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睜開眼,我已經到了教堂。
有人曾說,教堂承載著的不是一生一世的愛情而是一生一世的怨侶。
陸云尋,你就是我這一生一世的怨侶嗎?
我走下車子,外面陽光正好,我看見教堂敞開的大門,我知道我愛的人在里面。
安寧下車,走在我身后,拾起我的長長裙擺。
齊凱軒從下面的轎車下來,扛著攝影機,我知道,他將記錄我的婚姻,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爸爸下車看了我許久,然后慢慢走過來,與我同肩。
我伸手挽住爸爸的胳膊,此時此刻,這個老男人真的舍不得我。
爸爸抬起粗糙的大手,撫了撫我的發,哽咽聲音說道:“夜,你要過得比我好,比我幸福。這樣,我才能和你媽媽安穩、快樂,懂嗎?”
我點點頭。
劉嘉敏下車默默地看著我們,我知道她也想給我們多留一點相處的時間。
教堂的門突然打開,數朵雛菊花瓣迎面拂來,吹散在我的婚紗上,我知道這是這個男人給我的驚喜,我愛和愛我的男人。
我和老爸一起走,我挽著老爸的胳膊一步步走向教堂,安寧在后面扯著我的裙擺,教堂里并沒有莊嚴嚴肅的《婚禮進行曲》,反而沒有一點聲音,安靜的像里面沒有人一樣。
當我和老爸走到教堂的門口時,劉嘉敏突然喊停,我和爸爸詫異的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劉嘉敏。
劉嘉敏伸手扯開系在我頭發上的發帶,一松手,頭發便像瀑布一樣散開。
劉嘉敏拍著手笑著說:“這樣就好了,這樣才是完美。沈紫夜,祝你幸福!你一定要幸福啊!”
安寧在后面也輕輕地對我說了一句:“夜,祝你幸福!”
很小聲的說著,但我依然聽得見,我沒有回頭,因為安寧在忍耐,她在忍,她要哭了,她舍不得我。可我也很想和她說:“安寧,我們一起幸福!”這句話我始終沒有說出口,后來當我得知我永遠都說不出口的時候,安寧,我想自己最對不起的人應該是你。
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待我君臨天下,美人嫁我可好?
我和爸爸走進教堂,牧師站在十字架前,我知道他是我的證婚人。
而我的少年正站在牧師旁邊,黑色的短發,精致的西服,還別有心思的別了一小束白色的雛菊花。那帥氣的臉龐是我在夢中魂牽夢縈的臉龐,身上散發出的陽光氣息無一不證明,他是一個好男人,他是一個值得我去愛的好男人。
爸爸和我徑直走向陸云尋,把我的手放在了陸云尋的手里,沒有半絲猶豫,或許,老爸想明白了,他是真心祝我幸福。
陸云尋對我爸爸說:“爸,我會給沈紫夜幸福的!”老爸也定定的看著陸云尋,眼神有著非同尋常的嚴肅:“我就一個女兒,我什么都不想你給我女兒,只想讓你給她愛。請別傷害她。”
陸云尋說:“我會對她好,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那么我想我的離開是指我離開人世。這輩子再也看不見她,但她永遠都是我的唯一。今生若得一人之心,定相守白發永不離。”
這段話,像是給我爸聽得又像是給我的諾言。
我感受到陸云尋手掌的溫度,陸云尋,長路漫漫,此生有你,執一人手,白首不離。