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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別依依

  • 桔林深深
  • 鴻秀
  • 6776字
  • 2018-08-11 21:13:54

每天的日子都是這樣瑣瑣碎碎地過著,時間一晃就快到過年了,天氣痛快地晴了一段時日后又開始變得陰冷起來,令人覺得心情郁悶。這樣的天氣持續了幾天后竟然靜悄悄又飄起了雪花,且越飄越大,大有鋪天蓋地之勢,很快大地就露出了一層白。因為快過年了,單位上已經放假,很多職工都已回家,因此兩樓內顯得特別安靜,只是偶爾能聽到下面人家里發出的聲音。文冬的父親已經早兩日就走了,文冬因為有私念就不想隨父同去,盡可能晚去一日算一日,然而明天食堂就要停餐了,所以文冬最遲也得明天回去。

午飯吃罷,文冬立在走廊邊看了一會兒雪景,總覺得一個人賞雪未免寂寞無聊,于是回到房中睡起了午覺。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小翠輕輕哼著小曲從那邊走來,很快一陣風似的就來到了房門口,拉了紗門推開房門,進門先是一愣,然后笑道:“你可真會睡!平常不見你睡,怎么今天睡起午覺來了?”說罷,走到床邊,側身坐在床沿伸手就去捏文冬的鼻子,嘴里一邊還格格笑著。文冬的鼻子經不起捏,一捏就覺疼,于是文冬“哎喲”了一聲捂著鼻子不肯起來,說:“你把我的鼻子捏疼了。”小翠依然笑著,聽如此說,更是笑道:“喲!是嗎?我來看看。”說著,伸長脖子要看文冬的痛苦表情,哪知文冬順勢一拉,小翠已倒在文冬身邊,只聽小翠說了句“真壞”,便身不由己地由著文冬起來,只是最后一線不可越,否則又會淚眼汪汪,文冬也怕。

許久之后,兩人方才分開。小翠站在鏡前理了理亂發,看著鏡中的自己-----羞澀緋紅的臉頰光彩照人、充滿自信-----不由得臉上微微含起了笑意。凝視了一會兒,轉身望著正穿衣束帶的文冬,笑道:“外面的雪好大,看你明天怎么回去?”文冬說道:“雪大才好,一路上正好看看雪景,豈不有趣!”說完,打開房門望了望,果然下著好大的雪,小翠見了,驚訝地說道:“呀!比剛才還要大,簡直就是鵝毛雪了。這么大的雪下它一天一夜不知會有多厚!”邊說,兩人邊走了出來。走廊里真是安靜,兩人說話的聲音顯得比平時更加清脆、悠揚,文冬興奮地說道:“走,到平頂上看雪去。”小翠笑道:“又去!”文冬說道:“去啊,這么好的雪景,不去一覽‘萬里雪飄’的風光,豈不太可惜了!”說完,兩人都興致勃勃地上樓了。

來到樓頂,視野頓時開闊,心胸豁然開朗,看到搓棉扯絮般的雪花從天飄落,文冬笑道:“這雪好像是仙女散花一樣,無聲無息落下,不知是從哪個角落飄來的。”小翠舉頭要望,一朵白雪卻正好落在額發上,于是驚笑著拍了拍,說:“哎呀,好大的雪!不用多久,我們都會成雪人的。”話音剛落,又有幾朵雪花飄在頭上,自己也懶得再去拍打,只是笑看文冬,見文冬也是頭發眉毛都是雪,于是笑說:“你看你頭上全是雪,都快成白頭翁了!”文冬環視四野,回頭一笑,說:“你不也快成白毛女了!”小翠笑道:“都是你!”說罷,低頭拂了拂,雪末隨著天上的飄雪一同落下,可還沒抬頭,又有幾片雪花落入發中。文冬笑道:“別去理它,我們只管看雪。你看,這雪從天而降,遠遠近近、洋洋灑灑,多美多壯觀呀!”小翠以手遮頭,四面觀望,神情興奮地說:“到處是白茫茫的,真好看。明天地上的雪一定很深,我和燕子又可以去堆雪人了!”文冬笑道:“明天我真不想回去,真想和你們一起堆雪人去。”小翠笑道:“那就別回去唄!”文冬笑道:“別回去?那我吃什么?”小翠笑道:“西北風唄!”說著,兩人開心地笑了。

