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仙武界的人，都稱林飛為天才，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
他的實力，完全考的是頂級功法，以及重修經驗堆積而成的，真論天賦，他甚至比不過身旁的歐陽筱。
三個月入道，這速度可比一些所謂的天才，快了不知道幾條街。
可惜，他和林飛這個妖孽在一起，因此一直被其打擊，甚至到現在也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天賦。
確實風無塵收她，確實有求情的部分，但也不是沒有天賦在里面。
“師兄他們開始闖海流了！”
伸出如蓮藕般的手臂，歐陽筱輕聲說道。
雖然竭力隱藏，不過林飛還是從她的聲音聽到了幾分淡淡憂傷。
“看來她還是沒有放下心里包袱。”
想著，他便搖了搖頭說：“沒事，他們遲早會回來的！”
說完，也不管一旁的歐陽筱那張疑惑的小臉，心中卻在思量著別的事。
“嗯嗯……”
歐陽筱雖說還有些內疚，但見自己師兄還有辦法，心里也不禁好過一些。
其實她并不知道，方才林飛已經從手臂上的小蛟那里得知，這個海流里，有一種奇妙的生物名叫鮫人。
鮫人這一詞最早出現在搜神記上，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而唐代著名的詩人李商隱，也在他的名作錦瑟記載過有關鮫人的記錄。
至于這些林飛為什么知道，他附體的這個身體主人，好歹也是文科學霸級別的人物，這點小知識怎么會不知道。
不過真實的鮫人，卻有華夏書中描述的有些不一樣。
她們下半身是魚，但上半身卻和人有很大的差別。外形比起人類更像河童，兩只碧綠色的眼睛，嘴巴裂開至臉上，看上去極為恐怖。
“雖然鮫人的實力很弱，且智商低下，可身體卻極其柔滑，根本不懼怕刀劍。”
望著那些嘲諷過自己的人，林飛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冷笑。
據他從小蛟那里聽來的估計，這里的鮫人實力至少有淬體四層以上，相當于已經入大師境好幾年的人。
“更何況他們還有地利。”
所以有些修士會被其擊敗，甚至斬殺，到時候缺人重組法陣的。
正如林飛所預料的一樣，在海流之中突然出現了數道模糊的身影。
“那是……”
葉倩倩美目閃過一絲異樣。
作為華夏的戰神，葉凌天的女兒兼徒弟，怎么可能會和尋常散修一樣，對仙人墓地沒有絲毫了解的。
其他古家的族人情況也差不多，他們在來之前都聽長輩們說過，這里大致的情況。
自然也知道，在這海流之上具有鮫人的存在。
只有那些散修才真正對這里一無所知，他們都是自知突破無望，才來這里碰碰運氣的。
當然也不乏一些散修妖孽，他們對自己充滿自信，以為是網文中的男主角，偶遇神秘老者一飛沖天。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那些后背有靠山的，在起點就遠遠凌駕，這些無背景的散修幾條街。
所以這年頭，無論是仙武界，還是凡俗界……同樣是拼爹的時代。
這也是天才榜上，大多數都有背景有靠山原因，而那些無背景的散修，或許有上一兩個吧。
“那是什么？”
之前那個瞧不起林飛的青年男子青月，顫抖著伸出手指向前方。
他便是眾多散修之一，不過和別人不同，他上過天才榜一次，只不過被別人擠了下來，所以特別瞧不起那些大家族的人。
熟悉青月的人都知道，他每次都將“大家族有什么了不起”掛在嘴邊。
可他們卻不知道，青月平常還最愛看網文。
其中，最喜歡的就是斗*蒼*里主角的一句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青月堅信，自己以后絕對和那主角蕭*一樣，撿到個戒指，然后拜個神秘老者為師，到那時就是他逆天覺醒的時候。
可當他看到那黑糊糊的身影時，臉色頓時慘白起來。
“鮫人！”
作為曾經上過天才榜的人，青月還是有些見聞的，所以他才深知這種妖物的恐怖。
鮫人本身算是妖族，可惜因為智商低下，所以妖族并不接納他們。
世界上并非任何妖都開了靈智，很多一部分都處于未開狀態，而妖族對于這些完全不認同是自己的族人，反而稱為妖物。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碰到。”
