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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白素然,等我

我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早就快餓死了,我不耐煩地催促:“你快點啊,我的腸子都已經開始互吃了!”

傅令野報了五個菜,我連忙指著菜單上自己想吃的菜,對服務員說:“還有這兩個,加上去。”

服務員驚訝地看我們,“你們兩個人點了七個菜哦!”

我連忙點頭,“吃的完吃的完!麻煩快點,我們很餓!”

“好的。”服務員走了。

沒一分鐘她端上來一小碟花生米。

我立刻用手去拿,結果手指還沒有碰到花生米就被傅令野拿筷子敲開了。

心里有火,我操起筷子開吃。

傅令野看著花生米的眼神十足的嫌棄,但他也餓得半死了,跟我一樣夾起花生米飛快的往嘴里送。

上了菜和米飯后我兩眼發光,傅令野飄來一句:“流口水了。”

我連忙用手去擦,卻什么都沒有擦到。

等我們將所有的飯菜都消滅完,那個服務員早已經看得眼睛都直了。

用手背擦了嘴,忍不住摸著肚皮感嘆:“這是我吃過最滿足的一頓。”

在整個吃飯的過程中,我跟個餓死鬼投胎一樣,而傅令野雖然餓,卻也始終姿態優雅。

回想起這兩天的經過,簡直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完全就跟拍電影一樣!

我朝服務員豪氣萬丈地招招手,“結賬!”

傅令野盯著我看,“你帶錢了?”

我愣住了,“沒有啊,你不是帶錢包了嗎?”

“我什么時候跟你說過我帶錢包了?”

什么??!!

明明是他帶頭進了飯店!!這人怎么這樣?沒錢居然還往里沖,還吃得這么心安理得!!害得我也跟著吃得這么心安理得!!

服務員一聽我們都沒錢,立刻跑去把老板找來了。

我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吃霸王餐的一天!!

老板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媽,接過賬單看了一眼,說:“七個菜,兩百零五元,零頭就算了,兩百整。”

傅令野非常淡定地說:“我們沒錢。”

我臉皮沒他那么厚,看向老板慚愧地道:“老板,真是太抱歉了,我們出來的匆忙,身上沒帶錢,我,我給你洗盤子行嗎?我還會掃地拖地,我給你做清潔抵賬行嗎?”

老板中氣十足:“不行!”

摸了摸身上,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只能哭喪著臉看向傅令野。

傅令野仍舊是一臉淡定,用手指了指我,“那把她抵押在這里,我回去拿了錢再來付賬。”

這個提議讓我瞠目結舌。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他站起身理了理衣領,從容不迫地走向門口。

我立刻沖了過去,“傅令野,你可千萬要回來接我,不要忘了一夜夫妻……”

他將我推了進去,打斷我的話,留下一句:“白素然,等我。”

我瞬間感覺自己像一個被賣了的小媳婦。

時間一晃就過了三個小時,老板用蒼蠅拍打著蒼蠅,對服務員說:“那男人不會不回來了吧?”

服務員說:“應該不會吧,他女朋友還在這里呢,難道他女朋友還不值兩百塊?”

我最開始還能和她們聊幾句話,現在一轉眼過了三個小時,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臉貼在飯店的玻璃上,看著外面望眼欲穿。

從下午到了晚上,從白天變為黑夜。

傅令野像是消失了一樣,一直沒有出現過。

老板一家人坐在那里吃飯,我的肚子咕咕叫,聞著飯菜香吞口水。

那老板回頭來看我,“要不,你過來吃點?”

連忙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謝謝……”

我哪里還敢吃,心里想著也不知道吃霸王餐會不會被判刑……

街對面的路燈早就已經亮起來了,在夜色里有些朦朧。我記起了小時候過年爸爸掛在屋前的燈籠,遠遠望過去也是朦朧的。

我們家親戚一直都不多,自從父母去世后,那些本就疏離的親戚就更加不來往了。我跟在奶奶身邊,唯一的親戚就是姨媽他們一家。

后來遇到宋華年時,我一度十分感激老天爺,感激它讓我遇到了那么好的男人。他疼愛我,關心我,我真的覺得宋華年就是我人生的伴侶。

可是后來怎么都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一個和我曾經那么相愛對我那么好的男人,他居然背著我和我的閨蜜搞上了!

