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紅燕在破廟前面等待了一會,見林蕭回來,嫣然笑道:“瞧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是不是羅姑娘走了,你有些舍不得?”
林蕭沉吟不語,過了片刻,才輕嘆了一聲,說道:“紅燕,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人,你又何必笑話我。我只是覺得今日和清衣一別,以后再也不會相見,心中有些難過而已。”
雨紅燕俏臉嫣紅,聽林蕭說心里只有她一人,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歡喜,再也顧不上內心的羞澀,一頭撲入林蕭懷中,嬌聲說道:“林蕭,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好擔心你!”
林蕭也是情緒激動,將雨紅燕緊擁在自己懷中,柔聲道:“都怪我,是我不好,闖下如此大禍,讓你平白為我擔心。”
雨紅燕將俏臉貼在林蕭胸前,細聲道:“林蕭!我們以后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林蕭輕輕點頭,說道:“好!我們再也不分開!”
兩人這次相遇,本就有千言萬語想要跟對方傾述,但因為田海等人的攪合,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機會。后來又因為要顧及羅清衣的感受,他們二人也只能苦苦忍受。
現在,這里再也沒有其他人的干擾,林蕭和雨紅燕再無任何顧忌,盡情宣泄自己的感情,你一言我一語的互述衷腸起來。
兩人細語纏綿了一番,相互述說了分開之后的經歷,皆是心中感嘆。同時暗道上天對他們不薄,在經過這番曲折之后,竟然還能在此相遇,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過了片刻,林蕭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臉的嚴肅的望著雨紅燕,出聲問道:“對了,紅燕。你體內‘蝕骨丹’的丹毒如今怎么樣了?這段時間沒人幫你壓制,你是如何熬過那毒發期的?”
雨紅燕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事,我已經習慣了,你不用這么大驚小怪的!”她說的輕巧,只是為了不讓林蕭擔心而已。但這‘蝕骨丹’的丹毒非同小可,發作的時候一次比一次厲害。這毒發時的痛苦,當真是讓雨紅燕受夠了折磨,而且她的‘太陰’真元不能壓制丹毒,只能用身體硬抗,可見雨紅燕這段時間受的苦絲毫不比林蕭少。
林蕭見雨紅燕不愿多說,知道她是怕自己擔心,但他和雨紅燕在崖底生活了一年,對‘蝕骨丹’的丹毒又怎么會不了解。忽然想到雨紅燕從小到大經歷坎坷,在白龍舞身邊整日提醒掉膽,如履薄冰。現在身上更有‘蝕骨丹’的丹毒未解,不覺心中大為憐惜。
想到羅清衣,同樣是美貌聰慧的女子,但境遇是恰恰相反。她身為方明月的弟子,更是‘水宗’掌門的接班人,修煉有專人指點,資源更是豐厚無比。恐怕除了專心修煉以外,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她操心了。如果讓羅清衣和雨紅燕相比較的話,那真是一個身在天堂,一個身在地獄。
想到此處,林蕭用雙臂將雨紅燕摟得更緊,開口說道:“紅燕,你放心。我說過會去求師傅幫你解體內的丹毒,明日我們便出發,前往‘土宗’萬竹峰找我師傅去。”
雨紅燕嬌軀一顫,神色緊張的道:“林蕭,不要!我……我怕!”
她害怕上‘土宗’有兩個原因,一是擔心林蕭,她知道‘土宗’的人現在也在四處尋找林蕭的下落,她怕林蕭回‘土宗’之后會有危險。第二個原因,是因為她從小受到白龍舞的教導,內心對‘土宗’極其敏感,對‘土宗’掌門魏浩然更是心虛,畢竟擊殺魏浩然就是白龍舞給她定下的兩個任務之一。
林蕭見她神情害怕,心中更是不忍,柔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動你半根毫毛。”見林蕭堅持,雨紅燕不由抬頭,神色哀求的道:“林蕭!你,你給我一些時間。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的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去想。等過些時日,我一定跟你回‘土宗’,去……去見你的師傅!”
林蕭卻是一臉猶豫的說道:“現在已是月中,只怕再過十幾日,你身上的丹毒便又要發作了。雖然我能用真元替你壓制,但是……我實在是不想再瞧你受半分痛苦和委屈。”
雨紅燕心中感動,深深凝視著林蕭,柔聲說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苦,我都受得了!只要你能平安無事,我就算日日受那‘蝕骨丹’的折磨,心中也是歡喜的!”
林蕭喉中一堵,想不到自己在雨紅燕心里如此重要,當即開口說道:“好吧,那便依你!我們就再等上一段時間。”
……
西域,金宗。
莊嚴霸氣的大殿之內,石云一臉陰沉,手里握著門下弟子剛剛送來的飛鴿傳書,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冷聲道:“林蕭!你的命真夠硬的,落入曲水河中,竟然沒有溺死!”隨后轉頭,向著身后的一名弟子寒聲道:“你去通知幾位長老,就說本尊要去南域一趟,讓他們做好準備,跟隨本尊一起前往。”
“是!掌門!”那名弟子聞言,給石云行了一個禮便起身退了下去。
‘土宗’的萬竹峰上,魏浩然也正在和蘇應保談論此事。見蘇應保看完傳書之后,魏浩然出聲問道:“應保!對林蕭出現在南域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蘇應保沉吟不語,一旁的趙夢君卻是神色擔憂道:“我們能夠得知蕭兒的下落,想必石云也應該知道了這個消息。應保,我們趕快前去南域尋找蕭兒吧!一定要在石云前面先找到蕭兒的下落,不然蕭兒恐怕性命不保啊!”
