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有一手好棋，若安安心心將楚襄養大，怎么也得給自己掙一個太后的頭銜。”

陳王后可惜的搖了搖頭。

“怎奈你太過貪心，一心想養廢楚襄，你可知楚襄是他的逆鱗，動了他，你以為還能有好？”

麗夫人瞳眼縮了縮，“那么……那些時日與我纏綿的……”

“自然不會是君上。”陳王后冷冷一笑。“那不過是君上屬意的一名暗衛罷了。”

“不可能！你以為這般騙我，我便會息事寧人？”麗夫人紅了雙眸，“你說這后宮上下承的不過是個暗衛的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秦王怎會任由他人玷污自己的后宮？！”

陳王后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守宮砂。

“這便是我盡心為他操持后宮的獎勵，一個清白的身子還有隨時可以離開的自由。”

“而你也曾經擁有過，只是你自己將它毀了。”

麗夫人懵懵的看著那刺眼的守宮砂，回想那日楚堯說過的話。

那日他確實讓她出宮嫁人，只是她為了這多年的愛慕拒絕了。

她懷上時，還內疚背叛了他，如今看來她的人生不過是場鬧劇，可悲而可笑。

“所以……”她哽咽著，心痛得快要說不出話來。“所以他一直都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更不是那……那替身的……”

“你以為在他眼皮底下，他有什么事阻止不了？！”

“所以……這回是他下的手？”她苦笑，按他的性子，這回倒是仁慈了。她卻不喜歡這樣的仁慈，他最恨背叛，越在意的報復越重，如今的仁慈只能說，他并不在意她。

聽這話，陳王后露出一抹難以描述的笑容，似嘲弄又似感嘆。

“你高看自己了，麗夫人。君上是不會為女人弄臟自己手的，下手的人你也認識，只是……。”

麗夫人似乎能聽到心死的聲音，好不容易平復下來，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她腦海中。

是了，自從那人的出現，她便被厭棄了，才有這接二連三的淪落。

“可是那昭華眠月的男寵？！”若不是他要走了楚襄，又豈會有后面的這些事？！

“呵，你這張嘴啊！”她估計不知道之前這般評論棲梧的宮人，早已尸骨無存。

楚堯一直是心狠的，估計也只對那人例外了。

“你自己養的孩子，你還猜不不到嗎？麗夫人。”

“孩子？！”麗夫人一驚。“不可能，襄兒不會這樣對我的！”

“有什么不可能，他可是將你的不擇手段學了個十成十。”陳王后也是滿心感慨，恐怕也只有這般無情的人，才適合生存在帝王家。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指示的！從他要走襄兒那一刻，就盤算好了的！”她歇斯底里的吼著。

“你從來不反省自己嗎？”陳王后冷笑。“無論是楚襄還是懷孕的事，那件不是你自找的？”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或許不知道她還不會這般痛苦。

陳王后冷笑著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一字一頓說道：“因為你那什么都不知道，卻趾高氣昂的樣子，實在太討人厭了。”

“對了，忘記告訴你，楚襄的紅花是我讓人給他的，那孩子還是欠些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