隨著青月的呼喊，大部分人都注意到那一點。
望著那一群黑壓壓一片的鮫人，大部分散修都露出絕望的眼神，只有那屈指可數真正的天才，臉色才沒有絲毫變化。
至于古家和那些背后有靠山的，則幾乎沒有人震驚，因為他們早就從長輩那里聽說過了。
青月也是一樣，作為曾經上過天才榜的人，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些信心。
雖然在高手層次算弱的，可也在中上游，再加上有法陣的支持根本立于不敗之地。
可惜下一秒他的幻想便破滅了，只見那群鮫人拼命的攻擊，根本不畏懼那些修士所釋放的法術。
這讓青云臉色漸漸變得陰沉下來。
法陣已經恍恍蕩蕩了，若在這么下去，遲早會破碎掉的，到時候自己還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不、不、不……”青月連忙在心中否定道，他的眼中充滿了瘋狂。
身為雷家的棄子，他在年少時也是一名天才，只可惜靈脈被其奪走，最后甚至被家族放逐。
到現在，就連雷家本族人，大多數都不認識自己。
“我不能死，我還要復仇、復仇……”
想著，青月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一把抓住自己身前的隊友，然后猛然用小刀刺了下去。
鮮血在腹部蔓延開來，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禁叫出聲來。
由于少了一個人，法陣的靈力根本不夠用，因此開始逐漸崩壞起來。
“你干……什么……”
還未等對方說完，青月就已經將其推了出去，自己則跳入后方，打算憑借著肉身的強大，游回海流前面。
“青月？”
因為青月動手太快，造成那些隊友都沒有來得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
“該死！”暗自罵了一句，這些人也一個個開始逃跑起來。
可惜，那些散修并不知道，在那里竟然有一部分鮫人埋伏。
幾乎一瞬間，碎肉、血液統統……冒了出來，簡直就像人間地獄一般。
而那些死去的散修中，青月也赫然在里面。
他被鮫人偷襲，咬的全身是傷，最后奄奄一息的時候，心中暗道：“等下，一定會出現一名絕世大能因為沒有肉身，迫不得已救我！然后可以便順勢拜他為師，一路走上輝煌的巔峰……”
然而，還沒等青月想完，他本人就變成一堆碎肉。
在站海流前面安全地區，林飛正望著那些和鮫人戰斗的修士們，心中卻在盤算著要怎么搭便車。
至于青月的事，他完全不記得了，甚至連雷厲都不知道，自己有個仇家在這里。
這便是大多數散修的命運，至于那些能逆天改命的，真的是少數中的少數……就算偶爾真的有，也絕對不會是一個心態爆炸的人。
“師兄你怎么知道？”
歐陽筱美目中閃過一絲訝異。
之前，林飛在說出這話是，還以為是在安慰自己，沒想到真的給其說中了。
這讓小丫頭，對他的崇拜變得更加深厚了。
“師兄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可惜，林飛這次真的是很湊巧才知道的。
不過在她心里，已經逐漸把對方推到神壇上了，以后恐怕林飛放個屁，歐陽筱都覺得必有其因。
這可能是某種特殊的法術之類的。
當然這話暫且不談，先說是說林飛，他此刻正在尋找那些失去同伴，身上傷最少，甚至是沒有的人。
因為那些人，恐怕是隊友戰死，且有自保能力的人，這種人才會愿意第二次上前。
才沒過多久，林飛就發現有一組人身上，幾乎沒有任何傷勢。
“實力大概是淬體三層嗎？”
林飛見此心中暗下決定，打算加入那個隊伍，不過他卻沒有著急開口道。
等過了一會，或許因為四周沒有任何人愿意再組，因此那些人都失望之極，就在他們準備撤退的時候，林飛突然開口了。
“你們在找隊友嗎？”
“嗯！”
為首的那個青年，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厭惡。
見此林飛淡淡說道：“那我加入你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