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的姜陽空有武技，卻沒有稱手的武器，說來也挺悲哀的。

正前方是殺意滿滿的程燁，看他那架勢，似乎是真的要把姜陽挫骨揚灰。

“剛才我教過你《八荒劍訣》的第二章了，試試吧，也好讓老朽看看你的天賦。”劍老低沉的聲音在姜陽的腦海中擴散開來。

聞言，姜陽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嘲弄的弧度，笑道：“就怕哥展現天賦之后，對面那鳥人直接跪舔了。”

一邊說著，姜陽橫起左臂，在虛空中一劃，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撕裂了一般，動作跟之前劍老附身的時候有些差別。

“虛空引劍，雖有幾分味道，卻沒有成功撕裂虛空把八荒劍拉出來?！眲狭⒖叹徒o出了評論，“僅論天賦的話，你小子確實有幾分天資，但光是這樣還不足以對抗八脈極限巔峰的武者?！?

“賤老頭你真是活的越久越糊涂了，再仔細看看清楚?！苯柍靶Φ?，一言落下便不再廢話，彎腰屈膝，身子弓起，然后猛地彈射而出，他的目標正是對自己迎面殺來的程燁。

一脈水準硬懟八脈極限巔峰的武者？

在外人看來這無異于自殺行為，但姜陽是在自殺嘛？

顯然不是。

只見姜陽在距離程燁只有三步之遙的時候，突然張口，喉嚨深處陡然爆發出兩個字：“卍解！”

（注：卍解出自日漫《死神》）

隨著姜陽這氣勢洶洶的一聲怒吼，他的左臂突然放到了自己的胸前，然后猛地一揮。

程燁正想著如何把姜陽挫骨揚灰，只是突然感覺到一陣危險的氣息傳來，身子出于本能的微微退了一步，可盡管如此，程燁的胸口還是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見狀，程燁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剛才自己察覺到了危機，退了一步還被傷成這樣，若是自己沒有退步……現在自己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看這傷口，應該是被利器所傷，而能破開八脈極限巔峰的防御，并且留下如此深度的傷口，應該是八荒劍了。”劍老沉聲道，語氣顯得格外嚴肅，問道，“臭小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猜?！苯栙v兮兮的給出兩個字，便不再理會劍老了，繼續起身朝著程燁沖去。

程燁不敢再輕舉妄動，看向姜陽的目光也變得異常認真，再也不會把他當成是一脈的弱雞了，因為他給了自己有史以來最深的傷口，哪怕剛才和血脈狂化的林笙大戰，也只是消耗頗多而已。

就在程燁愣神之際，姜陽已經宛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的面前了，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說道：“將軍了。”

“啊？什么？”程燁下意識的問道。

姜陽這才意識到真武大陸上應該沒有象棋，將軍的意思也不會有人懂。

然而程燁卻是沒有在意將軍是什么意思，寒著臉冷聲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一般的一脈武者不可能會傷到我……”

程燁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就頓住了，眼神陡然變得驚恐起來：“難道你是凡武境的武者？”

真武大陸的常識之一，就是在同境界內可以感應對手的修為，而如果跨越了一個大境界，哪怕只是一線之隔的差距，弱境界的武者也看不透高境界的對手。

“不不不，少年，你想多了，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新人，標標準準的一脈修為?！苯柡俸傩Φ?。

只是這話傳到程燁的耳中就變的格外刺耳了。

一脈修為的武者！

自己的胸膛竟然被一脈修為的武者給劃了一個大口子。

程燁不能接受，身體和心理都不能接受。

“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走?！苯柡鋈怀料铝寺曇?，身上的氣質也陡然一變，像是那臨幸黑夜的君王一般，“順我者，生，逆我者，死?！?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在姜陽的口中說出，再傳進程燁的耳中，就變成了地獄魔音一般。

“啊！~啊！?。　背虩钔蝗幌袷前l了瘋似的對著蒼天怒吼，“我是天縱奇才，我無敵于同輩，我不可能會輸！”

“算了，這個小家伙的武心已被你毀掉了，就由他去吧?！眲虾鋈粐@息道，似乎是對一個天才的隕落表示惋惜，“毀一顆武心，葬一世輝煌?！?

“不是吧，天才的心里承受能力就這么差么？”姜陽一臉的錯愕，他看著程燁幾近癲狂的仰天怒吼著，心里實在沒想到這個程燁居然這么脆弱。

“可惜了一根好苗子啊?！?

姜陽翻了翻白眼，似乎一點都沒有毀人前程的覺悟：“人總是要遇到挫折的，他的承受能力這么差，就算今天沒遇到我，武心被毀也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說的也不錯?！眲蠎艘宦?，又把話題轉了一下，問道，“小子，剛才是怎么回事？”

姜陽自然是知道劍老在問什么：“剛才我試著催動《八荒劍訣》的第二章，感覺并不順暢，好像是有一股力量在阻擋著我，但又好像是在幫我引動八荒劍，最后我確實沒有從虛空中把八荒劍抽出來，但抽出了一縷劍意，傷那鳥人的正是這一縷劍意?！?

劍老聽到這話，突然沉默下來了，約莫是十個呼吸之后，又呢喃著自語起來：“八荒劍意，無往不利，蕩八荒，封凄涼，當自狂。”

姜陽聽不懂劍老的話，卻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詩，也搖頭晃腦有模有樣的吟了起來：“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劍老表示無語，“你吟的這是什么東西，驢唇不對馬嘴?！?

“你見過對的上馬嘴的驢唇？”姜陽不甘示弱的反駁道。

一老一少就這樣開啟了日常斗嘴，大概是相互抬杠了近半刻鐘，被一道劇烈的咳嗽聲給打斷了。

姜陽尋聲望去，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林笙，猛的一拍腦袋喊道：“臥槽，都忘了還有這頭倔驢。”

“老朽也忽略了，快去看看他傷的怎么樣？”劍老也是接話道，語氣有些急促，不過怎么聽都像是裝出來的。

林笙雖然身受重傷，但他的意識還算是清晰，朦朧間聽到姜陽的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口而出。

“臥槽?！?

又是一道驚呼聲，依然是姜陽的，只不過這一次比之前近了很多，林笙猜測著他應該已經到自己身邊了，心情大定的時候卻又被姜陽的一句話氣的昏死過去。

“這倔驢什么時候踩了一坨狗屎，臭死了，沒被鳥人打死，應該被這坨狗屎熏死了吧?！?

事實證明，林笙是差點被姜陽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