雖然嘴上說看清了宋華年的真面目,心里對他的感情也慢慢瓦解。可是再回想起來曾經的甜蜜和現在的背叛,我的心里還是難受的。

時鐘轉啊轉,轉啊轉,我抬頭看一眼,已經八點半了。

傅令野肯定不會來了,他居然把我丟下了!混賬!狼心狗肺!嗚嗚嗚嗚……

我正心里悶悶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出現在玻璃窗前。

揉了揉眼睛一看,居然是傅令野!

這一瞬間,我所有的委屈像山洪一樣的噴薄而出,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跑。

傅令野盯著我看了幾秒,“怎么還哭上了?”

他一句話讓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奔到他懷里大哭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我幾乎是語不成調,哭得十分傷心。

傅令野就這樣被我抱著,過了一會兒,他的手輕輕拍著我的背,“好了好了,幾十歲的人了,像個小孩子一樣丟不丟臉?”

他的身體早在我抱住他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僵硬,拍打我背部的手也十分不自然。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好脾氣到了極限,說:“白素然,我這輩子第一次這么哄人,你要是哭夠了抱夠了就給我起開。”

我呼哧一聲松開了他,用袖子抹著滿臉的淚。

他瞟了我一眼,對站在門口的老板說:“我來付賬。”

老板似乎真沒想到他會回來,連忙“哎”了好幾聲,又說:“你再不來,你女朋友都快成望夫石了。”

車里,我揉著眼睛對傅令野說:“我好餓啊。”

“現在帶你去吃好的。”

我瞬間覺得這句話是我認識傅令野以來他說過得最動聽的話。

-

站在門口按了按門鈴,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

傅令野挑眉問我,“什么事?”

我提著小塑料袋說:“給你擦藥啊。”

他似乎這才記起自己手上的傷,十分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進了房間后,我小心翼翼地給他的手上著藥。

早上只看到他的手指上有傷,現在一看卻發現他的手掌也有被石頭劃破的傷痕。有幾處還比較深,渣滓在紅腫的傷口邊緣也沒有處理。

我連忙用棉簽蘸了藥水給他把傷口旁邊的臟東西都擦干凈,然后又把他手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上好藥,對他說:“現在天氣熱,不用包扎著,你最好每天都上一回藥,盡量少碰水。”

將東西全部裝回到小袋子里,我又提醒他,“藥水就放在這里,你別忘了帶走。”

傅令野翹著二郎腿,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白素然,我發現你哭起來的樣子真丑。”

我:“……”

站起身,鄭重地朝他鞠了一躬。

傅令野略顯驚訝,“干什么?”

“傅總,謝謝你帶我回來,還請我吃好吃的,真的,我說過的,要是我能活著回來就不恨你。所以現在,我真的不恨你了。”

傅令野對此不予置評。

說完了,看了他一眼,又道:“傅總,祝您晚安。”

我說的這番話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不管是不是因為他才導致我陷入那樣的絕境,但在那絕境里,傅令野至少沒有扔下我,還救了我,將我安全地帶回來了,我真的十分感激他。

明天就要回去了,真好。

次日回了S市后,我又投入到了工作上。

王樞問我:“不是說好當天去當天回的么?怎么一去就是三天?”

我含含糊糊地回答:“老板向來我行我素,我們哪里敢多問。”

王樞了然地點頭,“這位傅總確實我行我素慣了。”

……

這天張依依的學校要開家長會。

姨夫去外地拉貨了,姨媽要看店,所以我只好代替他們去。

張依依成績好,人又長得漂亮,班主任和任課老師對她都是贊絕不口。我聽著老師的夸贊,心里也跟著美滋滋的。

她的位置是教室中間一列的第三排,這個位置算是最好的。

我坐在張依依的座位上,翻著她的書看。

小姑娘字跡清秀,筆跡做的十分工整有條理。

正瞎看著,旁邊的位置有人坐下了。

扭頭去看,只見一位和張依依年紀相仿的小男生正盯著我瞧。小男生應該是張依依的同學。

我朝他友好地笑,“你好。”

小男生也沖我笑,說:“姐姐你好啊,我叫邱策,是張依依的同桌。姐姐,你長得真漂亮,是張依依的親姐姐嗎?”

我覺得小男生說話挺逗的,回答他:“我是她的表姐。”

邱策“噢”了一聲,“你們長得有些像呢。”

我和張依依的眼睛確實長得比較像。

“對了,姐姐,張依依去哪里了?”

“她去你們班主任的辦公室幫著處理東西了。”

邱策又“噢”了一聲,從課桌里掏出一顆巧克力往我面前遞,“姐姐,你吃巧克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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