極目遠望,真是看不盡的雪里風光,兩人相擁著欣賞這大自然的美景,興味盎然,不肯離去。天蒼蒼,雪茫茫,寒氣透衣裳,雪景雖好,小翠卻不依了,說:“哎呀!我們這是在做什么?我的眉毛上都是雪,快下去。”說著,拉著不肯下去的文冬下了樓。回到房中,擦完頭發的文冬看著因擦頭而披散了頭發的小翠,忽然笑道:“你們女的真麻煩,擦頭發都弄得這么復雜,看來做女的沒有做男的好。”小翠聽了,把散亂的頭發向腦后一攏,看著文冬說道:“雖然我們女的有些事比你們男的要多點,但我并不覺得麻煩,相反我倒覺得這些都是我們女性最可驕傲的,所以我覺得做女的就是比男的好。”文冬不禁笑道:“明明是麻煩,還說是驕傲。男的就是比女的好!”小翠用毛巾搓弄著濕發,輕聲而執拗地說道:“再怎么說,也是女的比男的好!”兩人爭執不下,文冬只好笑道:“我們爭論這個有意義嗎?”已擦完頭發的小翠抿嘴笑道:“本來就不需要爭的。都要像你這樣說,世上沒人做女的了,那你們男的豈不很孤單乏味?你也不能見到我呀!”文冬笑道:“那這個世界會是怎樣的世界呢?”小翠笑道:“西游記里有個女兒國,我們這里就會有個男兒國了。”文冬逗趣道:“也就是討老婆不到的光棍國了!”說罷,兩人都哈哈笑起來。

一邊笑著,一邊從桌旁走到鏡前,用手指梳理著頭發,然后回頭對文冬說:“擦得亂糟糟的,我得去我房里用梳子梳一下頭。那邊靜悄悄的,挺怕人的,你陪我去。”說完,轉身向外走去,一副沒得商量的神情,文冬自然樂得跟過去。別說小翠要文冬去,就是平常時候文冬也要每天去上幾回,一天不去那是難熬的!

走在靜悄悄的樓道里,小翠說道:“昨天都有好幾個職工沒走,今天走得一個不剩了。”文冬說道:“快過年了,大家都急著回家過年嘛。”小翠笑道:“過年還有幾天,哪里要急呢?多半是因為下雪,他們才急著回去呢。”文冬點頭說道:“有道理。”話音剛落,忽然一聲咳嗽不知從哪個房里傳出來,二人悄然一望,輕輕笑道:“還說沒人,不是有人嗎?”于是二人急匆匆進了房。進到房里,小翠走向桌臺,拿了梳子梳起了頭,一邊輕聲說道:“聽聲音好像是隔壁的老徐吧?”說罷,用嘴努了努隔壁。此時正好隔壁房里有茶杯蓋碰撞杯子的聲音發出,-----這個房子就是這樣,墻壁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往往房與房之間有什么悄悄話若不小心聲音大了都會被人聽了去!在這人去樓空靜悄悄的時候,這種瓷器的碰擦聲聽起來格外清脆,文冬頓覺掃興,原來想放肆地說笑一回,卻突然有被人監聽的感覺,于是對正在扎辮的小翠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以前說話會不會都被他聽去了?”小翠微微笑道:“不知道。聽去了也沒辦法,反正都聽去了!”文冬輕輕說道:“以后在你這里說話可要小心,要防‘隔墻有耳’喲!”小翠把扎好的辮子輕輕一甩,笑道:“有這么緊張嗎?人家根本很少住這里,下班就回家了。今天不知怎的,還沒回去?”說完,靠在床沿坐下,望著文冬,靜聽文冬往下說。文冬說道:“不管怎樣,我們還是要注意點,不要讓人聽了什么去。”小翠捂著嘴悄笑著,用手指了指隔壁,示意別讓人家聽到。

