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缺失的情感
孟仲元從得知自己的父親遇害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直到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一個人承受這些,再強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快要奔潰了。
銀月拿著電話的手一頓,她有點詫異安西西竟然會懷孕,可是最讓她在意的是,孟仲元透過電話傳來的痛不欲生的絕望。
安西西沒有了孩子,他就這么傷心嗎?
即使是聽說自己的父親被暗殺了,她也沒有見過他這么絕望難過。
安西西在他心里的地位,就這么重要嗎?
孟仲元理了理情緒,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打攪你了,你好好休息。”
銀月抿了抿雙唇,皺著眉回答:“孟總,請節(jié)哀,抱歉幫不了什么忙。”
等著對方掛斷了電話,銀月依舊維持剛才躺在那里接電話的動作,目光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有點發(fā)癡緩緩閉住了眼,然后自嘲的一笑。
她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竟然還有精力關心其他人的事情,呵……呵!
楚炎進來以后,就看到她費力地躺在床上,拿著手機閉目養(yǎng)神的樣子。
他把買來的粥放在桌子上,問道:“誰的電話?”
銀月沒有回答,而是把手機無力地放在床上,努力地翻了一個身。
“孟仲元的?”看到她這個反應,楚炎就猜出了十之八九,他端起粥,拿著勺子攪了攪,再一次坐在女子的身邊,淡淡的說道:“吃飯。”
銀月這一次沒有反抗,聽話的被他扶了起來,一口一口的咽下了他喂來的食物。
醫(yī)院過道上。
孟仲元覺得,雖然只是和小張簡單的吐露了一下,但是心里的重擔似乎是輕了許多,也沒有那么沉甸甸要命的感覺了。
既然自己的母親和小張都不能來,他想了想,也就只有那個人了。
等他打完電話回到病房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安西西一只腳跨在地上,另一只腳還在床上沒有下來,半個身子懸空著的一幕。
他只覺得自己心里一緊,脫口而出地大吼一句:“你要干嘛!”
安西西嚇了一跳,扭過頭怔怔的看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水杯:“我想喝水。”
孟仲元急忙走過去將她塞進了被子里,語氣有點生冷的說道:“以后你不能自己下床,有什么需要,我會給你取,聽到?jīng)]有?”
“哦——”她呆呆的點點頭,看著對方不開心的臉色,心想,他這是生氣了嗎?
安西西是自己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天也沒有等到孟仲元回來,所以才準備自己去倒水。
不過她這也只是一個小手術罷了,以前咨詢醫(yī)生的時候,醫(yī)生說手術之后一個星期之內要注意保護身體,小心出行,不能受涼,過了這一個星期,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想干嘛干嘛了。
所以安西西也并沒有把它當做多大的事情,只是想著自己倒一杯水也不會出什么事。
可是看到孟仲元這一副肉疼的樣子,又覺得好奇,動手術的是自己,又不是他,至于和自己生氣嗎?
孟仲元給她倒了一杯熱水,端給她看著她吹了半天都沒有喝下去。
“怎么不喝?”他皺了皺眉問道。
“太燙了。”安西西吐著舌頭,剛才她就是小小的吸了一口,就燙了一下舌頭,估計要燙出水泡的節(jié)奏。
于是她把水杯又送回去,看著孟仲元征求意見一般的問道:“你往里面兌點涼白開吧。”
“不行!”誰知道孟仲元竟然想都沒想的就決絕了,“醫(yī)生說你一個月都不能動涼水。”
一個月?不是一個星期嗎?
安西西詫異地睜大雙眼,指了指水杯說道:“可是太燙了啊,這么燙我喝下去不得燙傷啊,兌一點涼白開,又不是喝的都是涼水。”
孟仲元就像是鉆牛角尖一般的,不管安西西怎么說,就是不答應。
最后,他把水杯放在安西西可以夠得著的地方,說道:“你讓它自己涼一會兒,我去看看管家什么時候來。”
說完,他喊來了護士照顧安西西,自己一個人又走了出去。
女子半躺在病床上,用一種看神經(jīng)病的目光看著孟仲元的背影,新疑惑。
總覺得他的臭脾氣又上來了,必須按著他的說法來,又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執(zhí)拗。
把水晾涼了,和兌一點涼白開,有什么區(qū)別嗎?
趁著孟仲元出去,小護士進來照顧自己的空檔,安西西覺得真的很口渴,于是瞅了瞅男子的確不在外面,又悄悄地對小護士說道:“麻煩你幫我在水杯里兌點涼白開。”
小護士卻是為難的看了看她,絞著手指低下頭。
“對不起,孟太太,孟總臨走的時候專門囑咐,不可以給您的水里摻?jīng)鏊!?
安西西奔潰的靠在床頭,狠狠地沖著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
孟仲元進來的時候,手里提著一個很大的布兜,他從不兜里面掏出一個保溫盒,打開以后,里面是管家煲的香香的烏雞湯。
孟仲元盛出一碗湯,準備拿勺子親自喂她。
安西西卻是醒來有一會兒了,身上的麻藥藥勁兒基本上已經(jīng)過去了,而且屋子里還有一個小護士,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在別人眼前做這種過分親熱的事情。
“我自己喝吧,又不是殘廢。”安西西說著伸手從孟仲元的手里接過了雞湯。
她小小的喝了一口,覺得滿口腔都是濃郁的雞湯味,餓了一晚上的肚子,終于舒服多了。
她滿足的嘆了一口氣,就開始埋頭苦喝。
孟仲元看著布兜里面放著的一罐子銀耳蓮子粥,猶豫了一下問道:“西西,你前幾天在安義家聚會的時候,有沒有吃什么西瓜、螃蟹一類的東西?”
“沒有啊。”安西西一邊喝湯一邊困惑地搭腔。
“那你最近有沒有感冒……或者身體不舒服喝藥?”
“也沒有啊!”安西西端著碗抬起頭,不知就里地看著他,“怎么了?”
孟仲元急忙撇頭躲過了女子的眼神,慌忙的搖搖頭說道:“沒、沒事,我就是問問,你喝湯,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