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刨根問底

雖然他們只是因為某種交易而達成的交往關系，理應說小張是不應該詢問他的去處的，可是，這么久沒見，今天突然遇到了，她還真的很好奇這個男人消失這么久是去了哪里。

她本以為楚炎被安西西趕出安氏之后，一定會在暗中偷偷保護她的安全。

可是今天看來，恐怕是去忙別的事情了。

問出來之后，小張才猛然發覺，她真是多此一舉，兩人交往的時候，曾明明白白的約定過，不可以過問各自的私事。

“算了，當我沒問。”她不在意的揮揮手，繼續看著發出“滋滋”聲音的羊肉串。

楚炎把烤了一面的羊肉串翻了面，有往上灑了一些孜然粉，說道：“查了一些資料。”

小張詫異地看向他，似乎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回答自己。

查的什么資料呢？她又開始好奇，只不過這一次，沒有問出來。

楚炎也沒有回答，因為他查的那些東西，還不能讓寰宇知道，在銀月可以把鑲嵌在脖子里的炸彈卸下來之前。

可是，看著女子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手里的羊肉串的時候，他突然發自內心的一笑，只不過這一笑，小張沒有看到。

“怎么，在關心我？”

“哪里……只是想著如果你就這么跑了，寰宇如果突然下發追殺你的命令我卻找不到你，那豈不是少了一大筆錢？”

“你很缺錢？”

“以前很缺，不過現在還好了……嘛，銀子嘛，多多益善。”

“以前你接的任務也很多，那么多錢，去哪里了？”

“花了，分文不剩了。”

“喏，烤好了，可以吃了。”楚炎將烤好的十幾串羊肉串放在小張的面前，又拿起一邊的豬肉串放在了烤架上。

小張的目光一直都盯在他手里的羊肉串上，一聽到他說烤好了，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根，在塞進自己嘴里的那一瞬間，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淑女一般的將羊肉串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楚炎：“……”美食當前，竟然還有時間偽裝成一個唯唯諾諾的員工形象。

小張咬了一口烤好的羊肉串，很滿意的點點頭，轉頭說道：“手藝不錯嘛！”

楚炎聽了她這么說，自己也拿起一串默默地吃起來。

吃著吃著，小張突然說道：“好無聊啊，像這種街邊燒烤，就是應該一邊吃一邊聊天的，可是你話太少，都沒得說什么。”

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漆黑的雙眸看向對方，半舉著手里的烤串，依舊沒有說出一句話。

小張長吁一口氣，搖搖頭：“算了，我本來也是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你要是話多了，反而聒噪。”

說罷，她就開始認真地吃著自己手里的烤串，不再說話了。

楚炎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一言不發地在豬肉串上刷了一層油。

你不是……不喜歡話多的人嗎？

小張吃了一會兒，看到楚炎已經把豬肉串也烤好了，于是把有點涼了的羊肉串推到一邊，伸手拿了一串新烤好的，矜持地咬了一口。

唔——挺好吃的，和自己小時候餓極了吃的那次，味道很像呢……

小張的目光微怔，情不自禁地看著手里的豬肉串，這熟悉的味道，倒是把她的思緒引回了十幾年前的訓練營。

那個時候自己有多少歲呢？不到十歲吧？

寰宇為了培養新一代的殺手，所以把他們那些有了一點生存能力的十歲左右的小孩子們，丟進了富士山腳下的一片秘密森林。

她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吃的都是一些山間的野果，喝的也是河里的流水。

夏天的時候還好一點，至少可以勉強果腹，可是到了冬天，那森林里等著他們的，就只剩下了還沒有過冬的食肉動物。

對了，好像有一個胖嘟嘟的男孩子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

他們都沒有名字，只有編號，而編號也是隨時變化的，只要有一個人死了，那么其他人的編號就會依次往前推一個。

所以，她一直叫那個男孩子——包子。

那個時候沒有吃過幾次包子，可是她就是覺得，那個男孩子和圓乎乎、白胖胖的包子一模一樣。

他們去秘密森林的第一個冬天，她和包子合力獵殺了一只個頭不怎么大的小野豬。

那時，她看著雪地里蔓延著野豬的鮮血，皺著眉問道：“包子，怎么辦啊，流了這么多血，一會兒一定會把其他野獸引來的。”

包子看著野豬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扯了扯野豬的后腿，說道：“附近不是有一個洞嗎，我們把它拉到洞里面烤著吃吧！”

她嫌棄的看著往外翻出來的血肉，不假思索地搖搖頭：“不要，看起來好惡心，我不吃。”

或許正是因為她自從來了之后就一直靠著野果野菜果腹，所以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瘦的就和一根筷子一樣。

包子笑著看了她一眼，一邊扯著野豬的后腿，一邊樂呵呵地說道：“你不吃肉，所以才像一只猴子，長大以后絕對發育不良，前后都是平板！”

她一聽立刻來氣了，叉著腰站在原地喊：“你這只包子，我這樣的身材才靈活，哪里像你，和你手里的野豬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以后絕對找不到媳婦！”

“是是是，找不到就找不到，你來不來，我可是要烤著吃了！”

“我才不吃呢！野豬那么難看，肉肯定也很難吃！”

“那好，你不要后悔啊，一會兒我烤出來，你可不要吃！”

“不吃就不吃，誰怕你啊！”

她雖然嘴里是這么說著，可是腳步卻是不由自主地跟著包子一起走向了他們一直藏身的小三洞。

五年，寰宇給他們五年的時間。

只要他們可以在這片秘密森林里生存五年，或者從這里出去，那他們就算是合格，可以成為寰宇新一代的殺手。

所以，為了生存下去，他們兩在巧合之中發現了這個小山洞，暫時成了他們的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