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燕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恐懼。
這是什么意思她最清楚了，在東海這塊地方，歐陽家的產業幾乎覆蓋了全行，如果她們要和一個人完全斷絕生意，那就表示那個人在白道上根本沒有機會了。
可以說，她的這一句話，幾乎斷了孫翔一半的產業，若被知道了豈能輕易放過她。
一想到這里，沈燕眼眸中充滿決斷，她從兜里拿出一把小刀，隨后猛然向小腿上一刺。
鮮血順著光滑的絲襪滴落在地上，而沈燕則強忍著痛笑道；“是小女子不識禮數，請歐陽小姐見諒。”
“啊……”
歐陽筱哪里見過這種場面，頓時小臉煞白。
只有林飛和林宛白心里清楚，沈燕這叫自殘求生，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唯一以付出代價求和。
孫翔可不是什么好人，作為黑白兩道的大佬，他殺過的人恐怕十根手指都數不過來，要是被他給知道了，恐怕沈燕會生不如死。
“……”
林飛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對方。
見此，沈燕哪里是不知道，對方這是在嫌和好的代價太少。
于是她一咬了牙，用手中的小刀又再次刺向另一只腿。
砰咚！
失去兩條腿作為支撐，沈燕則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她那黑色的絲襪，標致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蒼白，看上去有種病態的美。
不過沈燕并沒有就此結束，反而用雙手爬到林飛腳下。
“對不起！”
她沒有多說些什么，只是慢慢的彎下腰，緩緩的張開櫻桃小嘴。
“不……”
沈悅雙目通紅，牙齒不停的顫抖，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表姐要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沈燕真的伸出舌頭，在舔林飛的鞋子，并且臉上還掛著討好的笑容。
“請原諒我！”
粉紅色的舌頭，正靈活的不斷游走著，隨著它每一次游動，沈悅心中的憤怒就增加一分，最終爆發了開來。
她指著自己的表姐大聲罵道；“臭*子干嘛要求這個小*種，我以前真是看錯妳了，原來妳才是誰都可以騎的*子……”
可對于沈悅的叫罵，沈燕卻沒有聽見似的，只是重復的道歉。
這加更激起了她的憤怒，幾乎所有難聽的詞語都被她罵遍了。
林琴臉上露出一絲不滿。她也覺得沈燕很惡心，可是這也輪不到沈悅來罵對方。
當初之所以會產生矛盾，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她的妒忌，而沈燕不僅幫她討回面子，甚至到現在出問題了也是她善后。
即使全世界人都可以罵她不要臉，但唯獨沈悅不可以，因為她沒資格。
至于林飛，此時在他心中有種難以言語表達的情感，這種感情和他第一次與林琴見面時，所產生的有些類似可又不完全一樣。
說實話，無論是沈燕或是沈悅，在他的眼中都和螻蟻沒什么區別。作為修仙者，他要是真打算殺掉他們，恐怕和捏死一只螞蟻的難度差不了多少。
可為什么他有種，不殺了沈燕就無法殺沈悅的異樣感了。
這到底是什么了？凡人真是玄妙無比。
林飛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完全不理解。
就在這時，林宛白卻嬌喝道；“沈悅，你到底罵夠了沒有？”
這一聲怒呵，讓在場所有都震驚起來，在他們印象中，這個冰冷的少女就仿佛沒有感情一般。
對于林宛白的事，最了解她的恐怕是林琴，她望了一眼少女那悲憤的眼神，心中頓時明白了起來。
林宛白并不是林琴親生的，因此她每次對待少女時，總會產生一種異樣感，林琴因該很努力的去彌補，但血緣這種東西并不是努力就可以了。
當每次得到好東西時候，林琴第一時間想到的永遠是林飛，但此為人之常情。
或許這位少女曾無數次怪罪過她、或許這位少女曾無數次私下咒罵她……但這也改變不了，養育她、給予她一切的是林琴。
沈悅那張肥嘟嘟的臉，全都皺在了一起，她望著林宛白眼中冒出兇光。
“你憑什么管我家里的事！我沒有她這種*子表姐，永遠沒有……”
啪！
還沒等她說完，林宛白就已經走到她身旁，甩手給她一巴掌了。
沈悅睜大著眼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臉頰。
肥胖的臉紅通通的，有些熱、又有些痛……
“你這小賤*敢打我，老娘和你拼了！”說著她便張牙舞爪的抓了過來，可惜雙腳已經斷了，根本沒辦法抓到。
對此，林宛白卻絲毫不在意，她伸出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沈燕，冰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柔道；“你仔細看看……那是妳的親人呀！”
說完，她便沉默下來不在說話了。
林琴能理解，或許林宛白在沈悅身上，找到了一點自己以前的影子吧。
“那又怎么樣？我說過臭*子才不是我的……”
啪！
一陣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沈悅捂著自己右臉，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這一次打她的不是別人正是沈燕，她眼角通紅，臉上畫的淡妝早已被淚水沖花了，嘴上卻掛著笑容，那副模樣看起來狼狽至極。
“悅兒閉嘴好嗎？”沈燕梗咽著說道，從她滿是傷的雙手看來，她是剛剛爬過去的。
沈悅驚呆了，這個稱呼是她小時候表姐專門起的，每當自己犯錯時她便會用這種口吻，可不知為何，最近她從不這么叫自己。
“燕姐……”
還未等沈悅說完，沈燕便轉身對林飛開口道；“對不起，我錯了！”
她的手已經全都是傷痕了，她的腳上的血已經流干了，她的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可沈燕卻咬牙強忍著疼楚，即使臉上肌肉已經全部僵硬，她也強行用手拉出笑臉。
當初沈燕被那個富二代囚禁起來的時候，她常常要做這些，因為他說自己喜歡，她這副順從的模樣。
即使這副模樣在屈辱，她也能忍受下來，因為她不是一個人。
“表姐你不要再求他們……”沈悅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就如同一個孩子一樣。
小學時她被同學欺負了，幫她討回公道的是表姐。
初中時，學校補課費用出不了，是表姐一個子、一個子省下來替自己交的。
就連現在，自己大學畢業后失業了，也是表姐用出賣**的錢來供養著自己。
……
沈燕長相雖然標致，但距離美麗還有很大一截，而學歷不過是中專，為什么能得到孫龍的賞識。
以前沈悅一直以為，是表姐運氣好，而她現在明白了，自己現在所享受的一切，是表姐一個頭一個頭磕出來的。
“林飛！你不就是要磕頭嗎？我給你磕，求你不要再羞辱我表姐了。”
說完，她便彎下腰重重的磕了上去。
嘭嘭嘭！
伴隨著聲音的響起，沈燕的額頭上流出猩紅的鮮血。
見此，林飛閉上了雙眼。
凡人是什么？螻蟻？或許吧，對他們這些修仙者來說，凡人的生命脆弱無比，輕輕一指便可殺死，可在我心中流露的又是什么？
或許老爹就是因為想讓我弄清楚，才送我下凡的吧。
“你們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