文冬笑了笑,搬了一張椅子靠著小翠坐下,忽又說道:“怎么食堂里靜悄悄的?是不是停餐了?”小翠細聽了聽,笑道:“果真!”說著,起身就要去推窗,一邊還笑說:“要是真停餐了,看你吃什么!”說罷,已推開了窗戶,只聽小翠“哈”一聲,文冬心中一緊,也過來,只見雪幕之中炊煙裊裊,在那潔白世界的映襯下縷縷青煙格外醒目,于是忍不住笑道:“你這家伙,我還以為停餐了呢,原來你是故意嚇我呀!”說得小翠捂著嘴直笑-----笑聲悠揚、清脆悅耳,那清亮的笑聲給靜靜的院落里陡然間增加了無限的情趣。

忽然食堂門口傳來了她母親的聲音:“小翠,都快吃飯了,怎么還在樓上?快下來,到這里端兩份菜去,再熱一下中午的菜。聽到了嗎?”小翠滿口答應一聲“聽到啦”,便關上窗戶,轉過臉來,嘴里嘀咕道:“中午也沒剩多少菜,端兩份哪里夠呢?”文冬說道:“你們家要吃多少菜,怎么就不夠呢?”小翠沒有急于下去的樣子,而是與文冬面對面站著,饒有興致地說著她家的事:“我講給你聽,我們家就數小松吃菜最大,低著頭只顧吃自己的,而且專挑喜歡的菜吃,不喜歡的菜幾乎不動筷子,吃來吃去,飯吃完了,盤中的菜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有我們母女三人吃了;而且小燕嘴也刁,凡有葷菜必要有湯,否則就不吃,要么就說你的菜沒弄好,意見大得很呢。再說,我也喜歡食堂的菜,雖是大鍋菜,可能是梅梅的手藝好的緣故,那菜就是弄得好,尤其是紅燒肉,我更是愛吃,可惜就是不敢吃太多。那樣的菜我是做不出的,幾次試著做幾樣,就是味道不一樣,燕子還笑我笨呢!我說你不笨你來做呀,她說她現在只管吃不管做,好不好能吃得出。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說到做菜,文冬又有話說了,“你上次煎得那個魚,別人煎出的魚有股香味,你煎出的卻有股糊燒味!”小翠聽了,雙手立刻反背身后,身子略晃了晃,笑說:“那次是喲!火燒大了點,油也放少了點,結果粘在鍋上燒,手忙腳亂的,不知所措,而且里面好像還沒煎透呢!”說罷,得意洋洋地笑著。文冬見狀,說:“還好意思說!”小翠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跟你說也會不好意思嗎?”文冬伸出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小翠的鼻子,笑道:“那我以后也吃你做的燒糊的菜嘍!”小翠把身子一扭,轉身走向門邊,笑說:“那當然!燒糊的你吃,沒燒糊的我吃!”(親愛的讀者,你覺得這句話俏嗎?這就是“小翠”當年說過的一句話!)說著,格格地笑起來,文冬卻沒笑,而是用手指向隔壁,輕輕做了個小聲的動作。小翠卻不以為然,輕輕說道:“這要什么緊?”然后又說道:“哎呀!說著說著,又說了這么久。快下去,不然,我媽又要說我了。”說著,不管文冬愿意不愿意,自己先開了門,回頭笑看著文冬,-----那神情儼然就是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文冬于是笑說:“下逐客令嘍!”小翠抿嘴笑著,且不去理他,只等文冬走出房來,自己把門一關,然后笑說:“每次都是賴著不想出來!”說罷,格格又是一陣笑。

吃罷晚飯,天還是大亮著,只是兩樓內比平時要安靜許多,乍一聽去,似乎已是人去樓空只文冬一人了。外面的雪飄不知什么時候停了,白茫茫的林野刺人眼目,枝頭的小鳥無精打采地立著,偶爾又飛來一只,-----彼此也是相顧無語,各自黙黙遙望著遠方,不知要望到何時?看著那枝頭的鳥兒,忽然間一縷莫名的心緒涌上心頭,靜靜中不由回頭望了望小翠她們家,只見她家門口也是無一人走動,那門前的積雪在黃昏殘亮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潔白,文冬此時深深地覺得在這靜靜的樓廊中漫步顯得是多么的寂寞啊!心中不禁盼望著身邊有個人兒才好!正當此時,忽然一陣踏雪的沙沙聲傳來,文冬循聲望去,果然小翠正踏雪而來,遠遠看著,臉上不由流露出暖暖的笑意。然而心中正高興時,那邊小樓內又傳來叫喚聲:“小翠,快回來,你爸爸叫你呢。”是曹玲的聲音,小翠只好又回去。看著小翠回去的背影,心中那股子高興又被換成了焦急的等待,收斂笑容,只好在長廊里又踱起了步。

