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纜車遇險
- 你聽風在吹,我在等你歸
- 魚醬
- 3017字
- 2021-05-13 16:05:24
小方翻我手里的塑料袋,“哇,買了這么多零食啊,我要吃薯片!”
我已萬念成灰,將塑料袋塞到她懷里,“都給你都給你,讓你明天胖十斤。”
臨睡前我調了個鬧鐘。
也許是心里始終堵著一口氣,翻來覆去的怎么都睡不著。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慫了,明明厭惡傅令野,卻要為他工作。明明恨傅令野,卻還要聽他的話。
真是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
說到底,有錢人就是老大,我一打工的還能怎么樣?就算心里再氣再恨,也就只能放在心里。自己受了欺負受了委屈卻要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打掉的牙也要和著血往肚子里咽!
也許是睡前的怨念太重了,后來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入睡,在夢里的時候我居然夢到自己翻身做了地主,拿著鞭子在抽打傅令野,還在他脖子上掛了個“強奸犯”的牌子讓他去游街示眾。
可惜美夢還沒做多久,那該死的鬧鐘就把我嚇醒了。
拉開窗簾,外面漆黑一片。
我忽然有些懷疑傅令野那樣的人會不會昨晚只是心血來潮說要去看日出?他現在會不會還在睡覺?
給自己作了一番思想工作,還是梳洗完畢之后去了傅令野那里。
按了兩聲門鈴后,我站在門口默默地數數。我就數到五,要是數到五他還沒有開門我就回去睡覺。反正我也確實按照他的意思來過了。
一
二
“咔嚓”一聲,門開了。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絕望。
并沒有進去,我只是將門推開,把腦袋伸進去,問:“傅總,真的要去看日出么?”
他的聲音從洗手間傳來,“你覺得我叫你過來是要跟你玩斗地主么?”
我:“……”
男人的速度挺快的,沒幾分鐘就把自己收拾好了。
電梯里,我打著哈欠又問:“傅總,我們要去哪里看日出?”
他一聲不吭,跟聽不到我說話一樣。
我來了氣,想著你行,你拽,你等會兒要是跟我講話看我會不會搭理你!
念頭剛一出,那人就扭頭問我,“幾點了?”
我條件反射,張嘴就答:“四點四十了。”
他沒有接話,又扭頭看向了前面。
我抿了抿嘴,想著趙麗蓉老師在小品里是怎么唱來著?哦,對了,趙麗蓉老師唱的是:瞧我這張嘴啊~~~~
沒出息的嘴!
……
車開到山腳下就停下了。
這路太窄,車上不了。
我望著那座山,說了句,“這要爬上去都來不及看日出了吧?”
傅令野難得回答我,說:“那里有纜車。”
管理員等我們進了纜車,然后啟動了纜車運行信號。
我望著下面昏暗一片的叢林,倒不覺得怕。
從上了纜車開始,傅令野就越發的冷酷,連個表情都沒有。
我也不理他,看著下面的景色心里想著其他的事情。
這時,纜車忽然顛簸了一下。而現在的高度剛好到了全程的中點。
我原本覺得只是顛簸一下沒問題,但過了中點之后,纜車就開始往下滑,而且那固定纜車的鋼繩搖晃的弧度有些不對勁。
我漸漸心里也害怕起來,感覺到纜車往下滑的速度越來越快。
我整個人往朝下傾斜的那邊滑,滑到幾步,被傅令野一把扯住了,我順勢就抱住了他。
突然,繩索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還是怎么樣,發出一聲巨響,然后整個纜車急劇下滑,速度比剛才快了好多。
我尖叫一聲,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完了,我要死了。
兩條胳膊死死的抱住傅令野,感覺到從外面滲透進來的風在我耳邊呼呼作響。
纜車幾乎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往下滑,我嚇得要死,大腦一片空白,覺得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就在我心里默念“阿彌陀佛”的時候,傅令野說了一句:“抱緊,別撒手。”
感覺到他緊緊環住了我的腰,然后帶著我拉開門一躍跳了下去。
睜開眼睛,我發現我還活著。
傅令野應該是目測好了距離和跳下來的地點。
我跟他兩人掛在了一棵枝繁葉茂的樹上。
沒幾秒,我就看到剛才的纜車撞在了山體上,發出一聲巨響,車體幾乎都變形了。
真是心有余悸!
身上被樹枝劃破了好幾道口子。不過在這驚心動魄的時刻,我絲毫感覺不到那些小傷口的疼痛。
內心頓時有些激動起來,真好,我沒有死。
我整個人還掛在傅令野的身上,望著他正要滿心感激的說出感謝的話,可誰知我剛張嘴,就聽到他面無表情地問:“你體重過百了吧?”
