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淡淡的心悸
書名: 戾后作者名: 徐白ye本章字數: 2174字更新時間: 2018-06-16 19:10:00
容貌因刻薄而處于中下之姿的女人,神情傲然:“那是自然,我憑借這三寸不爛之舌,嫁給了貴人,做的也是正妻。”
然而人在此處,恨的是花船,想當然這所嫁之人定不是個專情之人。
智魚微一思量,道:“還有一問,殿主在哪?”
女子的臉色卻是一變,“我跟你說了其他我一概不知道,你莫不是要故意留我在此?”
智魚嘆息,也就是說他們耽誤了好幾日,依然沒有進展,無奈的伸手作請的姿勢,“不為難姑娘,姑娘請。”
女子戒備的倒退著離開,見真的讓她走,迅速的跑著離開。
很快靜悄悄的,此地就剩下太子智魚兩人。
沉默幾許,太子一手撐著自己的臉,不發(fā)一語。
一側的智魚則是一臉郁色,“沒想到幾日來的辛苦都白費了。”
“也不算是吧,至少了解了這位殿主的一點愛好,聽說此人神通廣大,受不少官員供奉,我越是了解他,往后請他幫忙,知道往哪處使力。”太子心平氣和。
智魚板著一張臉,“殿下,若真的神通廣大,萬歲早就把他挖出來了。”
皇帝追求長生早就不是一年兩年了,天機殿若真的有仙人,肯定早就聞名天下。
如今在路上走,說起天機殿,許多人根本聞所未聞,綜上所述,必定在裝神弄鬼。
“還有啊殿下。”智魚不經意間,平常語調中多了兩分咬牙切齒的味道:“既然說了殿下的名是‘殿下’,那就不要大談‘太子’的看法,惹來糾纏。”
太子一曬,“知道了,只是不想讓那女子那么想,明明這里不是……”不是什么?細細的思索,發(fā)現沒有任何一個詞恰當。
智魚站起身來,“既然殿主不在這,我們也走吧。”
“這么走了?這附近的人已經驅散,萬一官兵來,誰來闡述這件事情?我……”
話語未說完整,智魚立即打斷。
“殿下,我知道你想留下來負責的、盡心的處理完這件事,就如同往常一般。
可是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我們兩個根本說不清楚這件事,要是暴露身份,此人和李將軍有聯系,恐怕李將軍不會善罷甘休,會借此制造麻煩事。
說到底我們兩個不過是路人,來此是想找殿主,如今得知殿主并不在此,那我們便莫要逗留。”
俊朗的男子皺著雙眉,認真地想了想,似乎是這個道理,也似乎沒有比這個更好的選擇了,苦笑點頭,“好。”
智魚是母后特地尋來放在他身邊的,雖然無論何事都是為他好,但處世和為人總是與他不同。
罷了,圖母后安心吧。自從兩位將軍過世,母后變得更為謹慎,在后宮中有多少為難,他都幫不上忙。
聽智魚的,至少母后會少些擔憂。
走了兩步,太子似有所覺的望向身后,大腹男子躺在桌子底下不曾動彈。
淡淡的心悸卻浮在安靜的四周,仿佛那位時不時出現在身邊的畫玉女子就在此處,可是這里并沒有人。
俊朗的面容滿是疑惑,最后在智魚的催促下轉身離開。
……
半柱香前,泊春一路拉著自家主子離開此地,氣喘吁吁地一把摸掉臉上的汗,嘴里說道:“娘娘,這人和太子什么關系?會不會惹禍上身吶?”
無人回應。
“娘娘?”
泊春再一看,她在混亂中拉走的人居然不是自家主子,而是一個眼高鼻低皮膚黝黑的女子!
四處張望,與兩個侍衛(wèi)面面相覷,主子呢?
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已經三十多歲的泊春,人生閱歷豐富,早年罵就罵人十八輩祖宗,后來被史氏說了數次后,便練就一嘴罵人不帶臟字的絕技。
這一會會兒功夫已經翻出幾百句,將那兩個呆頭呆腦、辦事不利的侍衛(wèi),罵的直不起頭來。
泊春呼出一口長長的氣,正想喘口氣繼續(xù),轉口處走過來一個人影。
身上布衣粗鄙簡陋,襯得來人素淡的臉仿若一個謫仙。
倏地,泊春瞪大眼,面上立馬換上笑顏,殷勤地來攙扶,溫聲細語道:“娘娘,您這是到哪里去了,奴婢找您找好久。”
史氏瞥了一眼她,“我也不曉得往哪里走了。”
“來,坐下來喝口水。”
坐下來,身體微微放松,指尖磨了磨茶杯口,沉吟道:“花船怕是要封了,里頭死了人。”
正想再說些什么,“好事!”泊春笑容滿面的道。
泊春繼而惡狠狠的,“這種地方早該封了,敢恬不知恥的糾纏太子,昨日竟有坐在太子腿上的!最是不知恥的一個!”
恬不知恥…糾纏…最是不知恥……
史氏面上神情分裂出一條條細縫,一只手撐在桌子上,肩膀有一絲輕微的顫抖。
痛吟長嘆,她一把年紀做的羞恥事情,好不容易忘記,為什么又讓她想起來。
她艱難地說:“不提這個,可有看到太子往哪個方向走?”
“沒有,娘娘。”
史氏正了正自己的衣服,一摸到粗糙的麻布,眉頭一挑,“將我衣服取來。”
換上心心念念的深衣,她微嘆息,撫了撫自己的臉頰,幾乎是馬上看見一根紅線從自己的胸部延伸。
在她使用仙力看見的景象里,紅線是出現最多的,代表的一個人的愛慕,傾心誰那這線便會牽在誰身上。
而她愛慕的,是太子,紅線的末端自然就是太子了。她只需要跟著紅線走便知道太子在何處。
……
此地人煙罕至,和擠擠攘攘的鬧市就相隔一道石堆,從上方往下望,硬生生的劈裂成兩塊。
太子慢吞吞的走在人跡罕至的石子路上,此時的他依然一身布衣,一雙眼睛清亮有神:“這幾日李將軍可有動靜?”
“不曾留意,皇后娘娘并未提到此事。”
至于花船一案,看起來和這個李將軍以及天機殿有關,但自有官府來處理,現如今不宜卷入此中,不約而同的不再提起。
智魚思索了一下,道:“倒是有個官職為奮武將軍的,前幾日突然收了我們在七滬的十畝田地,雖然不是什么大事,皇后娘娘為太子你置辦的諸多身家中的一小個,可我總覺得要留意一下。”
太子將手背在身后,沉吟道:“按照規(guī)制,七滬的十畝田地確實是逾制的,一直以來因我太子的身份,沒有收回罷了。”
“重點是這個將軍,他首先是一個將軍,不管兵,開始管起土地來了,耐人尋味。”
太子這才點頭,“嗯,那便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