大約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寂靜的院內這時大門口卻響起了說話聲,文冬放眼望去,原來是新蓮兩口子正從外面走來,看著人家兩口子都老夫老妻了還這么形影相隨,不禁又望了望那邊,無聊無趣,文冬只得走進房間,開了燈,又開了電視,一個人靜靜地躺在睡椅里看起了電視。也不知過了多久,樓道里終于響起了小翠的腳步聲,靜夜中那輕盈的足音聽起來格外清脆悅耳,令文冬興奮不已。小翠進了房又關了房門,轉身望著文冬抿嘴而笑,文冬忍著內心的興奮而故作臉色地問道:“笑什么?”小翠走來靠著文冬躺著的睡椅扶手上一坐,說道:“你的樣子有點怪怪的,能不笑嗎?”說著,捂著嘴又是一笑,邊笑邊看著文冬又說:“是不是不高興了?”文冬說道:“你還說呢!總希望你來,你偏不來,叫我望得好苦喲!”小翠聽了,止不住又笑了起來,說:“我就知道!所以我爸叫我打牌,我只打了幾圈就沒打了,很是掃了我爸的興,還是我媽接上了,我爸才沒說什么,不然現在我還沒上來呢。”文冬說道:“原來你媽叫你回去就是為了打牌呀!”小翠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媽叫我來了?”文冬說:“我在走廊里剛好看見你出來,后又被你媽叫回去了。”小翠從扶手上站起來,畢竟扶手窄小,坐起來不是很舒服,然后又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我媽叫我,是我爸想起了他小時候一些有趣的事,要講給我們姊妹幾個聽。我爸就是這樣,高興起來就沒有做爸爸的那副老子相了-----和我們又說又笑,特別開心。講完之后,我爸說難得一家人在一起這樣開心,又提議接著打牌。燕子倒是求之不得,沒辦法,我也只得陪著玩了幾圈。”文冬笑問:“你這樣掃了你爸的興致,他就沒說你什么嗎?”小翠說道:“不是說了我媽頂上了,我爸才沒說什么?”文冬又說:“一家人玩得高興,你突然中途不玩了,要出來,你爸再怎么樣也會說你的。”小翠微微一笑,略一沉吟,說:“我爸是說了‘你這么早就去房里做什么’的話。知女莫若母,我媽可能看出了我什么,雖也不愿我出去,但還是說了‘女大不中留,她不打了就由她去,我來打’,我爸就說‘你打可以,輸了牌可要鉆桌子的’,我媽也說‘你就一定知道我會輸嗎?說不定你輸了呢’,說得我們全家都笑個不停,我也樂得走了出來。”文冬深受小翠開心情緒的感染,笑說:“人說天倫之樂,什么是天倫之樂呢?我現在明白了。”小翠撲哧一笑,說:“現在才明白?難道以前不明白嗎?”文冬從睡椅里坐起來,說道:“道理是知道,可從沒親身體驗過。我們家缺少女孩子,少了很多樂趣,這也是我父母的一大缺憾,雖然也是一家子,可怎么樣也沒有你們家這樣快樂開心。”小翠抿嘴笑道:“誰叫你們家沒有女孩子呢!”惹得文冬一笑,站了起來,高興地說道:“走,出去。”小翠抬頭看著文冬,問道:“去哪兒呢?”文冬伸出手示意要拉小翠的手,說:“去走廊里走走。”小翠很樂意地站起身,把手讓文冬握著,輕輕說了句:“你就不怕冷嗎?”

