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風(fēng)波再起
孟仲元火急火燎地趕回了安家,一推開門,就看到了這么驚悚的一幕。
他只覺得頭皮一麻,身體就像是一只獵豹,弓起腰,離弦的箭一般沖了過去,可是,門口和沙發(fā)的距離太遠,眼看著安西西就這么摔倒在地,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時候,他目眥盡裂絕望地大喊一聲:“西西!”
安西西直到天旋地轉(zhuǎn),耳邊傳來多個人的呼叫的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要摔倒了。
她的雙手本能地護在了腹部,可是心里卻有一個清晰的聲音在說,完了——
她已經(jīng)很小心很小心了,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在自己的家里發(fā)生意外。
難道,老天爺真的不想讓她有一個和孟仲元的孩子嗎?
她絕望地閉住眼,只等著鋪天蓋地的疼痛來臨,可是,她等了好久,卻突然落在了一個溫暖而廋弱的懷里。
耳邊也傳來了來自三個人焦急的問候。
“安總,安總你沒事吧!”
“西西你不要嚇?gòu)專禳c睜開眼睛啊!”
“西西,西西你醒醒,西西!”
咦?并沒有什么疼痛……
安西西困惑地睜開眼,看著眼前把自己圍的嚴嚴實實的三顆人頭,伸手摸了摸肚子,不疼,看了看接住自己的小張,嗯……很穩(wěn)當(dāng)。
于是她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把你們急的,我這不是沒事嗎?”
剩下的三個人頓時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尤其是孟仲元,差點都癱倒在地。
小張如履薄冰地將她扶到了沙發(fā)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拭擦了一下額頭上涌出的冷汗,抱怨的說道:“安總您真是嚇死我了,我差點就沒有接住您啊。”
孟母也是一直拍著胸脯,不住地呢喃:“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以后千萬小心啊。”
孟仲元則是立刻坐在安西西身邊,上上下下地把她檢查了個遍,確定的確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他五味雜瓶地看著小張,心里的疑惑卻是更深。
雖然他從門口沖過來的時候,滿心都想著安西西無暇顧及其他,可是現(xiàn)在細細回想,小張雖然是距離安西西最近的一個人,但是她卻在安西西即將摔倒的那一瞬間從她的面前,移動到了身后,穩(wěn)穩(wěn)地接住。
那樣的身手,怎么看也不是一個普通女子應(yīng)該有的。
可是如果她真的想對西西不利……那她就沒有理由……
就在這時,孟母突然驚呼出聲:“呀,小張你的胳膊……”
安西西和孟仲元的目光立刻都集中在小張的手上,小張自己也是愣了一下,順著孟母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
只見右胳膊上的袖子,因為安西西摔倒時將咖啡灑了出來,竟然全都不偏不正地灑到了自己的袖子上。
剛才還真的沒有注意到,現(xiàn)在一眼看上去,還真的……
她齜著牙倒抽一口冷氣:“嘶——好疼啊。”
孟母第一時間撲了過來,她一把抓住小張的衣袖,僅僅是觸摸了一下滾燙的袖子,孟母就瑟縮了一下手指。
好燙,已經(jīng)這么久了,還這么燙,那剛剛灑在胳膊上的時候,是有多燙多疼啊!
她僅僅是這么輕輕一碰都覺得燙手,那小張又是多么的折磨。
孟母下意識地就想把袖子掀起來,孟仲元急忙喊道:“等等!”
說著,他從茶幾下面的抽屜里找到一把剪刀,將小張胳膊上沒有和皮膚貼在一起的袖子剪了下來。
那一片的袖子已經(jīng)徹底貼在了胳膊上,如果這么貿(mào)然扯下來,豈不是撕下一塊皮?
小張微微蹙眉,愣是一聲都沒有吭。
孟母看的心疼,一邊托著小張的手臂,一邊焦急地催促孟仲元:“快點打120,或者喊家庭醫(yī)生,快點!”
孟母不穩(wěn)的看著那一片燙傷,想碰又不敢碰,眉心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疼嗎?”她抬眼看向沒什么情緒波動的小張,張嘴在她的那片燙傷上吹了吹涼氣。
小張看著孟母這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模樣,心里緊跟著一疼,索性將手臂一抽,猛地站了起。
“阿姨,只是燙傷,我沒事,我先離開了,自己去醫(yī)院就可以。”
孟母也緊跟著站了起來,說道:“我……我送你去。”
小張笑著搖搖頭:“阿姨,你們在安家其實也是秘密吧,如果被人看到你們從安家出來,那你們的心血不就白費了?一點小傷,我自己去就好了。”
說罷,她就像是躲避著什么一樣,飛快地跑了出去。
安西西眼巴巴地看著小張就這么跑了,干張著嘴,想說又沒有說出來。
她剛才……還沒有來得及說一聲“對不起”。
“阿仲。”孟母搖了搖孟仲元的手臂,“你跟出去看看吧。”
孟仲元攬著安西西,想了想說道:“媽,小張剛才說的對,如果被人看到了,那我們做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我明天回去看看她,把她的情況如實告訴您。”
小張出去以后,攔了一輛出租車,當(dāng)司機問她要去哪里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報了自己家的住址。
司機瞥了一眼她胳膊上的燙傷,猶豫地說道:“姑娘,你的胳膊……”
“和你無關(guān)。”她冷冷地打斷了司機的話,目不斜視地說道:“開你的車。”
司機覺得自己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好心沒好報,于是就不再多說話,開車向目的地駛?cè)ァ?
小張回了家,推開門,沒有理會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電視的楚炎,也沒有顧及和自己搖晃僵硬的尾巴的大灰,而是直奔那扇一直關(guān)著門的房間。
她一腳把門踹開,將鼻梁上的粗框眼鏡摘下來,走到了一張床上被自己用手鏈和腳鏈鎖在床上的孟寒身邊。
孟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撇過頭裝作視而不見。
小張似乎已經(jīng)對這種狀況見怪不怪了,轉(zhuǎn)身坐在床上,伸手扳過了孟寒的下巴,讓逼迫和自己四目相對。
她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孟叔叔,我是不是應(yīng)該恭喜你馬上就要當(dāng)爺爺了?你兒媳安西西懷孕了,半個月,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