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鴉雀無聲。
在場的所有人皆感覺到了‘金宗’掌門石云有些來者不善,兩大宗派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石云聽聞蘇應保所言,頓時臉色一沉,寒聲道:“蘇長老,你懷疑我的炎兒說謊?難道,他會隨意誣陷你萬竹峰的弟子不成?你想要維護那個林蕭,也用不著耍這種手段吧!”言語之中很不客氣。
“你!”趙夢君有些氣不過,正欲開口反駁。卻見魏浩然一臉正色的開口道:“石掌門,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沒有弄清楚,你就要本尊將本門弟子交給你處置,當真是太過兒戲了些!至于石蕭炎到底是不是被林蕭所傷,將他們二人叫來當面對質一番,便能弄清事情的真相!”
“好!”石云點頭,旋即轉身朝著他身后的兩名‘金宗’弟子開口道:“你們去將炎兒給我抬到此處來,與那個林蕭對質一番。我看他們‘土宗’到時還如何狡辯!”
“是!掌門”兩名弟子瞧了石云一眼,快速退了下去,依言向著天都峰行去。
石云冷眼看著魏浩然,魏浩然卻是面容嚴肅,朝沈天涯說道:“天涯,你帶兩名弟子去將林蕭請到此處。他如果有所反抗,你大可動手將他拿下。”
蘇應保臉色一變,對魏浩然的如此做法很是不滿,沉聲道:“師兄……”魏浩然將手一揚,不待他出聲,又突然開口道:“蘇師弟,你不必著急,本尊心中自有分寸!如果此事不是林蕭所為,誰也別想動他一根毫毛!”言語之中盡是充滿自信。
沈天涯按照魏浩然的吩咐,帶著楊旭、張詞兩位親傳弟子,向著萬竹峰行去。場中其余的‘土宗’和‘金宗’之人皆是一陣沉默,等待兩位正主的到來。
萬竹峰上的木屋之中,林蕭此時正興奮無比。經過這段時間的瘋狂修煉,他終于領悟到了空間神功內一招極妙的法術,‘袖里乾坤’之術。
這袖里乾坤術是一招極為強悍的輔助之術,當體內真元達到一定程度,對空間神功掌握到一定火候之時,自然能夠將其學會。
林蕭神色得意,手中握著那把隱隱泛著黑色光澤的影空劍,手腕突然一番,那把影空劍居然猶如變魔術一般憑空消失。片刻后,林蕭手腕又是一番,那把影空劍竟然神出鬼沒的又突然憑空出現在了他手中。
“哈哈!這袖里乾坤術當真是奇妙無比,以后出門遠行,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林蕭朗聲笑道。
這袖里乾坤看起來雖然神妙之極,但林蕭弄懂其中奧秘后,卻也感覺十分簡單。不過是對空間神功掌控到了一定的程度,在虛空之中開辟出一塊極小的空間,然后用神功將其打通。就能夠隨意將神識控制的物品放進去,或者拿出來。
“林蕭!林蕭!”就在林蕭正興奮無比,反復試驗者剛學會的袖里乾坤術之時。忽然聽見屋外有人大叫自己的名字。
“沈天涯?”林蕭聽見來人的聲音,有些愕然。旋即忽然想到了什么,臉色一沉,喃喃道:“今日應該是大比的關鍵時刻,沈天涯不在場中比試,卻跑來萬竹峰找我,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難道……是因為昨晚之事?”林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收起影空劍,向著屋外走去。
林蕭剛踏出木屋,果然瞧見沈天涯還有張詞等人在屋外等候。“沈師兄,你找我有何事?”林蕭開口道。
沈天涯走上前來,皺眉道:“林師弟,你昨晚有沒有見過‘金宗’掌門石云的兒子,石蕭炎?”
林蕭赫然一怔,沈天涯果然是為此事而來。沈天涯見林蕭沒有反應,當下便將剛才廣場之上發生的事情告知了林蕭。
林蕭聽完后,輕輕點頭,開口道:“沈師兄,我知道了!走吧,我跟去一起去見掌門師伯。”他神色平靜,似乎此事根本與他無關。
沈天涯見他鎮定自若,也沒有絲毫反抗,當下松了一口氣,認為此事并不是林蕭所為。與他并肩同行,向著太行山廣場行去。
廣場之中,所有人都已經等的有些沉悶起來,五大門派的人馬,皆是氣氛凝固到了極點。不知場外哪個門派的弟子突然喊了一聲:“快看,沈天涯回來了!他身邊那個黑衣人是誰?”
眾人循聲瞧去,皆是將目光放在了林蕭身上,心中大為疑惑,這人也是‘土宗’弟子?怎么從沒見過?
羅清衣在林蕭剛剛出現的時候,一雙美目就一直跟隨著他的身影沒有離開過片刻。“不錯,昨天夜里出現的黑影正是眼前之人!”看著他消瘦的身形,羅清衣心中已經確定了林蕭的身份。想到他廢了石蕭炎的五肢,石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芳心一沉,不覺為林蕭擔憂起來。
“師尊!林蕭來了!”沈天涯將林蕭帶到魏浩然面前,等候他的發落。林蕭神色淡然,卻是一眼瞧見了人群中的蘇應保和趙夢君。徑直向他們行了過去,恭敬行禮:“師傅!師娘!“
蘇應保的神色舒緩下來,朝林蕭點了點頭。趙夢君卻是上前一步,凌然道:“蕭兒,別怕!如果有人想欺負你,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師傅和師娘絕對不會同意!“瞟了石云一眼,將林蕭拉到了自己身邊。
林蕭心頭一暖,再也沒有任何顧慮,有師傅和師娘如此疼愛,就算石云立時要了他的性命,他也不枉此生。
林蕭轉頭瞧向石云,發現對方眼中寒光畢露,冰冷的目光像兩條毒蛇一樣,緊緊盯著自己,身上的殺機毫不掩飾。林蕭渾然不懼,與他冷眼相對,身影傲然挺立。雖然沒有沈天涯那種狂放的氣勢,但這樣默默的與石云對持,就憑這份膽色,年輕一輩中幾乎沒有人能夠與之相比。
“好膽色!“羅清衣心中一動,暗暗贊嘆。林蕭與沈天涯就像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一個風采絕倫,光芒畢露,猶如一把絕世寶刀,似乎隨時想要沖天而起。一個卻是氣機內斂,沒有絲毫耀眼,卻又讓人無法忽視,好像一把古樸長劍,高傲而又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