走廊里黑漆漆的,若不是文冬房里透出的燈光映照著,那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了。小翠說道:“職工都放假走了,路燈都沒人開了。”文冬擁著小翠說道:“開燈干嘛!這樣不是很好嗎?有燈反而刺眼,叫人看見了又不好。”黑暗中小翠笑道:“人都走沒了,誰會看見?”文冬笑道:“誰說沒人!那邊新蓮兩口子不是在嗎?”小翠笑道:“看見了要什么緊?我都不覺得怎樣,你還會覺得怎樣呢?”正說著,忽然那邊的天橋口處,新蓮正好出來——雖在暗處,小翠還是本能地掙脫了文冬,文冬莫名地問道:“怎么啦?”小翠并不回答,而是用手指了指天橋那邊,文冬順著手指方向看去,不禁輕輕笑道:“剛才你還說不要緊,現在怎么就這個樣了呢?”小翠只管笑著,并不理會文冬。

待新蓮走后,文冬說道:“人家新蓮好像并沒看到我們,她根本就沒注意到我們。看上去,她像是在聽什么,又像是在想什么。”小翠笑道:“這個雪夜天,到處是靜悄悄的,能聽到什么呢?要說想什么,恐怕是你在想什么,就說人家在想什么。”說罷,輕輕笑了起來。文冬接口笑道:“你還真說對了,我確是在想你。”小翠詫異地問道:“哦---!想我什么呢?”文冬說道:“我在想你還沒回答我的問話呢。”小翠煞時一愣,片刻便微微一笑,說道:“你問我話了嗎?我怎么不記得!”說罷,狡謔地別過臉看著別處。

文冬見小翠這樣,便說道:“好啊,你裝糊涂!看我怎么收拾你。”說著,伸手就要撓小翠的癢。小翠被癢得直叫:“不敢了!不敢了!”求饒聲刺破夜幕,穿過樓廊,清脆悠揚地飄向了雪夜深處,文冬急忙停手道:“小聲點,都讓別人聽見了。”小翠撒著嬌道:“誰叫你撓我這么癢?我也撓撓你。”說著,伸出手也要撓。文冬也怕癢,哪肯讓小翠撓,氣得小翠說了一句:“真壞!你撓我就使得,我撓你就使不得!不理你了!”文冬笑道:“哪有撓癢還有使得使不得的?你撓得著你就撓。其實,我很愿意你來撓。”小翠笑道:“既然愿意,那為什么不讓我撓?”說著,又要來撓。文冬夾著臂膀笑道:“愿意你來撓并不等于讓你撓著,我最怕癢了。我是愛看你那撓我時的樣子,-----很溫暖、很親切,就像身邊靠著一只俏皮的小羔羊似的。”小翠把嘴一噘,嗔道:“怪不得每次撓你,你總是一副很樂意的樣子,原來你把人家看成了小羔羊呀!”稍瞧了一眼文冬,然后悄聲而充滿意味地說道:“那你豈不是……”沒等小翠把話說完,文冬便接口說道:“一條狼了!”小翠掩口笑道:“我可沒這樣說。”文冬順手攬緊了小翠,說:“我愿變成一條真正的狼,一口把你吃了,那樣我才踏實。”小翠笑道:“都說狼的本性是貪婪的,看來一點不假!”文冬說道:“好啊,你倒真的把我當狼看待呀!”說罷,就要擁吻小翠。黑暗中的小翠正要說“你就是……”來不及說完,自己也已閉了眼迎上去。

許久之后,小翠低低地說道:“你真是一條餓狼!”文冬一聽,嘴里“嗯---”了一聲,小翠便吃吃地笑著,還沒笑完,冷不防又被吻了個正著,直吻得小翠喘吁不止。這對有情人恣情歡昵,無所顧忌,忘乎所以,-----日月因他們而暗淡,天地因他們而羞澀,夜幕低垂,雪色清幽,好一派浪漫風情滿人間!一陣凄風吹來,似乎吹醒了這對沉醉纏綿的夢中人,黑暗中小翠凝望著文冬說道:“去房里吧,外面待久了有點冷。你覺得嗎?”文冬輕輕說道:“你不說,我倒不怎么覺得;你這一說,嗯,是有點。”就在這時,從小翠家窗戶口傳來了一陣歡笑聲,文冬說道:“你家真熱鬧。”小翠笑道:“可能是我爸、媽哪個輸了牌要鉆桌子,不然不會這樣笑的。”文冬笑道:“他們這樣熱鬧,唯獨少了你一人。”小翠笑道:“那我就過去好啰。”文冬趕緊說道:“不行!你去了,我不就孤伶伶一個人了?”小翠聽了,只一個勁笑,笑得好不開心!

雪依然下著,可此時文冬的心卻是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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