臉一紅,我的感激被憤怒代替,立刻就伸了手去推他,可沒推動他,我卻整個人都往后仰。
傅令野喊了一聲:“伸手抓住我。”
我立刻就伸手,可是那個混賬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根本就沒有要拉住我的意思。我幾經掙扎,還是從樹上掉了下去。
索性雖然枝長葉茂的,但樹卻不高。
我摔在雜草堆里,屁股麻麻的。
等我揉著屁股爬起來的時候,傅令野剛從樹上跳下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樹枝,整理著衣服,優雅的不得了。
我氣沖沖地就朝他吼:“傅令野,你就是故意的!”
他抬步往前走,壓根就沒有要搭理我的意思。
此時,日出都已經出來了。
傅令野找一塊比較高的地方,席地而坐,安靜地望著日出。
我心里雖然有氣,但是這荒郊野嶺的,我膽子小,又分不清楚東南西北,還是要靠著他才能走出去。于是只得坐在離他遠一些的地方,也看著日出發呆。
今天我也算是死里逃生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必有后福。
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正正經經的欣賞日出。
以前和宋華年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提議過我們去爬山看日出。但宋華年懶得起早床,對這些東西也絲毫不感興趣,所以說了幾次都沒有落實。
想不到現在第一個陪我看日出的人居然是傅令野。
強-奸-犯傅令野。
等橘紅的顏色慢慢變淡后,傅令野突然起身了。
我立刻跟著站了起來,問:“我們現在要怎么出去?”
傅令野掏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不知道。”
我哭喪著臉。
他抽著煙在四周轉了一會兒,突然問我:“你看到什么了嗎?”
連忙往四周看了一圈,回答他說:“沒看到什么啊。”
他斜睨我一眼,“你瞎了?這山和樹你看不到?”
我氣得跺腳,“這有什么特別的嗎?”
“我們得爬上去。”
“爬上去?可是山那么高,而且又陡,我們怎么爬?”
他指給我看,“那里有個洞口,你看到了么?”
我定睛一看,可不是嗎?在上面一點的位置果然有個洞口。
可是現在的形勢是我們正好掉在了一小塊山體突出的大石塊上。除了這塊落腳的地方,別處就是懸崖了。而那個洞口在這塊突出位置的斜上方,我們要是爬上去,就要偏離這一小塊安全地帶,肯定是要冒很大風險的。
“走。”
傅令野抬步就走,我咬咬牙,跟了上去。
在這里就只能等死,爬上去說不定還能找到別的路出去。老天爺既然剛才沒讓我死,那現在肯定也不會要了我的命。
傅令野扯了扯蔓藤,說:“攀巖玩過么?現在就當我們在攀巖。”
我心里唏噓,想著這可真是拿命在攀巖。
他讓我先上,我慶幸自己沒穿高跟鞋,沒穿裙子。
往上爬了一會兒,漸漸的有些吃不消了。正要低頭看看我爬了多長距離的時候,傅令野突然說:“別往下看。”
我心里明白一定是有些距離,而且已經脫離了我們剛才著地的地方。
那現在如果是掉下去……
我冷汗都出來了,往上看了看,距離那個洞口還有些距離。
心里忽然絕望起來,埋怨傅令野好端端的非要來看什么鬼日出,要不然昨晚就該回去了!
在體力消耗了一大半,吊在半空中上沒有力氣,可往下就是死路的時候,我突然感傷萬分,喊了傅令野一聲。
傅令野應該是在照顧著我,一直和我保持著平衡的高度。
聽到我喊他,他扭頭看我,“怎么了?”
我抱著粗壯的樹藤傷心地道:“要是我沒有爬上去,要是我死在這兒了,你可一定要讓人找到我的尸體把我送回我老家。”
傅令野看了我兩秒,問:“你老家在哪?”
“H市。”
“行,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把你親手交給你爸媽。”
我原本說第一句話就是想他安慰安慰我,給我打打氣,告訴我,說我不會死的。可是這人嘴里就是吐不出一句好聽的話。
他這么一回答,我真的有些傷心了,憂傷地道:“我爸媽早就不在了,你把我的骨灰給我奶奶吧……算了,她年紀大了受不住,你還是不要告訴她了,你幫我把我攢的錢全部給我奶奶,就說我嫁人了,不回去了。”說著說著,我眼眶都濕潤了。
不想死啊,我還這么年輕,還沒有結婚生孩子呢!可是我真的好累好餓,想要放棄。
“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