蘇應保點了點頭,說道:“我贊同夢君的意思,不知師兄有什么高見?”
魏浩然‘哈哈’一笑,說道:“我也正有此意,很久沒有去‘火宗’做客了,此次,我便給那赤元傳書,說要去他‘火宗’拜訪!”
蘇應保臉色一喜,說道:“師兄,我們什么時候出發?”魏浩然道:“我讓天涯先去準備一番,你去通知各個師兄弟,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前往‘火宗’。”
待魏浩然走后,趙夢君神色復雜,現在終于有了林蕭的消息,但卻又害怕他落到石云的手里,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她瞧向蘇應保,說道:“應保,明日去‘火宗’,我和你一同前往吧。”
蘇應保一愣,說道:“你也去?那誰留下來看著心旋?”趙夢君道:“將她一并帶上不就成了嗎?”蘇應保臉色一沉,斷然說道:“不行,她現在還在禁足,怎么能將她帶上?她上次鬧出這么大個亂子,你還沒有吸取教訓?”
趙夢君道:“上次旋兒確實做得有些過份,她這次又被你禁足了這么長時間,應該知道悔悟了,這次就將她帶上,等找到蕭兒以后,讓她給蕭兒賠罪吧!”
“哎!”蘇應保輕嘆了一聲,她知道趙夢君確實是擔心林蕭,想一起前往‘火宗’去尋找林蕭的下落,但如果帶上蘇心旋的話,以她那魯莽的性格,不知道會不會又生出一些禍端來。
最終,蘇應保還是不忍將趙夢君留在萬竹峰,開口說道:“你要將心旋帶上的話,便帶上吧。你可一定要將她管好,此次關系的蕭兒的性命,千萬不能再讓她生出什么亂子了。”說完,當即離開了萬竹峰,去通知‘土宗’其他幾位長老。
此地,只剩趙夢君一人呆呆愣在這里,想著林蕭怎么會到了南域,這段時間是不是吃了很多苦頭。
北域,水宗。
方明月一臉嚴肅,聽著身旁弟子的匯報。
“掌門,根據可靠消息,‘金宗’掌門石云和‘土宗’掌門魏浩然,差不多在同時啟程,帶著幾位長老和門下弟子前往南域‘火宗’。”水宗弟子脆聲說道。
“前往‘火宗’?”方明月臉色一沉,似乎對‘火宗’極其反感。隨后出聲問道:“他們為何要去‘火宗’。”
那名女弟子回答道:“聽說是林蕭在南域現身了!”
“什么?”方明月一驚,旋即問道:“林蕭現身南域?那有沒有清衣的消息?”
那名女弟子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弟子就不清楚了,只聽說林蕭身邊跟著兩個女子,不知道其中有沒有清衣師妹!”
“哼!這個林蕭倒是艷福不淺,身邊有個清衣還不夠,現在竟然又多了一個,真是豈有此理。蝶兒,你去通知各個長老,讓他們跟隨本尊前去南域‘火宗’一趟!這次一定要將清衣這個不爭氣的丫頭給帶回來。”
“是,弟子告退!”那蝶兒起身退下,整個大廳之中,只剩下方明月一人,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火宗’……赤元!哼!”方明月冷‘哼’一聲,旋即快步離去。
炎城,一家小酒館內。
一個身材矮小,相貌丑陋的男人坐在一處偏僻的角落里,一邊吃著酒菜,一邊聽旁邊桌上的人對話。
“兄弟,你知不知道那個大魔頭林蕭,現在就在我們南域之中,聽說有人在這炎城附近見到過他。而且,聽說他身邊還跟著兩個美若天仙的女子。這種齊人之福……嘖嘖,估計也就那個林蕭敢做的這般大膽了!”其中一人說道。
“兄臺要是羨慕的話,不妨去向那林蕭學上幾招,回來后也好和大家分享分享,哈哈!”另一人卻是一臉猥瑣的笑道。
“那個林蕭可是殺人不眨眼,萬一他要是看我不順眼,一刀將我給宰了,那我豈不冤死了?我有這個賊心也沒這個賊膽啊!”那人哈哈笑道。
“……”
“小二,結賬!”聽他們幾人說完,袁矮子一臉平靜的離開了酒館。心中卻是驚喜萬分,林蕭沒死,那他就還有幾分希望。想到上次被林蕭逃跑,臉上不覺閃過一絲猙獰之色,心中暗道:“這一回你可別落在我的手中,不然,我定要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