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染坐在屋中，聽見外邊傳來蕓栗的嘰嘰喳喳的叫聲，笑道：“這丫頭，終于舍得回來了。”

魏林羅坐在她對面，不容分說地又給她喂了一勺燕窩，道：“還不是你寵出來的，可勁受著吧！”

“沒你的份？”云落染笑著抬手打了魏林羅一下，屋內溫馨平靜，氣氛正好。

“小姐，你看好看嗎？”蕓栗蹦跳著進了屋，德貴跟在后面。

云落染把衣擺曳好，轉過頭笑道：“又買了什么稀罕玩意？”

“不是稀罕玩意，是這個。”蕓栗把鐲子遞給云落染看，云落染驚訝道：“你買了這個，沒有買其他的東西？”

話剛說完，抱著“巍峨高山”的德貴進來，云落染一臉“理應如此”，說道：“原以為你收了心，愿意給自己攢點私房，結果這鐲子是你附帶買的。”

“什么附帶。”聽了云落染到底話蕓栗有些臉紅，嘴硬著說：“不就是隨便買了點東西嘛！”

云落染無奈苦笑，嘴里又被魏林羅抓空喂了一勺湯。

接過鐲子，對著天光看了看玉色，云落染贊道：“不錯的料子，花了多少錢？”

“十兩。”

“十兩？這個價錢倒是替公道，但是……”云落染有些奇怪，打量了一下德貴抱著的東西，疑惑道：“我記得你出門就帶了二十兩，夠買這么些東西？”

“這鐲子不是我買的，是德貴送給我的。”

“德貴送的。”話一出口，魏林羅和云落染兩人都有些驚訝，什么時候鐵公雞愿意拔毛了？

轉頭看著德貴，他抱著一堆東西在前面站著，一臉的風輕云淡，見兩人看過來，不屑道：“怎么？不相信。”

兩人對視一眼，權當什么事都沒發生，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一個喂湯，一個喝湯。

蕓栗和德貴轉了半天早就餓了，無奈錯過了飯點，現在看云落染喝湯覺得更餓，等把東西放下后，兩人跑到廚房去找東西吃。

“我真的喝不下了。”云落染苦著臉看著剩下的半碗湯，道：“已經吃了不少東西，湯真的喝不下。”

“再喝一勺，就一勺。”魏林羅哄著云落染，準備再喂。

“真喝不下。”云落染看著勺子嫌棄地偏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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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晚上云落染正在燭光下細細地縫制著衣物，突然腹內一陣劇痛。

云落染反應不及，撲倒在床上痛叫出聲。

“怎么了？”在旁邊換衣服的魏林羅聽叫聲急忙過來，擔憂道：“孩子又踢你了？”

“好像是。”云落染勉強笑笑，回了一句。

魏林羅小心扶起云落染，這時，云落染腹中的劇痛像潮水一樣開始連綿不絕地痛起來。魏林羅攙扶不穩，云落染無力仰倒在床上，慘叫聲一聲接一聲。

“染兒，你到底怎樣？”魏林羅手足無措，只能托著云落染的頭焦聲問。

“快……快叫產婆。”云落染斷斷續續地說道。

聞聲而來的蕓栗聽見聲音連忙小跑去前庭，一路上喊道：“小姐要生了，小姐要生了！”

府內諸人聞風而動，原本在夜晚安靜的宅子立馬人聲鼎沸。

云落染被幾個仆婦攙扶著進了早就準備好的產房，魏林羅焦心也想要進去，卻被德貴攔下，眼巴巴地守在外邊。

經過一夜慘叫，云落染生下一個女嬰。

慘叫聲一停，嬰兒的哭聲嘹亮。魏林羅推開德貴沖進屋里。

“染兒，你還好嗎？”魏林羅替云落染撩了一下被汗黏在臉頰邊的發絲，擔憂道。

“沒事，只是有些脫力。”云落染虛弱地安慰魏林羅。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魏林羅松了一口氣。

“咱們孩子你看了沒？”

“還沒有。”魏林羅笑笑，說：“我說著了吧，是個女孩。”

“別人聽見是女孩都不開心，你倒是不同。”云落染慘白的臉泛了幾絲紅暈，“讓她們把孩子抱過來，我還沒看呢。”

魏林羅連忙叫人把孩子抱過來，放在云落染枕邊，順便幫她曳好背角。

“好丑！”云落染揭開襁褓，有些失望。

“怎么可能？”魏林羅不相信，湊過去看了看，“好像……真的有點……丑，又黑又紅又皺，像個沒毛的猴子。”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有些發愁，“這孩子長大可怎么辦？”

旁邊伺候的產婆看不下去了，湊上去小心說道：“少爺，少夫人，小孩子生下來都這樣，過幾天長開了就好。”

“是這樣？”兩個人有些不信。

產婆對這兩個初為人父母的人實在是無語了，蕓栗在旁邊看不下去了，上前說道：

“姑爺，您先出去，奴婢們幫小姐收拾一下，小小姐也該喂奶了。”

夫妻兩個正玩女兒的小腳，聽見這話各干咳一聲，紅著臉放開孩子。

“染兒，你先收拾著，我去給爹娘寫信報喜。”魏林羅又和云落染說了幾句，轉身去了書房。

產婆抱著孩子下去喂奶，云落染收拾好后，沉沉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