是。”無念平和的目光散向遠方，嘴角依舊掛著淺笑“緣是前身的修煉，云聚是緣，云散是緣。緣如風，來也是緣，去也是緣。以得是緣，未得也是緣。彼此惜緣。”

秦漠皺了皺眉頭，惜緣？

“施主一直在找解決的方法，緣是因，必然有果。施主注意的是結緣的途徑和方法，只有因沒有果，怎能正真解決？”

只有因沒有果……

秦漠感覺思緒更有一瞬間的清明，卻又瞬間消逝。

到底要怎么做？

“隨心，隨緣。”無念仿佛看出來他在想什么，稚嫩的面容卻有如老者般睿智，滄桑的眼。“情緣很長，跟著心。”

跟著心…嗎？

秦漠把手放在心口，眼前浮現的是海小滿畫出設計圖笑靨如花的模樣，是洗完澡鉆進被窩一臉饜足的模樣，是被他的話噎的說不出話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一向理智的心快了幾分。

“想必施主已經想到了方法。”無念拿出一個系著一指甲蓋大小姻緣節尾部墜一顆白色舍利子的鏈子。

“你會需要它的。”

“多謝。”秦漠點頭帶在手上，按照和原來一樣的步伐走出去，只是那步子輕快了不少。

雖然沒有給明確的方法，甚至還隱晦的讓他和以前一樣，但如果對象是海小滿的話，這好像也沒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